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右護法
“啊!!色狼!!”
一道驚天的厲聲尖叫將陳源從悠遠的思緒中拉回來。
“色狼?哪呢?”陳源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到一個人,一些聞聲趕來的玄陽閣弟子們,目瞪口呆的看着場中的裸露的陳源,尤其是一些女弟子們,個個面紅耳赤。
順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下身,陳源腦中一炸,不過旋即他的臉上又變的淡然起來,向眾人招了招手,“嗨,美女們,我叫陳源,明日見。”
那些女弟子們面色微紅,無不紅着臉輕啐一聲,“流氓!!”
說罷,陳源便身化一道黑影,消失在殘破的廢墟上。
“快找那位師傅!”
“希望不會被壓在那下面……”
所有弟子們都不會相信這場天罰是陳源所引,原本在進入靜心房之前,陳源光鮮亮麗,然而經歷天罰之後,陳源便成了一個蓬頭垢面之人,加之陳源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第二日在一眾女弟子之間,無不流傳着關於玄陽閣採花大盜的傳說。
陳源飛奔在樹枝上,心中很是滿意今晚人魂成,乾火位成,三蓮魄火,兩蓮魄火有陰陽二位,極火幽冥卻沒有乾火位,只要魂魄所屬皆有位可尋,它們在陳源身上威力便不像之前那般。
現在的他甚至生出一種迫不及待和別人打一架之感,遙看東方,一抹魚肚白已悄然升起,陳源一個閃身,落在地面,而後進了一間屋子。
“吱呀……”
房門不過片刻便被推開,陳源整了整袖口,瞥了一眼還在酣睡的秦憤憤,隨即頭也不回的向小崑崙走去。
“嗡……”
陳源面前無形的空間盪起一陣波紋,一道黑光穩穩落在陳源手中,“每次都要這樣很麻煩的……”
“職責所需,容不得你不耐!”
四周皆是迴音,陣的陳源連連搖頭,“行了行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陳源先去了百花谷,一到百花谷魂樹下,一股至純魂元直入腦海,被窮奇攪亂的靈海更是急速修復起來,“想不到至純魂元竟有如此功效……”
感受到至純魂元帶來的好處,陳源當即坐下,將消耗一空的魂元補滿,身上那些肉眼可見的外傷更是神奇的瘋狂癒合。
當靈海內魂元到達飽和狀態后,陳源再也不能吸納至純魂元之時,他心滿意足的自地上站起,看着滿頭白髮的易幕,陳源微微一嘆,“還有四十五天……”
自百花谷向高山雪蓮走去,那裏是杜若養傷之處,陳源輕聲坐在雪蓮旁,冰冷刺骨的寒氣直入骨髓。
看着好似隨時會醒來的杜若,陳源喃喃自語,“你不會孤獨的,我會一直守着你醒來,直到五百四十二天後。”
杜若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細膩白凈的臉頰緋紅,如同一個活生生的可人兒,那秀挺的瓊鼻下一張紅潤的小嘴,露一點皓齒,陳源忽然發現,杜若是這麼的美,美的讓人心動……
“我給你唱首歌吧,這還是爺爺曾經教給我的,我一哭他就唱這首歌,一哭就唱這首歌,呵呵……一唱我就哭着跟他唱起來,不知道是唱歌呢還是哭呢,那時候感覺真好……”陳源將視線移到修長粉頸下的淡黃色連衣裙上,那纖細手指緊扣,安穩放在胸口上,一滴晶瑩的淚花將陳源視線再一次吸引,“都說了給你唱歌,怎麼又哭了?”
陳源將那滴淚水拭去,“放心,我不會走的,給你唱完這首歌。”
說完,陳源便輕聲哼了起來,“看那人喲~花臉貓喲~哭鼻子哭鼻子羞羞~跟着爺爺去打獵吧~開開心心又一天~”哼着哼着陳源眼角突然濕潤了,“真是沒用……”
“對了,我已經將體內妖獸之魂轉化為人魂,乾火位也已經成了,而且,我們可是一隊了,導師許南西將我們隊伍命名為太阿六道,你說這個名字怎麼樣?”陳源轉過身,看着高空流轉的淡淡紅芒,“還不如六芒星呢……”
“還有,我們出了一次任務,那個任務是幫助一位老婆婆找回自己的孫子,不過他的孫子已經被強盜殺了,我們在幫助他孫子報仇,並且剿滅他們后選擇繼續隱瞞那個老婆婆,我覺得畢竟她已經老了,這件事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了……”
看着山下百花谷,陳源再一次轉過身,對着雪蓮中的杜若說道:“我走了,今日還要去見護法,明日我會再來。”
路過百花谷,陳源對着躺在萬花叢中的易幕說道:“趕緊醒!太阿六道缺一不可!”
“嗡……”
陳源自那如世外桃源般的小崑崙中出來,剛自其中走出,抬頭便看見一人,準確說是一群人,因為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個短髮長衣為首的中年人,那中年人不勝嚴肅,甚至看上去有些兇惡,不待陳源說話,那中年人看着陳源淡淡問道:“你是陳源?”
陳源並未答話,而是自上而下將那中年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直到將那中年人看的有些不耐煩,陳源才反問道:“你是護法?”
那中年人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滯,幾乎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陳源指着他胸前的一枚鐵制別針,“上面寫着,玄陽閣右護法,找我有事?”
“既然你已知道我是護法,那我也不廢話,現在通告玄陽閣入閣弟子陳源,有以下幾大罪,一,製造事端擾民。二,無端生事擾閣中弟子修鍊。三,不注意檢點,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自己身體。”
陳源聽完瞬間覺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好像很牽強,第一,擾民?陳源冷笑一聲,“和導師一起做任務,我以自保為先,甚至為民除害,竟然說我擾民?”
第二,生事打擾閣中弟子修鍊?“怎麼想也應該感到高興吧?閣中弟子修理有所突破,難道不合情理?”
“還有最後一點……”陳源微眯着眼,“最後一點就算了。”
“我管你什麼借口,總之我玄陽閣十大護法就是正玄陽閣修鍊之風,糾玄陽閣邪氣歪風,你所做任務不合玄陽閣規定,修鍊不合我玄陽閣制度,你,就得跟我走一趟。”
“他就是那個陳源吧?”
“導師叫許南西,就那個沒什麼實力的傢伙,排在玄陽閣所有導師之末,不過他們兩個倒是真配呢!”
“別說了,他人可在這呢。”
“嘿嘿嘿……”
無數雙眼睛注視着陳源,自右護法現身,他們便熱枕的跟着右護法,畢竟是玄陽閣三個最有前途的地方,以弒神者為首,接下來便是十長老,最後就是眼前這個隸屬於十護法的右護法。
雖然閣主才是玄陽閣第一人,但真正管事的卻是掌門與副掌門,若能一舉攀上三部門之一的其中一個,對於一些帶着家族希望的玄陽閣入閣弟子,這可是莫大榮耀。
於是乎,幾乎所有人開始落井下石,甚至開始了人身攻擊,就算前幾日他還是今年武試第一,然而卻被分到許南西手中,這樣的落差,肯定是自己一手造成,絕對不能排除的就是得罪了玄陽閣某位大人物,所以這樣的幾乎,只要是個人都不願意放過。
“據說昨晚就是他在靜心房,若靜心房某位師傅修鍊渡天劫,那他的出現無疑是最大的災難!”
右護法身後一人立即將話接過,“右護法所說可有證據?”
眾人皆一愣,沒想到他竟然敢如此問話,不過後面的所作所為卻讓一些人心中對於那人落井下石的本事又高看了一眼,“這是昨日我當場取錄的證據!請右護法過目。”
右護法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用。”
現在的情況完全一邊倒,縱然陳源長了一百張嘴,也無法辯解,“所以你要我怎樣?”
“乖乖跟我走,將你打入詔獄!聽候發落!”右護法每一個字如同重鎚,重重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詔獄?就是那個封印天下極惡之人的詔獄?!”
“狠!這一招是真狠!人家只是一個新人而已,不知到底得罪了哪一位大人物?”
“我也不知,我覺得有可能是昨日出任務之前,許南西得罪了某一位,或許此次捉他,是讓他帶的這些人來擔罪!”
“嘶……這麼一想怎麼感覺這水很渾啊……”
“嘿喲!你是新人吧?玄陽閣的水向來都很深,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別看這玄陽閣是一個修鍊大派,人家可是牽扯到各個國家,各個勢力,甚至各個民族!”
人群末尾,一人大聲說道:“你懂個屁!這就是在搞許南西!誰讓他佔着導師位不讓?你說這讓新人怎麼進導師席?”
人群悉悉索索,如煮沸的水一般不斷升騰起一個又一個妄測……
陳源的耳尖微動,沒有放過所有細微的聲音,包括許南西給他傳的話,“十護法是玄陽閣三權之一,不過,照我看,這些機構每一個好東西,等着我來陪你,若是現在看這個死魚眼不順眼,我們先揍他一頓!”
陳源嘴角扯了扯,嘴唇一動,“這麼囂張?”
右護法很滿意身後一些人對他的阿諛奉承,他的修為自是不必說,能到達今天的位置,靠的就是自己的一雙拳頭,可是他還是不滿意,這是權利巔峰,不是修鍊巔峰,他司馬豹就要靠陰謀一步步晉陞玄陽閣掌門之位!
然而,當他視線恰好移動到陳源臉上,恰好看到陳源嘴唇微動,唇語對於接近權利中心的他來說,已不是什麼難明之舉。
“這麼囂張?”幾乎像是對着他說一般,司馬豹嚴肅的臉霎時變的不好看起來,身後那些阿諛奉承的話像是消失了一般,他的眼前只有陳源。
“入閣弟子陳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