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沂水（43章---45章）
第四十三章
清晨，山澗被一層白色的濃霧籠罩，樹林裏一群麻雀嘰嘰喳喳！一名日軍站在山坡上打了一個冷顫，提着褲子轉身向炮樓走去！
山坡下，張啟海雙手舉着望遠鏡，透過濃霧只看見模糊的炮樓身影！
“大哥，我們沖吧！”趴在張啟海身邊的張管家說道。
張啟海放下望遠鏡道：“現在，打仗不像以前，只管拿着大刀往前沖！現在打仗講的是策略！”沒事便坐下來向張鐵森詢問西洋戰術。向牛飛請教戰法的張啟海已經熟知滅敵之道。
想想以前，抗擊八國聯軍的時候，無論是義和團，還是清兵。見到洋鬼子拿着傢伙便往上沖，開槍也不知道瞄準，填上子彈便開槍，也不管打的到、打不到！有幾個會瞄準的，躲在500多米的地方開槍，子彈飛到一半便落在地上！
張啟海心想：“以前，打洋鬼子！那就是拚命！只管拿着大刀往前沖！現在，打日本鬼子那就是玩命！純粹就是賭博！”
“什麼是策略？”張管家疑惑的問道。身旁的張啟雲等人也在垂耳傾聽，長長見識！
“策略……！”張啟海想了一會道：“策略，就是賭博！”眾人在疑惑中，變得更加困惑。
張啟雲疑問道：“啟海，這打仗怎麼和賭博扯到一起了？”
張啟海好像忘記了將要面臨的惡戰，坐在樹下和十幾個老兄弟談起了策略與賭博！
十幾名老人伸手解下腰上掛的煙袋，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傾聽現在的賭博戰術！
點着煙，張啟海深深的吸了一口道：“現在，打仗講偷襲！知道什麼叫偷襲嗎？就是趁小鬼子不注意，跑到身後用刀子割斷脖子！還有什麼聲東擊西、圍點打援多的去了！”
“什麼叫聲東擊西、圍點打援呢？”張管家疑問道。
“聲東擊西就是派一支小部隊打東邊，讓日本鬼子感覺東邊讓八路軍打了。其實呢，八路軍的大部隊在打西面，這就叫聲東擊西！”張啟海感覺嗓子有點痛，拿起身邊的水壺喝了點水。
繼續道：“這個圍點打援，就是我們幾個人把兩個小鬼子給圍住了，小鬼子見打不過我們，就發電報讓他們的大佐來幫忙！這時候八路軍呢，提前猜出大佐的行軍路線提前埋伏好，等大佐來了給他一槍！”
“那要是大佐不走那條路怎麼辦？”一名老頭一邊裝着煙絲問道。
“所以說，現在打仗就是賭博嗎！就賭小鬼子走不走這條路！”張啟海微笑的說道。
“什麼是大佐，電報是什麼東西？”一人繼續問道。
“大佐，就是一個日本當官的！電報就是一個鐵盒子，那麼滴滴一響就有電報了！”一幫老頭稀里糊塗的問着，張啟海稀里糊塗的回答着。不知不覺，升起的太陽和一陣陣晨風驅散了濃霧，一群老人坐在山坡下有問有答。
因為大霧的原因，牛飛帶着警衛連在山中迷失了方向，劉連長上前問道：“軍長，我們該往那走？”
“他們應該去了距根據地最近的據點，黑石溝據點！有六名日軍，八名偽軍駐守！如果，這群老人暴露了蹤跡後果不堪設想！”牛飛滿臉焦急的說道，面對濃濃大霧卻無可奈何！
濃霧散去，兩名日軍來到炮樓頂部，揮舞着手臂，看着山坡下光禿禿的樹枝，兩名在頂部放哨的偽軍，一人急忙在口袋裏掏出煙盒抽出兩隻煙，彎腰遞道日軍面前：“太君，早！”
“吆西！你得大大得好！”日軍，沒有接那一支，而是伸手去拿一盒。
偽軍不願放手“八嘎、啪！”偽軍捂着臉退到一邊。
另一名偽軍見兄弟挨打，頓時愣了一下，急忙划著火柴：“太君，消消氣！”心裏卻把日軍的八輩祖宗罵了一遍。
倆名日軍吸着煙，向山坡下看去，一名日軍揉了揉眼屎，仔細的觀察樹林。
“坂田君，你看那是什麼？”揉眼的日軍說道。
倆名日軍看了一會，日軍讓一名偽軍拿上來一隻望遠鏡，見樹林中一張黃色的大旗綁在一根竹竿上！旗下一群老者圍坐一圈，正在吃沂蒙山的特產煎餅，旁邊還放着大刀、長矛、弓箭、火槍。
“他們是幹什麼的？”放下望遠鏡的日軍疑問道。另一名日軍接過望遠鏡，觀察后講道：“他們應該是獵人！”
“嗯！沒錯！”日軍點着頭，突然感覺不對問道：“那面大旗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因該是辟邪的，支那人很迷信！喜歡在黃色的東西上寫上字，然後拿來辟邪！”
“河源君，你真的是個中國通！呵呵……！”
“走！我們下去看看，這群老獵人有沒有打到獵物！我好久沒吃沂蒙山的野味了！”
一群老人正在吃着早餐，被突然而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各位，大爺你們打到山雞沒有？我們太君想吃山……雞！”給日軍遞煙的偽軍說道，突然見人群中一個熟悉的面孔，說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十幾名老人抬起頭看向來者，見倆名日軍，一名偽軍站在不到十米的地方。一群老人只顧吃飯、說笑！加上年老耳背竟沒發下走來的日軍，頓時大驚。
一名牙快掉沒的老頭看着偽軍，臉上的殺氣難一遮掩，剛想站起來罵娘，被坐在旁邊的張管家拉住，張管家急忙起身，滿臉微笑接道：“我們是來打獵的，因為霧大迷路了！”
“嗯！你們打到什麼沒有？”河源小野用生硬的漢語問道。
“還沒！等打到了山雞，我們給你們送上去！”張管家微笑着回答道。
突然，河源小野感覺這群老人不像獵人，他們有的白須銀髮，有的彎腰駝背怎麼會出來打獵，再說打獵應該去山裏，他們為什麼向山外跑？
“你們什麼得幹活？”發現不對的河源小野，急忙去掏腰中的配槍！坂田疑惑的轉頭看向河源，不知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突然，坂田驚訝的看着河源的胸口，一支長矛在河源胸前穿過，急忙掏槍舉向自己衝來的倆名老人！剛要扣動扳機的坂田突然，感覺頭被狠狠的砸了一下，血順着頭皮流了下來，轉頭，見身邊的偽軍手上握着石頭，驚恐的看着自己，憤怒的吼道：“八嘎！”調轉槍口，準備先解決眼前的叛徒。
“嗖！”一直弓箭插到坂田手腕上，槍瞬間落到地上，坂田抬腳把偽軍踹倒在地，急忙彎腰伸出左手撿槍。
倆名起身的老人，已經跑到跟前，拉住胳膊把坂田按倒在地，坂田急忙呼救，剛要張嘴卻見一塊石頭砸向面門！
偽軍，放下手中的石頭，看着坂田血肉模糊的臉惡狠狠道：“狗日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
站起身回話的張管家，起身前用腳勾住了身邊的長矛，見日軍，起了疑心用腳踢起長矛，右手握住長矛，用盡全力射向河源！動作一氣呵成可謂老當益壯！
“啪！”憤怒的老者上前一巴掌打在偽軍臉上，偽軍急忙跪下：“爹！”
在關鍵時刻這名偽軍手中的石頭，幫了這群老人大忙，在眾人的勸說下憤怒的老者，原諒了自己的兒子！
第四十四章
倆名日軍的屍體躺在地上，他們死前一定後悔，來到這塊陌生的土地上，痛恨他們的天皇、首相是他們發動了這次所謂的聖戰！是他們讓無數的國民遠離故土，剋死異鄉！
解決了倆名日軍，每個人臉上掛滿了勝利的喜悅，蒼老的皺紋像春天的花朵在每個人臉上綻放！張啟海和十幾名老人又坐在一起，共同商討怎樣攻下日軍的炮樓！最後一致決定來一次大衝鋒，重顯當年張家軍不懼生死的英雄氣概！
“不行！你們這樣就是去送死！”坐在一旁的偽軍站起來說道。
“你給老子閉嘴！有你這樣的兒子老子臉都讓你丟沒了！”憤怒的老者鄙視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你們不能去！上面還有四名日軍，一門迫擊炮，一挺歪把子，這座山雖說不高，但是要想衝上去絕非易事！”張鐵漢看了父親一眼繼續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張啟海問道。
“我把他們引下來，你們在下面埋伏好！等他們下來你們在動手！”
“我們憑什麼信任你？”
“就憑我是你們看着長大的！”張鐵漢轉身向山上走去。
十幾名老人看着向山上走去的背影，張啟雲說道：“給孩子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嗯……！”
張鐵漢走到炮樓門前，倆名日軍和倆名偽軍正在打麻將，一名偽軍滿臉微笑，面前堆了十幾塊袁大頭！倆名日軍顯的很不開心！一名日軍和幾名偽軍站在旁邊圍觀。
“那一個小鬼子呢？”張鐵漢走到一名偽軍旁邊小聲問道。
“在上面！”
張鐵漢爬到炮樓頂部，見日軍手握望遠鏡正在觀察山坡下的樹林，轉頭向山下看去，清晰可見那面黃色的大旗心中大驚：“不好！”
久等不見倆名戰友回來的日軍，爬到樓頂！見一隻望遠鏡放在射擊口旁邊，四處搜尋沒有發現倆名戰友的身影，卻發現一支可疑的隊伍和那面大旗！
日軍放下望遠鏡，想去通知下面的戰友，急忙轉身卻撞到一個人身上，疑惑的看着眼前面帶殺氣的偽軍，接着憤怒的罵道：“八……！”
一把冰冷的匕首打斷了日軍剛到嘴邊的罵聲，日軍不相信的低頭看着插進腹中的匕首，怒視着眼前的偽軍！
“操你娘！別以為老子好欺負！”長期受日軍刁難的張鐵漢被日軍憤怒的眼神激怒！拔出匕首不停的捅進日軍腹中，日軍面部扭曲痛苦的躺在了地上！
“八嘎！”炮樓里傳來日軍的怒罵聲。
“太君，這錢是我贏得！你們怎麼能這樣！這不是欺負人嗎！”一名偽軍可憐兮兮的說道。
寒冷的冬天，張鐵漢站在炮樓頂部，脫下沾有日軍鮮血，給自己帶來屈辱的偽軍軍裝！
*上身手握匕首的張鐵漢順着樓梯走下來，看着囂張的日軍，受盡日軍屈辱的兄弟，站在樓梯上怒吼道：“兄弟們！把小鬼子給我滅哰……！”
日軍驚恐的去拿靠在牆角的槍，卻被憤怒的偽軍抱住，張鐵漢站在樓梯上一躍而起，跳向一名正在拉動槍栓的日軍，在落地瞬間！手中的匕首斜刺到日軍脖子上，日軍顫抖着倒在地上！
另外倆名日軍，在憤怒的偽軍拳腳下，癱軟的躺在地上，驚恐的看着平時，像狗一樣的偽軍，今天，竟變成瘋狗！不知接下來這群瘋狗會怎麼折磨自己？
偽軍長期受日軍的欺辱、壓迫在日本人腳下苟延殘喘，過着不知那天就會被喜怒無常的主子砍下頭顱的日子，那個人願意生活在別人腳下，做別人的奴隸！
這場戰役結束了，十幾名老人和八名偽軍，押着倆名俘虜、扛着戰利品向根據地走去！雖然，年邁的身軀很疲憊！但是，臉上掛滿了勝利的笑容！
“隱蔽！”走在前面的劉連長，突然喊道！警衛連迅速找到掩體舉槍做戰鬥準備！動作迅速！
牛飛抬頭向前看去，見來者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十幾名老人，突然，感覺不對！幾名偽軍端着槍跟在老人身後，倆名日軍站在偽軍中間心想：“不好！這群老人已經被日軍俘虜了！”但是，看到這群老人面帶微笑，依然，拿着長槍短炮心想：“難道，日軍俘虜了這群老人！讓他們運物資！還是老人，把日軍和偽軍俘虜了，不對啊！不管誰把誰俘虜了，都要先繳械槍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偽軍端着槍，日軍走在偽軍中間！前面一群老人提着長槍短炮，面帶微笑實在讓人費解！
不明白的一定以為這就是一群漢奸和日軍，明白的卻看不明白了！這群老人是去打鬼子的，怎麼會和日君、偽軍搞到一起呢？
牛飛趴在掩體後面，不知如何是好？
“軍長，這是什麼情況？”跟着牛飛爬雪山，過草地的劉連長問道。
“我也不知道！”看着越來越近的隊伍：“告訴戰士分散包圍，不要開槍，等他們進了包圍圈先繳了槍再說！派倆個戰士到他們身後觀察一下有沒有援軍！”
“不許動……！”
“繳槍不殺……！”突然冒出來的八路軍，嚇得倆名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偽軍迅速把槍放到地上，把手舉過頭頂！
一名日軍趁混亂之機，迅速彎腰去撿地上的槍，被依然*着上身的張鐵漢，一腳踢倒！
張家嶺的打麥場上，依然是迎風飄揚的大旗！雖然，已經褪色，但是，在圍觀人群的心中，卻顯得鮮艷無比！
十幾名彎腰駝背，白須銀髮的老人站在自己的戰利品面前，表情莊重而又威嚴！一門迫擊炮、一挺歪把子、十幾條步槍！一箱*、兩箱日軍罐頭和一袋半大米！
每個人都不敢相信，這群老人會把日軍的據點給端了，卻不知其中另有原委！
倆名被俘的日軍關押在反戰同盟會，根據地有一支特殊的隊伍，他們是俘虜的日軍組成。他們知道天皇打着聖戰的旗號，欺騙自己的國民發動了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后，在中國共產黨的幫助下，成立了一支反戰同盟的隊伍，簡稱反戰同盟會！
原本想責備這群老人的牛飛，看着老人臉上堅毅的表情，那種只屬於戰士的表情竟出現在一群老人身上，牛飛看着眼前的老人心想：“中華民族是永遠不可戰勝的！”
牛飛，轉身離開打麥場，心中卻在擔心正在執行任務的特戰隊心想：“張鐵森他們應該到了天津！”但是，想到潛伏在內部，毫無線索的姦細！心中說不出的害怕！
牛飛想到洪政委在死前，手中捏的頭髮心想：“這是我的老戰友給我出的謎題啊！”
牛飛帶着倆名警衛員，向反戰同盟會的駐地走去，路上見一群女人正在冰冷的小河旁，為傷員洗衣服、洗繃帶！牛飛，駐足觀望，這群女人是在新莊戰役中俘虜的日軍慰安婦，她們之間有朝鮮人，有日本人心想：“難道問題出在她們身上！”
正在洗衣服的女人，都在彎腰揉搓着衣服，沒有發現站在遠處的牛飛，卻有一人在牛飛還沒看見洗衣的女人時，便提前發現了走來的牛飛。
牛飛轉身回去，他相信這個姦細就藏在反戰同盟會中間！
“老劉，找人盯住反戰同盟會的人員，發現擅自離開駐地的迅速抓捕！”坐在桌前的牛飛說道。
“是！”劉連長轉身走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張鐵森一行按計劃時間，準時到達天津，在天津城外駐紮。張鐵森、張鐵城二人潛伏到城內，與城內潛伏的地下黨接頭。
一切都顯得比較安靜，路上的行人連話都很少，只顧低頭趕路！不時有日軍扛槍在街頭走過！路人見到日軍急忙站到一旁給日軍讓路！
張鐵森、張鐵城二人行走在街頭上，觀察着店前掛的招牌，二人在一家鐵匠鋪前停下！門前一名長相粗狂的男子揮動着手中的鎚子，砸在火紅的鐵塊上頓時火星四濺！
一名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蹲在火爐前拉着風箱，火星濺到青年身上：“額……：”青年怪叫着站起身，二人發現青年原來是個啞巴！
“師傅，麻煩問一下！打一隻鎚子，一把鐮刀需要多少錢？”張鐵森走到打鐵男子身邊朗聲問道。
打鐵的漢子抬起頭，用搭子肩上的一塊破布擦了擦臉，從上到下打量着眼前問話的男子，眼前男子身材魁梧，國子臉，一雙濃眉大眼，顯得英氣逼人！
“你打鎚子、鐮刀做什用？”鐵匠的聲音和長相時分搭配，給人一種粗獷、滄桑的感覺。
“用鎚子打破封建社會的統治，有鐮刀收割秋天的稻穀！”張鐵森細聲回答道。
鐵匠繼續問道：“你打的鎚子、鐮刀是自己用還是別人用？”
“需要的人都可以用！”
“你想用什麼樣的鐵打？”
“鎚子用沂蒙山黑鐵，鐮刀用長白山上的百鍊精鋼！”
“鐮刀的刀刃是要單刃還是雙刃？”
“雙刃！”
“鐮刀都是單刃，你幹嘛要雙刃？”
“因為雙刃，比單刃鋒利！”二人有問有答對着接頭暗號。
“我這正好有一把黑鐵鎚子，雙刃鐮刀你跟我來！我拿給你！”鐵匠淡定的說道。
張鐵森、張鐵城二人跟在鐵匠身後，來到後院，走進一間不大的房間，鐵匠急忙關上門。
“黑鐵同志，組織上讓我向你問好！這是組織上讓我轉交給你的！”張鐵森微笑着說道，把一封信遞到鐵匠面前。
“替我謝謝組織！”鐵匠激動的接過書信，拆開信封認真的讀了起來。
讀完信后，鐵匠划著一根火柴點着書信！看着化為灰燼的信紙，鐵匠說道：“這封信是讓我全力配合你們特戰隊完成這次任務！幾天前我接到上級通知，日軍已經知道了這次行動計劃，並且派出了紅日特戰隊！集結日偽軍近萬人實行阻截，上級的意思是根據現實情況，取消這次任務！”鐵匠無奈的說道。
張鐵森、張鐵城二人對視了一眼，沒想到上級會取消這次任務！
“上級的命令是，炸掉這批設備！把倆名工程師平安護送到根據地！這是他們的照片，你們在十二月六號到天津碼頭迎接二人，就怕日軍到時會封鎖碼頭，設好陷阱等着你們，你們一定要謹慎行事，不可莽撞！”鐵匠關心的說道。
“請、轉告上級，我們鋒刃特戰隊保證完成任務！”張鐵森堅定的說道。
“早就聽說根據地多了一支驍勇善戰的特戰隊，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全身而退！”
張鐵森、張鐵城出門前看了一眼站在門前揮動鎚子的啞巴，轉身向城外走去！
利用剩餘的時間，張鐵森、張鐵城對重新組建的特戰隊進行了一次，簡單的戰術動作及手語訓練！
十二月六號，天空烏雲密佈，冷風陣陣！路上的行人用衣服護住脖子匆匆趕路！
“昂……！”一聲輪船的汽笛聲，隨風遠去！輪船慢慢靠岸，輪船上僅有的五六十名乘客擁擠着向船下走來！船下的人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張鐵樹趴在一座樓頂上，觀察着碼頭！張鐵山手舉望遠鏡搜索着下船的遊客！
張鐵森、張鐵城站在船下警惕的觀察着四周的動向，同時注意船上下來的遊客，讓張鐵森沒想到的是這次回國的工程師，竟然有一人是自己的堂弟張鐵線！
雪花隨風飄飄落下，落在充滿殺機的碼頭上！張鐵森把特戰隊員分成倆人一組，對方圓一公里進行了搜尋沒有發現任何潛伏的日軍！
張鐵森知道越是安靜，就證明越危險！越是沒有日軍的蹤跡，自己面臨的危險就越大，急忙命令其他隊員撤出碼頭五里以外待命，自己單獨迎接倆名歸國的工程師！
張鐵森轉頭看着碼頭右邊的貨倉心想：“那是暗藏部隊最好的地方！”
張鐵城不舍的轉身離開，每個人都知道日軍的陷阱，已經鋪開就等着獵物落入陷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印入張鐵森的眼帘，張鐵森剛要呼喊，突然、發現迎接親友的人變得多了起來！這些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身上穿的服裝也是大同小異，舉止動作很不正常，他們的目光遊離不定，像是在尋找什麼！
張鐵森剛要轉身離開，突然，發現右邊倆名身穿西裝的男子盯上了自己，急忙彎腰拍了拍鞋面上的雪！掩飾要離開的動作！
張鐵線站在船上，看着船下三五成群，迎接親友的隊伍，感覺很不正常，急忙拉住要下船的孫興城：“興城兄，下面有埋伏！”
“怎麼可能！”孫興城驚訝道。
“現在國內處在戰爭時期，歸國的人少之又少！國內的人爭先恐後的向國外跑，這次因為日軍在南洋殘忍的殺害華人，才有人回國或去美國！南洋歸國的華人不過五六十人，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人前來迎接！再說，這次回國的多數是年輕人，前來迎接的應該多為父母或妻子！而下面確是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這裏面一定有問題！”張鐵線推測道。
“那我們的貨怎麼辦！”孫興城焦急的問道。
此時負責押貨的十幾名南洋華人游擊隊的戰士，警惕的站在貨倉中，等待前來接貨的八路軍。
孫興城、張鐵線二人急忙來到最底層的貨倉，走到一名中年男子面前：“吳隊長，這次任務可能暴露了！我們要趕快撤退！”張鐵線焦急的說道。
“那我們的貨怎麼辦？”吳禮剛疑問道。
“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設備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我們活着就不愁殺不到鬼子！”十幾名南洋游擊隊的戰士，不舍的離開貨倉。
“哐當！”一聲巨響，碼頭貨倉的大門被打開，一群端着槍的日軍迅速向碼頭上沒有散去的人群包圍過來，其它幾間房舍中也衝出大隊日軍，那些在碼頭上迎接親友的年輕人，迅速掏出腰中的手槍，把慌亂的人群控制住！
看着突來的變數，張鐵森有欣慰、有失落，欣慰的是自己提前讓特戰隊撤離了碼頭，失落的是這次任務能不能完成已變成未知數，同時也擔心張鐵線等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