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瞞天
“撲通……”,一聲巨響震徹在我的耳畔,水花奮力地濺着,直將許多條死魚崩進了離岸邊不近的小樹林中。首發而此刻我卻已扶着郭沛天的身體躍到了岸上。至於那顆我朝思暮想的頭顱,早已經被郭沛天用左臂緊緊地摟在腋下。爺倆落在地上四腳朝天地躺着沒命的喘氣,郭沛天在長喘之餘,暗暗在丹田內運功發力調整內息將右臂的流血止住。“媽了個巴子的,下回再有這事而老子說啥也不幹了!”,郭沛天忿忿地道,言罷,爺倆對望了一眼全都忍不住笑了。休息了片刻,郭沛天迫不及待地道:“霖兒,咱們動作得快點兒,否則你娘的屍身便要涼了”,言罷,他也顧不上右臂的疼痛,將左手戳進獸魚的眼眶,將它的右眼整個兒地掏了出來。“娘的,爺爺拿一隻右臂換你一隻右眼,真是吃虧,真他娘的吃虧!”,郭沛天又情不自禁地開罵起來,他只是罵了幾句,還未待它罵得過癮之時,只見他手中的魚眼開始疾速萎縮,郭沛天看在眼裏急在心頭再想伸手去捂已然來不及了,轉瞬之間先前像一隻人頭般大的魚眼迅速蒸騰殆盡,留在他手心的僅僅是一張只有拇指甲大的、幾乎完全透明的眼膜。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郭沛天被驚得瞠目結舌,忙轉頭向我說道。我心中一驚,突然想起華萊士在懷德店房之中所講到的用魚眼膜去包裹血玉粉的事情,沒錯,這獸魚的眼膜一定像華萊士所說的,像一隻裝茶的茶葉袋兒,血玉粉不能立刻溶在血中,卻可以將血玉粉的功效慢慢發揮出來,而這隻眼膜本身一定也有許多令人瞠目的藥效,沒錯,一定是這麼回事兒,我不禁在心中暗道。
想到此處,我與郭沛天道:“爹爹,沒錯的。‘捏骨天師’梁自己就是這麼說的,獸魚之眼最大的用處就是這幅眼膜!”,郭沛天聽罷心中臉上現出欣慰,笑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這一隻胳臂倘若能換回你娘的一條性命總算也沒白丟,哈哈,哈哈……”,說到此處,我瞥見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一見此景,我不禁在心中暗暗嘆郭沛天此人對徐三娘子的痴情,想這個在江湖上談之色變的殺神,竟然也有俠骨柔情的一面!郭沛天將眼膜小心攥在手中道:“霖兒,你不說要用這魚眼惑敵么?趕快將它取出來,省的一會兒腐爛掉了!”,聽罷此言,我如夢方醒,連忙解下承裝‘參露’的小瓷瓶子。
此時此刻我的心動了:獸魚一共只有兩張眼膜,此刻一張已被郭沛天拿走去救徐三娘子,而另一張倘若放入小瓷瓶就相當與給靜玉判了死刑——這世上雖有第二隻獸魚,但卻再沒第二個天池,更沒有第二個肯舍一條胳膊搏命的郭沛天,究竟是以之誘敵還是封存起來去救靜玉呢?這是個問題!正煩惱着,我的眼光突然落在郭沛天的手上,一股歹意亦我膽邊油然而生:郭沛天手中的這張眼膜倘若救不活徐三娘子就算暴殄天物了,倘若將她救活的話形勢則要更糟,那我這的真實身份勢必會徹底暴露……郭沛天一生都是在戲弄別人,知道此事之後,憤怒的他恐怕會尋遍天涯海角將我逮住撕成碎片才能消氣,所以無論如何是不能讓徐三娘子復活的。我伸手將另一隻魚眼取了出來,魚眼見了陽光之後迅速蒸騰,片刻之後也變成一副眼膜。我故意拖慢了腳步,緊跟在他身後伺機而動,郭沛天卻全然不覺,滿含愛意地與我說道:“霖兒,你知道么?爹爹當時胳膊是可以抽將出來的,不過我依然還是和這孽畜拼了,我之所以犧牲一條胳臂去斗這魚,為的就是彌補這二十年來虧欠你們娘倆的情分。爹爹生性不羈,根本沒有拖家帶口的心情,就想整日浪跡天涯去過獨身一人的逍遙日子,不過你不一樣,你和你娘相依為命二十載,吃喝拉撒都是你娘管你,我這個爹雖然能勉強照顧你不死,卻無法指引你成*人成才,正因為如此,我才希望你娘活過來,好好地管教你,讓你真正成為棟樑、光宗耀祖!至於你娘蘇醒之後,我便會悄然遁去,從此再不見她一面……”,郭沛天說完語氣開始哽咽,停在原地低下了獅子一般的頭顱,我清楚地看見,地下有幾粒浮塵正裹着傷心的淚水在打着轉。
我的心軟了——沒錯,郭沛天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但縱使這樣的惡人也會有如此的善念,會為我這個欺騙他幾年的‘假兒子’犧牲掉他最引以為傲的右臂,這隻右臂是他在江湖稱霸的資本,沒了它,郭沛天就像是一隻出了林的猛虎,入了水的雄獅,縱然兇猛卻再也無法施展出他的絕世武功——這在險惡的江湖裏無異是自殺,而這一切僅僅是出於對我這個‘假兒子’的父愛……想到此處,我的眼眶也濕潤了,我實在沒法忍心對着這個人下手,即使這個機會是轉瞬即逝般珍貴。首發受到這股無聲大愛的鼓舞,我亦放棄那段不值一提的兒女情長,毅然將魚眼膜放入盛參露的小瓷瓶中,說來也怪,這眼膜甫一入內立即融得無形無態生出一股淡淡的煙。
“等等,霖兒”,郭沛天突然阻住我道,“你若想將那些日本人傾巢引來,光拿這瓶‘參露’回去還遠遠不夠,這獸魚的皮膚乃是出奇地柔韌,爹爹給你撕下一塊兒帶着”,說到此處,郭沛天將眼膜交到我的手中,彎腰抬起左臂撕了一塊兒人頭般大的。我張手一摸心中不禁一驚,這怪物的皮果真是柔韌無比,若非是郭沛天十成內力去剝,即使是妖刀子彈也無法將之割破,的確是一件難得的奇寶啊!郭沛天撫須笑道:“怎麼樣?我就不信這群倭人見了這刀槍不入的寶貝能不心動!你只管帶着‘參露’和魚皮回去,將哈爾濱他們的主力給我帶到這座山前,爹爹在救活你娘之後自會用這魚皮給你製作一身軟甲,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將這些倭寇盡數斬殺與不咸山前,也算是洗刷了我郭家的一世罵名!”,一見郭沛天說得激動,我忙開口贊道:“大善!大善……”,心中卻在不停盤算要如何才能逃脫出山,避免與徐三娘子相見。想到此處,我道:“爹爹,吉林遼寧兩地相距很遠,孩兒報國心切,救我娘的事情孩兒就不參與了,我想即刻出發回到撫松去見那倭國首領!”,郭沛天點頭答道:“可以,明日一早你就放心地走吧,你娘就由我來救!”,我見他心中不疑甚是欣喜,便與他一齊重回到山洞之中。
那口硃紅色的棺材依舊橫在石床之上,郭沛天回來並不說話,盤膝坐在床上將體內真氣源源不斷地送入其內。過了許久,他將棺材蓋子掀開,溫柔地說道:“婷兒,你放心罷,明日傍晚天哥就讓你魂歸陽界!”,我在一旁聽得心悸,亦湊過來觀看,藉著燭光,只見徐三娘子的皮膚已有幾分血色,雖然尚無脈搏心跳但卻不太像是一個死人。她的身子裹在半匹綢子當中,再不是一副赤身裸體,這顯然是郭沛天從山下帶上來的。郭沛天看了一會兒又愛惜地將棺材蓋子合上與我說道:“霖兒,快睡吧……”
一夜無話,待到次日天光剛剛微亮我便起身告辭下山朝撫松鎮飛奔而去。我既是立功又是逃脫,迫切的心情促使腳步飛快如梭,想當日關雲長身下的盧寶馬在此,恐怕也要被我活活氣死。長話短說,還不到半日我便趕回撫松地界。甫一入鎮,在此的日本兵立即發現了我,不消半刻我就被重新帶回到櫻井的身前。櫻井一見我形單影隻面上生疑,問道:“劉先生,我不是給你帶了二十個精壯的衛兵么?他們在哪兒?河野少佐呢?”,我雙手一攤將眉毛一挑答道:“全部殉難了!”,櫻井聽罷大駭,旋即又暴跳如雷道:“劉知焉,你別和我耍鬼點子,你不要忘記和你一起同行的少女還被我羈押着!”,我哼笑一聲答道:“怎麼會忘?倘若沒有她在你手上我也不會回來聽你鼓噪!”,一見櫻井氣得渾身發抖的模樣,我故弄玄虛地板起臉道:“櫻井閣下,你先別急,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有一禍必有一福’,河野少佐雖然罹難,不過我卻將你要的‘參露’給拿了回來……”,“是么?”,櫻井一聽此話兩眼放光,臉上也現出一絲驚喜的意思完全將河野之事拋在腦後,“參露在哪?”,櫻井像瘋了一般地將手伸向我索要,我將腰際的小瓷瓶交還給他道:“喏……就在這裏,還有,為了賠償你的河野少佐,我還給你帶回一件寶貝……”,說到此處,我將那一塊兒獸魚皮從背囊中取出交到他的手上。櫻井將魚皮放入手中撫摸幾下,橫着抻了幾下,縱着又撕了幾下,不禁嘆道:“這是什麼?你是從哪兒弄來的?”,一見他發問我心中高興,便將努爾哈赤寢宮與天池水怪之事添油加醋地敘述一遍,當然,天池的位置我始終沒有提到,而地洞裏的那條大蛇被我移花接木變成了水怪。
櫻井聽罷嘴咧得巨大,驚問道:“長白山中真有這樣的暗道?”,我答道:“那是當然。那裏面人蔘成堆,我拿回來的只是些崽子,不信你瞧……”,說到此處,我將腰際那幾根六品葉寶參遞在櫻井手上。櫻井接過細細查過蘆頭之上的斑紋,也不禁嘆道:”這的確是寶參,六品葉!沒錯!“,我又道:“可惜洞內有這麼個畜生攔着,河野少佐拼盡了性命也才擊傷它一隻蹼腳,這塊兒魚皮就是從它蹼腳上掀下來的,河野少佐臨終之前委託我一定要將這個信息轉告給你”,櫻井輕輕撫着魚皮道:“也難怪河野對天皇陛下這麼有孝心,這塊兒魚皮的確是當事之寶,別說刀槍劍戟……即使子彈恐怕也無法穿透,只是尺寸太小,做一身軟件是遠遠不夠的”,櫻井邊摸邊搖頭,不知是為河野的命運還是魚皮的尺寸。我在一旁接道:“櫻井閣下,河野少佐在臨終之前還說,要我從洞中逃跑回來帶上大日本的精銳不對去採集‘參露’,去圍剿這個水怪,萬萬不能丟掉這個良機!”,櫻井兀自咂摸了一會兒點頭說道:“沒錯……我只知道關東地廣人稀、資源豐富,想不到還有這麼多讓人驚駭的寶貝……天皇陛下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櫻井雙眼朝下看着,眼光空泛,一手拎着魚皮,另一隻手在表面撫着,像是在謀划前路又像是在斟酌一件極其決定的難事。良久,他終於開口和顏悅色地道:“劉先生,方才櫻井的無禮還望請您多多見諒,我相信你的話,不過這‘參露’正不正宗還要由哈爾濱的博士試驗之後才能決定,在此之前還煩請你與我們去一趟黑龍江”,一聽此話我心中甚是高興,但表面依然扮出一副憤怒的表情道:“櫻井閣下,你說話總不能是兒戲吧,我千辛萬苦將‘參露’帶回來給你,你不放我的女人……怎麼反倒想將我也囚禁起來?”,櫻井臉上現出幾分尷尬道:“劉先生,一切絕非兒戲,我們大日本的科學家是不會撒謊的,只要你的‘參露’品質過得去,我一定會將您的女人原樣奉還,另外我還要賞你重金,給你一份光宗耀祖的體面官位!”
我假意考慮了許久,最後才嘆氣說道:“唉……從了你吧,誰叫我的人還在你們手上……”,櫻井嬉笑道:“劉先生,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的甜蜜愛人兒被我們羈押幾天未必就是一件壞事,你想啊:待到我們大日本帝國佔領關東全境之後,我將你的忠義之舉稟告給天皇陛下,他老人家怎麼還不賞你個一官半爵的,到時候你直接從一個平頭百姓變成官人兒,這可是你八輩子修不來的福分哪!”,“是,祖墳冒煙!”,我硬硬地答道。櫻井一見鬥嘴與我占不到便宜便道:“劉先生,你這一路也蠻辛苦,今日早早歇下吧,明天一早我和你一齊去哈爾濱!”,我點頭退下飽餐了戰飯,一夜無話,次日平明十分我二人一同登上一輛深黑色的小汽車,被兩輛深綠色的軍車夾在當中就朝東邊開去。
小汽車在路上顛簸了兩日,我也在這一路之上查到看到太多不平之事。經過旅順口一役,日本人的勢力實際已經壓過了沙皇俄國成為關東大陸新的霸主,許多闖關東的山東、河北、天津人在他們的鐵蹄之下困苦地過活,被壓迫得生不如死,縱使如此這萬惡的小日本兒依然要去研究什麼細菌武器還殘害這些良民,想到此處,我的拳頭攥得緊緊,心中更是堅定了即使拚死也要一毀哈爾濱總部的決心。正在我思考時,汽車已經駛進哈爾濱城東一大排平方之間,遠處深黃色的眼色正是日本人明晃晃的戒嚴區。我心中暗道:“這就是他們的總部了”
汽車緩緩開進其中,櫻井一下車迫不及待將總部的所有將領召集過來開了個小會,在會間他將我採到的‘參露’瓷瓶交到幾個醫生模樣的人手裏,並將手頭的兵力做了一輪簡單的部署。待一切全部完成,櫻井喘了口氣道:“劉先生,你現在就好好休息吧,博士們需要一些的觀察時間,我亦需要時間調動盤踞在左右的精銳的關東軍,倘若你這‘參露’真的有效,我馬上遣大軍與你重回長白山內,你看可好?”,我答道:“櫻井閣下,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什麼條件?”,櫻井問道。“所有試驗必須有我在場,否則‘參露’好與不好沒人可以作證,並且在試驗的人死之後,你必須出錢給所有人一人買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法事和下葬的全程都必須由我決定時間地點!”,櫻井聽罷笑道:“哈哈,我以為是什麼條件呢!這當然可以,我知道,你們中國人信奉鬼神,你給他們求棺材是讓自己從心結中解脫出來,可以!我答應你!”,說罷,他一揮手朝手下將了幾句日語,不消片刻有醫生打扮的人送來兩隻紙盒,我打開其中一隻,只見其中擱着一盞雪白的帽子,一副密實的口罩,還有一副純白色的衣褲。
“穿上它,和我們一起去實驗室欣賞人間的極致美景吧”,櫻井說罷二目放光,將衣帽穿上。我褪掉外衣外褲也捂了一個密實。待幾人穿罷,我倆隨着之前幾個博士一起向東走去,拐過幾道跨院兒,前面一排平房之中現出一陣連綿不絕的哀吟。一個中年的博士將門打開把我們幾人讓了進去,只見偌大的屋中甚是整潔,在靠牆的病床之上躺着老、中、青三個男人,這三人均被扒得精光,嘴被布團緊緊堵住,手腕和腳踝亦被嵌在牆上的鐵鏈栓得嚴嚴實實,除此之外三人身上未有一處傷疤。這時方才開門的中年博士開口對我笑道:“劉先生,葯我已經配好了,以前的葯傳染性好毒性就弱;毒性要強了,又沒什麼傳染性。您的‘參露’倘若好使,三五分鐘之內就有結果!”,說完此話,他與櫻井又用日語交談一番,講完之後,櫻井訕笑着與我說道:“一會兒龜田博士給一人打完針后,我們幾人就躲在玻璃窗外遠遠地看着,中針半個小時正是病毒發作猖獗的時間,之後就沒危險了!”,我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不消片刻,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從櫃中端出一盞純白的托盤,托盤正中放着一支玻璃器皿,龜田博士取出一支針管兒嫻熟地安插上針頭從器皿當中抽了半管液體。他聚精會神地向外擠着空氣,直到針管兒中的液體呲出幾滴將地下的塵土裹在一起。坐在病床上的三人一見眼睛俱是睜得很大,手腳撲騰着盡着本能去抗拒,可是嵌在牆上的手銬腳鐐是如此之牢,他們只是身體勉強地歪擰了幾下,身體根本沒有絲毫的氣力去抵抗。龜田博士用二指夾着針管兒在三人面前踱了一圈兒,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又審了審位於當中的漢子,最後又走到年邁的老人身旁,他想了一會兒,彷彿是死神點卯一般,最終一指老人說了一句日語。再看他身旁的兩個年輕醫生如狼如虎一般地一左一右將老者的胳膊緊緊按在牆上,龜田豎起針管兒,將纖細的針頭小心翼翼地扎進老者淡綠色的血管兒當中,我心中暗暗發顫罵道:“敢情這群畜生就是這麼對待我們中國百姓的!”
龜田用手輕輕地推着活塞,他的眼色兇狠、貪婪,彷彿是一隻獵兔的灰狼,我眼瞅着針管里的液體漸漸減少,最後只剩下支空囊子,龜田做罷將針管穩穩地放入托盤之中,長嘆一口氣。打完針后他也顧不上收拾托盤,一揮手便率着我們幾人出了門外遠遠站在玻璃窗外觀看。過了有五分鐘左右,老者口吐白沫,眼睛開始上翻,但又過大約五分鐘后,老者變得異常亢奮,開始張牙舞爪地擺出一副快樂的神情,老者左右又搖擺了五六分鐘,突然毫無徵兆地垂頭而亡,藉著靠在他身邊的漢子開始重複他的動作,口吐白沫、眼睛上翻;之後是在一旁的孩子。龜田看得雙眼冒光,不住用手鼓掌叫道:“正宗,果然是正宗貨!”櫻井見罷親切地將我拉在一旁道:“劉先生,這下我的真相信你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了。你放心,一會兒我就給吉林方面打電話,讓他們放了你的女人”,我又道:“還有棺材,我要眼睜睜看着看着這三個人裝殮才能安心”,櫻井一臉理解地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劉先生既然已經背叛了自己的祖國,我當然不能再讓你蒙受鬼神之屈,放心吧,棺材我方才已經讓手下去定了,還有兩三個時辰就能做好運到,趁着這個時候,我們還是趕緊商議一下回吉林采參殺魚的細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