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雙掌連環計
?即便敬威認為這世界與他並沒有什麼關聯,甚至於認為這裏的人死活也與自己無關。如果生命有兩次其實他是很願意死一次看看,是否能回到從前的世界,不過目前看來誰也不明白,總不能白白送死吧?
雖然和自己的關係不大,可是終究是一條條與自己看上去並無區別的生命,惻隱之心總歸還是有。目前的局勢來看,只需要自己在城中設伏,不把孫仲已死的消息散播到黃巾軍中,再演一場城中動亂的假戲便可以騙黃巾餘黨讓他們傻愣愣地進圈套。
在安撫城中百姓不久之後文聘就來找過敬威說過類似的話:“主公,可以借今孫仲之計,將計就計賺得黃巾餘黨入瓮,吾等在城中伏而殺之。”
敬威聞言則沉思良久方才緩緩說道:“仲業之計甚妙,吾亦知城中存糧難以維繫。然吾師從儒學,當仁愛眾生,先前所為已多有背先訓。還是留其一條生路吧。待朱儁將軍兵到,令其自做鳥獸散,屆時生死有命。”
文聘獻計不成多少有些失望,不過對於敬威所展現的仁義卻更加的讚許,於是便不在諫言默默的回到城牆上監軍。
宛城由於先前遭黃巾軍洗掠,雖有他們用於禦敵的餘糧可已經遠遠不夠支撐怎麼多人吃食。城中上下包括敬威自己在內都已經減到一日兩餐。當然敬威這麼做也純粹是為了收買人心罷了。不過有一件事到是令他啞然許久。
“不!我一日也只吃兩頓!”敬智用孩子的語氣鬧着脾氣說道。這令敬威很是費解,不說已經在這個動亂的年代已經受了那麼多的苦即便是在過去,敬智也一向很乖巧很少像其他00后那樣耍脾氣,吃飯也最多只是挑食,從沒有吵吵過不吃飯。
於是敬威便柔聲問:“為什麼呀?要乖乖吃東西才能長大哦!”,“不嘛!我也要讓他們知道我也是一個以身作則的人!我也要收買人心!”敬智用他稚嫩的語氣說著如此厚黑的話,着實另敬威嚇了一跳,不知道是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都能看出來,還是敬智的成長已經偏離軌道了。
無奈之下只能答應敬智的要求,心裏卻也盤算着或許當真要為弟弟尋一個大儒當老師了,以免其心不正將來也好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敬威本想自己訓導幾句敬智,可楞了半天卻發現根本無話可說,他錯了嗎?弟弟他不過是更加早慧罷了!
由於打算放城外黃巾軍一條生路也以免他們圍在城外搞得人心惶惶地。敬威特意命人將孫仲的首級送去給黃巾餘黨,令他們的希望之火趕緊滅了好各做鳥獸散。
可令敬威感到怪異的是即使黃巾眾中皆是些貧苦百姓沒有什麼能耐,可就算劉辟他們再蠢也應該明白沒有希望早做打算,再不走只有全軍覆沒的命。
可這十萬人就是不走,也不乞降亦不攻城就默默的駐紮在城外數里遠的叢林往左則愈密,右側有一還算寬敞的峽谷可容十餘匹馬並駕通過,峽谷可直通密林之後。地方選的可以說是極符合黃巾賊身份,破綻百出。
本欲放其生路卻又執迷不悟,所以敬威只能命龐德與史萬寶領軍破之,自己不散那就打散!也好給龐德和史萬寶加加戰功。
“報!賬外有一人自稱黃巾來使,有事來報。”一員傳令兵用着如同電視劇中一樣標準的動作語態向朱儁稟報。
朱儁座於胡椅上也不思量就說道:“若是黃巾欲降就勿需相見了。勢優便欲破城劫物,今將殆便搖尾乞憐,做出一番為朝廷所逼的可憐模樣。”
“回將軍此人說他並不是來乞降的而是有要事要告於將軍。”,朱儁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哼,小小蛾賊,裝模作樣。罷了,讓他進來看看能有何事。”
“草民,拜見朱將軍。”來人一襲白衣,看起來多有書香世家的感覺,全然不似黃巾賊的模樣。朱儁見來人也略感怪奇,不過既然是以黃巾賊的身份來使便客氣不得。
對方不自報家門,自己即使感到疑惑也不當問,隨即擺出老將征戰沙場多年的氣派喝道:“汝等賊寇賊心不死,可知罪呼!”朱儁也不論對方到底前來何意,總之先給個下馬威再說。
不過對方看起來一番溫柔樣,卻又一點不發怵,依舊一臉淡然如水的表情慢條斯理的答到:“固然有罪,然則今宦賊當道陛下一時不察,以致天下多有動亂。人處於世多有無奈,亦多遭奸佞欺瞞。竊有一書信乃是今南陽太守予亂賊韓忠的,請將軍過目。”
這一番言論下來便令的朱儁的疑慮更重,談吐不凡且言論恰到好處,講陛下一時失察能言明觀點又不過激。還能用世引事。這等人物再怎麼樣也該是個世家子弟怎麼會加了黃巾亂黨呢?
思慮間朱儁便接到了先前敬威寫給韓忠的那一封信,朱儁草草觀覽一遍之後不由勃然大怒。不過隨即便平定下來,好歹征戰多年若心智如此意亂就未免太過可笑了。
信中話說的雖模糊,不過不傻都可以明白其中敬威的意圖。黃巾賊或許想不出離間計這等計策,甚至於找出能寫這封書信的人都難,可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做這些事都不是什麼難事。略作考慮朱儁便厲聲喝道:“爾等施這等離間計,以為吾看不出來嗎!”
來者聞言故作慌張道:“實不瞞將軍,竊並非黃巾賊子,自言黃巾賊寇不過是不忍如此萬人慘遭屠戮欲為眾人脫罪。將軍若不信可派人詳查宛城軍中是否無故多出良馬千匹,也可修書一封賺得今南陽太守回信看看是否字跡相合。”
朱儁見狀不由多了幾分信任,於是命人查看城中。是否無故多良馬,亦修書一封大致內容是:“吾以率部至敵軍後方,可做餌賺黃巾賊追襲,汝率部過峽谷火燒敵營再兩面夾擊,全奸敵軍。若可行速回。”
這種將領之間關於戰略佈局的書信,往往只有將軍之間能看,所以朱儁也不擔心敬威找人代筆,而劫馬場這種事也不會找人代筆。
敬威接到信后也並不懷疑,自己對於朱儁這人本就不曾有過交集。而朱儁的言行也與史書所記載的相近。關於全奸這事,或許敬威想要保全這數萬生靈,可既然他們不走,朱儁也引兵來了就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去了。固而敬威立馬便修書回了去。
沒多久朱儁便收到了回信一作比較果真一樣,而探子回報也與前言一致遂不懷疑。端正了態度說道:“謝先生提醒,恐被此等小人欺瞞。不知先生是何身份?”
“山野村夫,名不足道。將軍勿再復問,只望將軍留黃巾眾人一條生路。”來人依舊淡然若水的,不見波瀾。朱儁聞言不由更加高看來人,仔細端詳見此人
戴一頂桶子樣抹眉梁頭巾,穿一領皂沿邊麻布寬衫,腰系一條茶褐鑾帶,下面絲鞋凈襪,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須長。朱儁思慮良久方才言道:“罷了,先生可勸黃巾賊眾暫且解兵併入吾部待擒了劉漢這一賊子再做打算。”
那儒生不由欣喜道:“謝將軍仁義!草民這就往黃巾營中勸言。”言畢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夜間敬威座於書房望着遠方深思又將有數萬人身首異處,不知何時能回去呢?“報!城外有人說有要事相告。”傳令兵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靜,也打斷了敬威的思慮。
“必是黃巾賊欲降,奈何晚矣。罷了,放他進來吧!”不多時一個留着三縷長須,身材高挑,面黃肌瘦,一番道士模樣的人就輕步踏了進來。
敬威見來人不由一驚心中暗想:“卧槽?張角不是已經死了嗎?”雖然敬威從頭到尾就沒有見過張角,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就認定張角便該長如此模樣。
來人漫步上前作揖道:“草民,拜見太守大人,此番前來是有要事來報。”敬威聞言方才回過神來,顯然不如朱儁那般老練,慌忙擺出官架子肅聲道:“汝可是黃巾餘黨一員?”,“然也,可如今黃巾賊眾不過為風中殘燭耳。今事漏於大人,還望將來有所依。”來人回到。
敬威聞言怕並非是投降的事了,便問到:“爾有何事稟報?”,“回大人,愚先前見黃巾眾人在營中尋得了一封大人修於韓忠之信,並有一識字之人告密於朱儁。欲換一生路,奈何朱儁得信卻仍欲趕盡殺絕,今無路可走方才厚顏無恥的告之大人。”
敬威聞言不由臉色驟變,來來回回縷了數遍發現並無問題,又想起先前的回信。便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可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聯合黃巾軍抵抗朱儁,抵抗整個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