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復仇

第三章 復仇

?聽他罵的骯髒,又辱及自己的先母,竇冰陽按耐不住,走過去重重一個耳光,掐着嘴,把核桃又塞了進去,並重新貼上了膠布。

他緩緩走動,巡視着柱子上和籠子裏的人,可能是欺他一人,又或是看出他年紀不大,這些人並不怎麼害怕,他們的眼中充滿着怒火,尤其是籠子裏的三個成年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落平陽的老虎盯着欺負它的那條狗一樣!

這讓竇冰陽很不舒服,他轉過身,來到一個石台旁邊,抬腳蹬了上去,石台有一米多高。

他站在台上,俯視着台下的幾人喝道:“人齊了,你們四個惡貫滿盈的畜生,今天,是你們受懲罰的日子,而我,就是來懲罰你們的人!”

接着,他又面向籠子道:“有道是‘子不教,父之過’,你們養出這樣的畜生就有着直接的干係,而對被你們崽子傷害的人不管不問、漠不關心,更是令人髮指,你們披了層人皮卻沒有人最起碼的形狀,你們沒長人心!”下面的人無法反駁,一陣‘唔--唔--唔’之聲。

竇冰陽沒打算與他們講道理,因為,他們壓根就不講道理。

籠子裏的三對父母兇狠的瞪着他,他們在氣憤之餘又覺得荒謬。先不管什麼事,以及事情的結果會如何,眼前就這麼個比自己兒子還小几歲的小子,他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他們一睜眼就到了籠子裏,渾身被綁,嘴巴被封,即使他們認識的成年人,也想不出誰會有這樣厲害的手段,這麼多人莫名其妙的就被關進一個籠子裏。怨不得他們覺得莫名奇妙,竇冰陽為此,足足準備了一年多。

姐姐的案子審判后不久,舅舅一家就搬了過來,舅媽作主,將竇冰陽安置在了屋后的倉房裏,他原來的房間給了表妹,竇冰陽大體能猜到舅媽的來意,但他並不在乎,他住院期間,學校為他辦理了休學,加上舅舅、舅媽對他不管不問,完全‘放養’,他徹底成了個‘閑人’。

閑人自然有大把的時間,他弄清了四人的底細,那叫方浩的是姐姐的初中同學,是班裏面的‘大哥’。一天學校午休,方浩強把姐姐拉到學校後面的樹林裏,還未得逞,就被學校里散步的老師逮個正着,那方浩犯渾,打了老師一磚頭跑了。

最後,方浩被學校開除,臨走時對姐姐說了些狠話,從那以後,就一直沒有交集了。直到天龍國搞鄉鎮改造,好巧不巧的他家從北山搬到了黃村隔壁的盧村,那三人也是與他一起搬過來的,幾個人上山閑溜,碰上了他們姐弟。

竇冰陽摸清了他們的家庭地址,常常跑去窺視,觀察他們的家庭狀況和生活規律,他知道不能各個擊破,因為只要對一家先動手,那其他三家也就安全了。

所以,他只能一網成擒,那方浩現在還在牢裏,他出來前,竇冰陽是不會動手的,這四個,哪一個也不能放過!

但以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想同時應對四家這麼多的人,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連他自己,一時也沒什麼頭緒,好在方浩還有一年多才出來,他有足夠的時間。

終於,他想到了辦法並制定好了計劃,他的計劃分為四步:第一步接近;第二步弄暈;第三步弄走;第四步合適地點。

第一步是計劃的基礎。如何接近他們呢?這四家人無論大的小的都認識他,要接近只能是在他們無法察覺的時候,那隻可能是晚上睡覺的時候。

睡覺是在房子裏,所以,要先解決門鎖的問題。

他仔細觀察他們每次回來進門的細節,確定鎖的數量和位置,又尋機弄清了每家鎖的制式。他買來相同的鎖在網絡上學習開鎖技巧,直到可熟練打開為止。

為了確保成功,他甚至在晚間悄悄的摸到四家門前進行實際操作,由於是技術性開鎖,幾乎沒有聲音,而他一旦打開就會立刻再鎖上,到了後來,他開的和用鑰匙一樣快。

第二步和第三步是關鍵,也是個整體。

想弄走必先弄暈,在接近后弄暈對方,首選迷藥,可百分之九十九的迷藥都需要和目標零距離接觸才能發揮作用。

這對竇冰陽來說風險太大了,這麼多人,難保其中沒有睡不踏實的。

為此,他費盡周折在網絡上淘到一種揮發性迷藥,這葯賣的很貴,據說效果很強,葯身呈蛋形,打開蓋子就會揮發出氣體,在封閉環境中的有效距離達到十米。

竇冰陽找來村裏的野狗實驗,把它弄到一個廢棄的房子裏,堵住門窗,然後打開蓋子把‘蛋’從縫隙里丟進去,三五分鐘后,裏面就變‘死狗’了,再把死狗放到空曠處,一般兩三個小時就會自己醒來。

竇冰陽對效果很滿意,但為了保險,他又準備了用乙醚浸泡的棉花和防止突發情況的電棍。

弄暈以後就要帶走,這是最大的難題。

要在一個晚上把這麼多人‘弄走’,除了必要的交通工具,還要具備超強的體力和耐力。

先解決交通工具的問題,從目標家到村裏的水泥路,竇冰陽決定用滑板車。

他用麻袋裝滿150斤沙子做人體模擬,一次只能推動一袋,他再嘗試着獨自搬動麻袋,很費力,但還勉強能抬起,他按預想的流程把麻袋抬起放到滑板車上,推到村公路,再把麻袋抬下來,到此,算是完成了一次‘標準操作’,但這樣的操作,他完成兩次就已經精疲力盡了。

可按照計劃,他需要在當晚完成四回(三回三次,一回一次),共十次這樣的操作。

對此,沒有別的辦法,他只能強化自己的體力和耐力,每天早晚各跑五公里,掌上壓做一百個。

堅持了兩個月,有了顯著的效果,他可以較輕鬆的連續三次完成‘標準操作’,短暫休息后,就可進行第二輪。

解決了從目標家到村公路的路程后,接下來,就要考慮遠距離的運輸問題了。

這需要車,他知道不可能從正規渠道搞到,就找了個專做黑車的。

他在電話里粗着聲音說出了自己對車子的要求:外觀無所謂、四座、後備箱能鎖緊、跑的不用快但一定要可靠,不容易熄火,最後就是盡量便宜,對方按他的要求有了推薦,談好2000元成交,在當面看車后與描述一致就手機付款。

竇冰陽有一張銀行卡,是媽媽留給他的,媽媽在世時,每月都往裏面存些錢,說是讓他以後上大學用,由於竇冰陽聽話懂事,就讓他自己保管了,直到媽媽去世,卡上面已經有將近十萬元,所以,他並不存在錢的問題。

竇冰陽要求對方把車開到他指定的地點交易,那是一片開闊地,離黃村不遠,用走的可以去。

交易很順利,他說是幫人來看車的,車子是快要報廢的舊車,基本滿足要求,那人也現場演示開了幾圈,覺得滿意后,竇冰陽拿起手機假裝打了個電話,轉錢給了那人,拿到了車鑰匙。

那人常賣黑車,知道買黑車的背景都很複雜,所以,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車子到手后就在這裏停着,他之所以選擇這裏就是為了方便練車。他一邊學習理論一邊實際操作,沒幾天就開的滿好了。

至此,‘弄走’的問題全部解決了。

最後的,就是合適地點,要找一個可以讓他實施懲罰的地方,這也是計劃的最終目的。

白天可不敢上路,晚上又看不見,他只能選擇天快亮時出發,到了清晨,車多了就返回。

這讓他可以在方圓30公里的範圍內尋找,經過一段時間的尋找、比對,最後,確定了這個廢棄的化工廠。

這地方方圓五百米內毫無人煙,隔音效果也好,如果不是刻意往這邊走,很難發現這裏。

待到這一切準備好,離方浩出獄已不足兩個月了。

在這期間,竇冰陽在一個廢品站發現了一個帶軲轆的大鐵籠子,看樣子是馬戲團或動物園運動物用的,是用車拉的,他眼前一亮,這東西能用的到!他按生鐵價格買下了這個籠子,和老闆商定晚上來取。

到了晚上,直接用車拉到了化工廠------萬事俱備,靜待時機!

竇冰陽打聽到方浩出獄的具體日子,恰好就在‘明月節’那天。

村子裏的人在‘明月節’都會喝上幾杯,喝了酒就會睡的更沉,竇冰陽知道,他的時機到了。

村子裏的人一般晚上十點左右就都睡下了,今天過節,難免晚一些,竇冰陽等到了十二點。其實,一個小時前外面就沒什麼動靜了,可他很謹慎,現在,他出門了。

兩村離得很近,他很快就來到了‘第四’的門前,‘第四’家離村公路最近,竇冰陽拿出工具,輕輕的捅開了鎖。

幾個月的觀察讓他對每一家都了如指掌,他知道西屋住的是‘第四’,父母住在東屋裏。在農村,屋子裏面的門很少上鎖,即使是卧室,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門也只是虛掩着。

竇冰陽把西屋的門推開一條縫,拿出一個‘蛋’,打開蓋子從門縫丟了進去,關好門,又往東屋也丟了一個。

五分鐘后,他戴起浸過酒精的口罩(按那蛋的說明做的,可以防止被蛋迷暈)。

先來到了東屋,看到睡的沉沉的夫婦,心裏說道:“你們的懺悔救了你們一命,但你們的兒子跑不了!”

他回身走進了西屋,‘第四’躺在床上,他掏出浸了乙醚的棉花在‘第四’口鼻處按了一會,上了個雙保險,接着,他拿出包裝用的大卷透明膠帶一圈圈的纏,直到‘第四’變的像個木乃伊。

他拖着‘第四’來到門口,放到了滑板車上,推向村公路,走到一處被大片枝葉覆蓋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裏停着他的車,將‘第四’抬到後排座,開車向化工廠駛去。

他如法炮製,弄走了‘黃毛’一家和‘第三’一家。

運三個人的時候,就是女的放在副駕駛,男的放到後排座,兒子則鎖在後備箱裏。

當準備弄走方浩一家的時候,天有些亮了,他不敢在副駕駛放人,無奈之下,只好分兩次運,最後運的就是方浩。

竇冰陽覺得慶幸,當初他策劃的時候很擔心除‘第四’外的其餘三家多出個弟弟或妹妹什麼的,因為他不知道怎麼處理,好在兩家都是獨子,‘第三’聽說有個姐姐,可大他許多,已經出嫁了,好幾年都沒回來過。既然沒有,那不用操心最好。

那籠子裏覺得荒謬的人打死也想不到會是這麼個過程,即使想到了,也不會相信是眼前的這個‘小崽子’乾的。

這是竇冰陽唯一也是最大的優勢,對方對他壓根沒防備。

他從石台上跳了下來,氣氛和剛才變化不大,這些人依舊不太拿他當回事,他走到‘第四’的面前,‘第四’的眼神有些疑惑,他大概在想為什麼只有他的父母沒有被關進籠子裏。

竇冰陽走到他身後,慢慢解下自己的腰帶,套在了他的脖子上,靠近他耳朵輕輕的說道:“你該慶幸有一對好父母,他們讓你少受了很多罪,最後告訴你,我是竇妮的弟弟!”

話音剛落,竇冰陽猛的向後拉緊了腰帶...

大約一分鐘后,感覺手上沒有震動傳來了,竇冰陽鬆開了手,解下了套在‘第四’脖子上的腰帶,並重新穿到褲子上。

一抬頭,他發現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這回,他終於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恐懼。

竇冰陽走過來環視嚇傻的方浩、‘黃毛’和‘第三’,說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你們不用死,而壞消息是-----一會兒,你們一定很想死!”

聽他說完,‘第三’的褲襠處突然出現了一片水漬,並且慢慢擴大着---這小子嚇尿了。

竇冰陽捧起放在滑板車上的一個盒子,盒子很大,打開蓋子,裏面塞滿了橡皮筋。

他走到方浩面前,方浩很驚恐,身體向後蹭着地,他一腳踩住方浩的肚子,蹲下來,抓住方浩的一隻手,拿出一根皮筋套在了方浩的手腕上,那皮筋的直徑很小,套的很緊,接着,他又套了一個,又套一個...,方浩疑惑的瞪着他,但隨着套的皮筋越來越多,方浩的表情漸漸變得痛苦起來,再後來,渾身都開始抖動了。

竇冰陽數不清到底套了多少的皮筋,只見方浩的手腕處,已經有血滲了出來,而他的整個手掌都變成了黑紫色。

竇冰陽認為差不多了,就去套另外一隻手,套完了又去套兩隻腳,然後,去套了‘黃毛’,最後,套了‘第三’。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將三人全部套完,他甩了甩手,靠在石台上休息。

現在,那被套的三人已經不怎麼動了,他又轉頭看向籠子,裏面的人也不動了,剛才給他們兒子套皮筋的時候,他們動的非常厲害,估計是累到極限了吧,他們的臉上,還殘留着淚痕。

竇冰陽看着籠子裏的人,心裏有些波動,他從剛才就下意識的迴避籠里人的目光,因為,他也為他們準備了懲罰,那懲罰很殘酷,殘酷到讓他都覺得有些不忍,但這不忍還遠遠達不到讓他罷手的程度,他雙手揉了揉臉,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向外走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竇冰陽拎着一隻桶,他來到籠子旁邊,擰開桶上面的蓋子,把裏面的液體潑灑進籠子和籠子的四周,一股濃重的氣味散發開來---是汽油!

他屏蔽自己不去看籠里人的反應,掏出了打火機,打着火點燃了籠子上的汽油后,快步退後,並背過了身去。

‘哄!--’火舌迅速竄起,瞬間包裹住鐵籠,籠里人因為嘴巴被堵,只能沙啞或尖銳的發出單音節的長聲,單聽聲音,實在想像不出是人發出來的。

竇冰陽忍不住轉過身來,只見紅黃色的一大團火焰里嵌着幾根黝黑的鐵柱,而在鐵柱的下方,幾顆暗紅潰爛的頭顱拚命在那鐵柱間的縫隙向外擠着...

那情景,酷似地獄的惡鬼想要逃出那折磨他們的牢籠...

竇冰陽看着,身體忍不住開始發抖,眼裏也湧出了淚水,他衝著那團火大喊:“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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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帝傳奇之戰龍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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