第五章 以進為退
自己小時候從山上撿到的那個石頭小塔真的跟手機里多出來的那個神秘祭壇有關聯嗎？
楊誠腦子裏這會兒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
如果有關係，那個毫不起眼的石頭小塔又是什麼樣的神奇寶貝呢？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能力讓一個普通的手機里多出一個神秘的祭壇空間呢？
難道這個世間真的存在神仙嗎？
楊誠越琢磨越覺得自己應該馬上擺脫眼前這位刑警隊長的糾纏，他需要一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冷靜下來，認真思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種神秘變化。
楊誠現在可以肯定，他手裏拿着的這部二手國產智能手機已經不再是一部手機，而是變成了一件法寶！
看來哥們我之前對於生存的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啊！楊誠暗自在心裏感慨不已。
可以說，今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神秘事件，已經完全推翻了楊誠之前一直堅持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
套用當前網絡上流傳的一句話，真的是三觀盡毀啊！
“小楊，深更半夜的你一個人跑到觀日台去幹什麼？”
入耳李紅權忽然問出的這個跟案情看似沒什麼關聯的疑問，楊誠趕緊收回思絮，毫不猶豫地答道：“生活壓力太大，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釋放一下心中的苦悶和憋屈。觀日台是個看星星的好地方，近幾年我每個月都會去那四五次。像我這樣沒錢沒權沒背景的升斗小民，如果不自己學會調劑心情緩解壓力，說不定哪天就會精神崩潰。”
嘴裏雖然答得順溜，但楊誠腦子裏卻在尋思半山亭那株被列為國家一級珍貴文物的千年老槐樹突然枯萎引發的非自然現象被發現后是否會引起有警方或有關部門對他的懷疑。
從常理而言，如果警方和有關部門對這株千年老槐樹無端端出現的非自然現象進行立案調查，那麼所有今晚在大王山附近出現過的人都有可能被列入嫌疑人名單。
儘管跟李紅權這位刑警隊長打交道的時間不長，可楊誠認為此人相當精明老練。若是李紅權參與進那株千年老槐樹無端枯萎的非自然現象調查案，天知道這傢伙會不會把他列為嫌疑人。
現在看來，得想辦法把李紅權拖在彭曉東車禍謀殺案無暇分身，讓這位李隊長的所有精力都投入這起重大刑事案的偵破工作當中。只要能漸漸從李紅權的印象中淡化乃至消失，楊誠才更有信心保住今晚在觀日台得到的秘密。
楊誠現在不知道手機變成法寶的過程中有沒有什麼能量震蕩和空間震蕩。否則以當今世界各國高度發達的科技力量和體系，一旦察覺到異常能量出現又消失，天知道會不會已經引起某些國家或者勢力的關注。
不得不說，突然得到一個不知來歷的神秘祭壇，楊誠的心思變得格外縝密之餘，還有點神經兮兮。
楊誠堅信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秘密，包括父母和女友在內。不然的話，他絕對保不住這個足以改變世界的驚天秘密，還有可能因之惹來殺身之禍，甚至還會連累到身邊的親人和朋友。
“適當的釋放一下心中的壓力，的確能調整一下自己的精神和心理狀態。”李紅權點頭認可了楊誠的這個解釋，因為他自己也會經常這麼做，只不過他選擇的方式跟楊誠不一樣，是格鬥和射擊。
楊誠稍作沉默后，鄭重其事地望着李紅權說道：“李隊，我可以協助你們警方還原車禍發生時的一些場景，但我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密，我可不想因此遭來無妄之災。”
“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李紅權毫不猶豫地作出承諾：“為證人保密，並保護好證人的人身安全，是我們警方義不容辭的義務和職責。”
沒多久，“牧馬人”駛進了位於市郊的軍分區招待所。
既不是回東塘分局，也不是去市局，楊誠對於李紅權的這個安排還是比較滿意。
畢竟警察局裏面人多眼雜，保不齊他這位目擊證人就會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而軍方開設的賓館，在保密工作方面明顯要比地方嚴格得多。
看到李紅權熟門熟路地帶着他來到位於賓館六樓的609號房，敲開房門，被一位身着便裝的精幹中年男子迎進房后，楊誠現在不用猜也看得出這裏很可能是市檢察院和反貪局設置的一個“秘密據點”，而這名李紅權介紹為“市反貪局趙為民局長”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之前跟他通電話的那位姓趙的局長。
趙局長顯然對彭曉東車禍死亡一案非常重視。他沒跟李紅權說什麼客套話，開門見山直接詢問案情經過。在得知楊誠這位現場唯一目擊證人擁有一手很好的素描繪畫本事後，趙局長立馬拿出一套專業的繪圖工具，讓楊誠立刻動手。
眼看着海洲市檢察院和反貪局介入進彭曉東車禍死亡案中來，楊誠現在越發肯定彭曉東被人謀殺這個案子還有更深層次的內情。
手持素描專業鉛筆在繪圖板上畫圖的時候，楊誠發現，無論是手法，還是眼力，自己較之以前明顯有了很大的進步。如果說自己以前的素描水平是普通專業級，那麼現在完全可以升級為專業大師級了。
一幅普通的黑白素描畫圖，經楊誠之手畫出來，竟然能給人一種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生動感。
“李隊，你這是從哪裏找來的能人啊？就他這手素描畫像水平，絕對算得上是大師級水準了。”趙為民在李紅權耳邊低聲讚歎道。
“我也沒想到他的素描功底會如此高明。”李紅權兩眼放亮地說道：“看來是老天爺也不希望看到彭曉東就此橫死斷了線索，冥冥中安排了小楊這麼一位特殊的目擊者存在。”
“他的身份背景都查過沒有？”趙為民若有所思地低聲問道。
“查了。”李紅權點頭答道：“楊誠祖籍湘北蓮城市，父母都是普通下崗工人。楊誠考取海洲美院后畢業留在海洲發展，現為本市一家名為東煌廣告公司的職員，在公司負責廣告策劃工作。
他之所以出現在案發現場，是因為他今晚獨自一人跑到大王山觀日台放鬆心情釋放壓力。如果不是他女朋友打電話叫他回家，沒準他現在一個人還呆在觀日台看星星。”
“李隊，你有沒有發覺此人跟他的同齡人有些不同？”趙為民眼神玩味地盯着楊誠的專註繪畫的背影輕聲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李紅權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楊誠有着比其它年輕人與從不同的沉穩、冷靜、不卑不亢。他之前跟我說這起車禍不是普通的交通肇事，而是蓄意謀殺，這充份說明他還有着很強的邏輯思維和分析能力。兩年前他曾經報考公務員，筆試和面試都過了，不過最後被人頂替了。”
“這個年輕人是個人才。”趙為民正色說道。
儘管楊誠此時看起來是在認真地畫圖，但實際上對李紅權和趙為民的低聲交談都聽得一字不落。
經過反覆思考權衡利弊，楊誠最終決定還是把那名染着金髮的兇手畫出來，但故意遺漏了這名兇手左臉上的那條刀疤，而且其面部特徵不是太清晰，給人一種模糊不清的感覺。
從渣土車高速沖向豐田普拉多，直接撞翻普拉多，再飛速逃離現場，楊誠一共畫了三張圖，每一張都線條清晰，畫面生動傳神，很直觀地還原了車禍發生時的場景和經過。
當李紅權看到第三張圖上那名兇手將腦袋探出車窗扭頭觀望的畫像，儘管兇手的相貌不是很清晰，依然是大喜過望。因為有了這個線索，對偵破這起蓄意謀殺案非常重要。
“小楊，非常感謝你提供的重要線索！”李紅權雙手握着楊誠的右手掌連連用力搖動。
“李隊，我不過是做了一名良好市民應盡的義務。”楊誠神情淡然地說道：“如果沒什麼事了，我想我該回家了。”
“沒問題，我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李紅權滿口答應。
“那就多謝李隊了。”
“真要說謝謝的該是我李紅權才對。小楊，這次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呵呵，最好別找。因為如果我真來找李隊，這意味着我肯定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
“小楊，今晚的事情，還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女朋友在內，你懂的！”
“明白！”楊誠鄭重地點頭說道：“我可不想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將楊誠送出房間，目送着他走向電梯間，李紅權和趙為民站在門口相視着會心一笑。
兇手作案時選擇沒有攝像頭的湖湘路口，但他們絕對想不到會有楊誠這麼一位身具高明素描畫象特長的目擊者存在。在李紅權和趙為民眼裏，楊誠作為謀殺案唯一目擊證人提供的三張畫圖，完全可以取代攝像頭的監控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