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集下個棋都能吐血……

第四十二集下個棋都能吐血……

?純陽觀再次移動的那天早上,姬長明懷着“三清和呂祖看在三牲祭品的份上一定會保佑我”的美好期望,打開了大門,之後就看到門外鳥語花香,是個景色頗為秀麗的山谷,山谷周圍全都是松樹,而在山谷中間有着一塊極大的平地,純陽觀此時就在這塊平地上,對面十來丈的地方,建着三間木屋,木屋門外有棵大樹,樹下是用一整塊巨石雕成的石桌。那木屋建得好生奇怪,竟然門窗都沒有。

谷中一片寂靜,木屋的門關着,半個人影也不見,然而姬道長卻非常欣喜,因為眼前的景象與他在《天龍八部》中所看到的一模一樣,這裏就是聰辯先生蘇星河舉行珍瓏棋會的地方!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想,他快步走到那大樹下一看,石桌的桌面上果然雕着棋盤,不過這棋盤上此時卻是沒有棋子,想來是因為棋會的日子還沒到。

但是為什麼會沒人呢?按照里描述,蘇星河雖然因為怕丁春秋對付自己的弟子函谷八友而把他們逐出了師門,但他本人應當是一直住在這裏的,為的是服侍他的師父無崖子……可是沒門沒窗的屋子到底是怎麼住人的?真是奇怪啊……

他正疑惑着,就見屋後轉出一個瘦小乾枯的老頭。姬道長立刻端起高冷神棍范兒,站在原地稽首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姬長明有禮了。”

老頭應當便是聰辯先生蘇星河了,書里說他一直裝作又聾又啞過了三十年,直到珍瓏棋會才重新開口說話,然而此時他卻顧不上裝了,因為他已看到了平白出現在谷中的純陽觀,不由驚道:“你、你到底是人還是山中精怪?這道觀是怎麼冒出來的?”昨天晚上還沒有啊!

咦?難道這老頭沒有聽說過本道長的事迹嗎?姬長明有些詫異,不過想到蘇星河隱居多年,大約是不問世事了,他便又釋懷了,於是又把當初用來忽悠別人的《列子湯問》的“海上神山”一說搬了出來,不過稍微改了一下說法,“……情況便是如此,貧道聽聞此地有棋會,便帶着鄙觀過來赴會了,不請自來是有些失禮,還請蘇先生莫要見怪。”

“你怎知我姓蘇?”蘇星河詫異了一下,又自己腦補出了原因,“是了,道長如此神通廣大,知道我姓蘇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不瞞道長說,這珍瓏棋局雖然干係重大,破局之人會有大大的好處,可這好處對道長來說,大約並不值什麼。”他對姬長明所說的話並未完全相信,但是看對方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他眼皮底下帶着一座道觀出現,便知此人深不可測。

姬長明洒然一笑,“貧道知曉令師無崖子先生是想藉此棋會招收關門弟子,然而貧道只是為棋局而來,並無想入逍遙派門下之意,莫非不可么?”

蘇星河瞳孔一縮,驚詫道:“道長竟連此事都知道?我並未向任何人提過……”

“我輩道門中人,總有些許卜算之法,想知道此事也並不難,”姬道長又開始裝逼起來,“貧道還知道,此次棋會,你的生死大敵也會來,而且將會在此殞命。”

“果真如此?!”蘇星河大喜,心下再不懷疑他,“請問道長,那珍瓏棋局是否有人可破?又是由誰所破?”

姬道長淡淡一笑:“天機不可泄漏,不過此人與貧道十分有緣,蘇先生拭目以待便是。”

先前你說丁春秋會死的時候也沒說“天機不可泄露”啊……蘇先生默默地想。

“看谷中如今這樣子,棋會之期應當還沒到?不知這珍瓏棋局可否讓貧道先一睹為快呢?”姬長明對珍瓏棋局好奇很久了,他雖然知道《天龍八部》裏的破局方法,但是作為一個棋力不錯而且對棋也頗為愛好的人,他還是想試試不用虛竹的那個解法的話,能不能解開這棋局。

蘇星河猶豫了一下才道:“老朽還需向家師請示一番,道長不如稍待片刻如何?”

這自然是應當的,姬長明立刻表示沒有意見,然後看到老頭又走進了屋后——難道這房子的門開在屋后不成?這可真夠小心的……

他等了許久,蘇星河才又從屋後走出來,一臉為難道:“道長,家師有請,他說要與道長小敘一番。”

姬長明只好跟着他走,到了屋後果然看見了一扇門,進門之後蘇星河將門關上,拿起了桌上一盞油燈,才打開了屋子裏另一扇門,帶着他走進了隔壁房間。

在那間房間裏,無崖子就像里寫的那樣,用一根繩子捆在腰間將自己吊在半空中盤坐着——這姿勢真是非常有難度,姬道長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他為什麼要把他自己吊起來——屋子裏連牆壁都是黑的,又沒有窗戶,光線十分昏暗,好在有油燈在,也能勉強看清他的臉。

無崖子這個傢伙在原著里就是個死顏控,他整個逍遙派都是死顏控,故而他本人的顏值也非常高,儘管他徒弟都七老八十了,他本人看起來卻只有三四十,面如冠玉神采飛揚,若是刮掉那風雅的長須,一定會更帥,說不定還能冒充一下小鮮肉——當然,再帥也是沒有姬道長帥的,而且等他傳功給虛竹之後就會變成名副其實的糟老頭子啦!

姬道長作為一個裝逼技能點滿的傢伙,十分明白先聲奪人的重要性,舉個例子吧,通常現代的那些蒙人的神棍想要蒙誰的時候,上來肯定先說一句:“這位先生/女士,我看你印堂發黑,不日將有血光之災啊……”

於是他沒等無崖子開口說話,就搶先說道:“無崖子老先生,貧道觀你面相,似是壽元將盡之相啊。”

無崖子愣了一下,隨即面帶笑意道:“方才劣徒說道長神通廣大我還不信,如今看來,倒是不可不信了。道長還看出什麼來了?”

姬道長一臉高深莫測:“天機不可泄露。”其實他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蘇星河急忙插話:“道長,莫非家師真的無法可救了么?”

要是無崖子是生病或受傷的話,姬長明或許還有辦法,就算他的醫術不行,不還有黃藥師嗎?黃藥師也要來的,再不然還能去萬梅山莊把西門吹雪請過來一起會診,西門吹雪的醫術也很高明啊……可書里說,他是活到那歲數了,已經油盡燈枯,這種情況別說姬長明、黃藥師、西門吹雪三方會診了,就算是華佗扁鵲來了都沒用的。於是他嘆了口氣:“天命如此,便是神仙來了也難救,何況貧道區區一山野道人?”是啦,姬道長就是特別擅長說這種高深莫測很有逼格的廢話啦!

蘇星河面有悲色,無崖子卻是不以為意,“有沒有救倒也不重要,適才我聽劣徒說,道長告訴他珍瓏棋局真的有人能破?此人還與道長十分有緣?”

“不錯。”

“那我便沒什麼可擔心了,不知那人相貌如何?風度如何?”無崖子果然還是個死顏控。

姬道長微微一笑:“在我眼裏,他自然是樣樣都好的,十分可愛。”

無崖子隱約覺得“十分可愛”這個形容有點奇怪,但是看看姬道長的臉,他又覺得:能夠讓一個長成這樣的人認為樣樣都好的,應當也是非常不錯的吧……

於是他便放下心來,對蘇星河道:“去把珍瓏棋局擺給姬道長看。”

好半天之後,姬道長在屋外的大樹下,對着石桌上的棋局狂皺眉頭,整個人都不好了——從來也沒見過如此刁鑽詭異的棋局!他在蘇星河擺好棋局之後已經和對方下了二十餘子,路全都被堵死了,他當然知道書里虛竹下的那一步,但是一開始他就沒往那兒走,故而下到現在,他也被困住了。然後他就越想越煩躁越想越煩躁,胸口也開始發悶起來,恍惚間彷彿看見虛竹站在對面,憤怒失望地看着他大聲說:“都是你害死了我爹娘,如果我當初沒有認識你就好了……”

他只覺得胸中一悶,“噗”的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長明!”身後傳來虛竹的驚呼聲,緊接着他就被扶住了,恍惚間抬頭看見小和尚焦急擔憂的表情,他都沒反應過來。

虛竹原本是在純陽觀中等他開門看情況回來的,但是等了許久都沒見到他,實在有些擔心便跑了出來,誰知一出來就看到他對着棋盤吐血,急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長明,你怎麼了?是不是這個人害了你?你、你、怎麼辦啊?”

蘇星河忙道:“這位小師父莫急,這棋局會迷人心智,沒有內功護體之人受困於棋局,若是心智被動搖便會氣血翻騰,其實並無大礙的,姬道長只需好生歇息便可。”

姬長明這時候也緩過神來了,想起書中的描寫不由苦笑,書中慕容復、鳩摩智等人被棋局刺激得陷入心中魔障胸悶吐血什麼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丁春秋在一旁用毒術邪術搗亂,所以他以為自己趕在丁春秋來之前破局就沒事了,卻忘了自己根本不像那些高手一樣內功護體,單憑棋局本身就夠他喝一壺了——他雖然有遊戲技能金手指,可是遊戲裏的內力卻不等於他自己的內力,畢竟他的身體並不是遊戲數據化的身體啊……他本身只學過一套道家養生呼吸法和一些武術比如太極什麼的,內功那是一點不會!

虛竹見他表情不對,更着急了,“長明?你怎麼不說話?你還好嗎?”

聽見他的聲音,姬長明又想起剛才陷入魔障時看到的畫面了,頓時鬱悶起來——果然還是非常在意那件事啊……

小和尚都快急哭了:“長明,你回答我呀!”

姬道長默默地抱住他,把頭往他肚子上一靠,悶聲道:“我沒事,讓我靠一會兒。”

小和尚乖乖點頭:“哦,好。”

對面的蘇星河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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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道長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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