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侍女無憂

第五章侍女無憂

?葉刕(li)是以君家大小姐的身份出嫁的,君天嬌便是她的名。

作為君家大小姐,君無邪大方的將侍女無憂配給了葉刕(li)。

說什麼照顧她的生活起居,說什麼君家的小姐就應該享受着被照顧的待遇,說什麼要無憂寸步不離,隨時待命,供君子蘭驅遣。

葉刕(li)明白:無憂就是一雙眼睛,一雙君無邪的眼睛。

她沒有反對,也無權反對。她的意見也沒人會在意。君無邪只聽自己的心,心之所向,佛擋殺佛,魔擋殺魔。

她知道無憂入府不足一年,之所以君無邪會選擇她陪嫁,原因很簡單,雖說反對不了結果,但葉知秋把一切看的很明白:

無憂對君府知之甚少,接觸不到君家的秘密,君無邪沒有機密外泄的擔憂;

另外,她只是一個婢女,死了也無足輕重;

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層,就如同葉知秋想的那樣,君無邪需要一雙眼睛,一雙盯着葉知秋也盯着梁少陽的一雙眼睛。

距離出嫁已經不足兩天了,君府已經張燈結綵,披紅掛綠了。

排場不可謂不大,只是葉刕(li)不知道是不是足夠君家小姐出嫁的份量,因為君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依舊待字閨中。自然也就沒有對比了。

無憂這幾天是不開心的。確切的說,是在得知她將作為貼身侍女的身份隨君無憂出嫁一字並肩王府的時候就開始了。

同樣是君家的婢女,她葉刕(li)搖身一變成了君家大小姐君天驕,而自己依舊是婢女,甚至連以後的終身也成了這個假小姐的陪葬品。

說什麼貼身侍女,不過只是一個陪嫁丫頭。自從被買入君府沒享一日富貴,就被主人家像扔垃圾一樣掃地出門了。

那一字並肩王梁少陽三天前遇刺,急需找人沖喜,找到了這個十來年前便定親的君家,卻誰知被君無邪偷龍轉鳳,以次充好,找了個冒牌小姐嫁進王府。

果然是護妹狂魔,婢女的生死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若是運氣好,那王爺經喜事一衝,病體得以痊癒,我無憂必定燒香拜佛,進寺還願。

主子說會照顧我一家老小,若是能保家人一世安寧,自己這小小犧牲也不算什麼了。

畢竟,雖不能守一人終老,伴愛人永眠,隨時會被當做替代品,做那見不得光上不得檯面的暖床丫頭。那也比去做殉葬品好的多吧!甚至還有飛上枝頭的機會。她葉刕(li)是一個假小姐,王爺知道,必然會大發雷霆,我本就是一個婢子,爬上他的床也是靠的自己。

世人都曉得一字並肩王雖常年流連花叢,卻從未聽說曾娶妻納妾,更談不上有子嗣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個方面有什麼問題?要不,怎麼會那麼久還沒有孩子呢?

安定王朝是有試婚風俗的,就是大戶人家嫁娶之前,會派女方的貼身侍女入住男方家中,與準新郎官生活幾天並且行房。在這期間,聽其言,觀其行,然後將了解的情況包括男方的品行,談吐,作息以及那方面的能力報告給女方父母知曉。女方娘家人也就放心閨女以後的幸福和性福了,才安心的讓她出嫁。

但是,一字並肩王這場婚事,沒有試婚一說,一則因為本就是沖喜,梁少陽身體狀況可想而知,皇室不會允許試婚。梁少陽也沒那個能力試婚。二嘛,君無邪根本不在意梁少陽身體如何,好與不好,病與不病,與他何干?他也不會冒大不韙去強烈要求什麼試婚。於是,試婚一事也就被兩邊都擱置了。

皇家讓一個病王爺娶親,就別怪他君無邪用一個假小姐頂替,說到底,也是你不仁我不義而已。各有各的小算盤,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無憂其實是開心不用去試親的,那就是她尚可以保持完璧之身,也許,王爺薨后,她還有機會獲得恩赦,出府嫁人。若是他生龍活虎,再用自己的清白之身爬上他的床,定會獲得恩寵。既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又能不辜負主子的託付,將梁少陽的一舉一動都傳回君府。

嫁一個相知相惜之人最好,或者享一輩子榮華也不錯,她為自己的明天憧憬了一個光明的未來。

無憂是無憂了,這邊廂可是愁煞了葉刕(li),明天,明天就要見到那個自己捅了一刀,在閻羅殿門口掙扎的王爺了。雖然葉刕(li)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沒有下死手,梁少陽怎麼就病入膏肓,需要衝喜了呢。但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這件事多思無益。

怎麼辦?怎麼辦?補上一刀送他歸西,那萬一要自己陪葬,豈不是虧大發了?不是萬一,作為梁少陽的第一任妻子,陪葬是一定的。照顧他,為他調理傷口,那他好轉之後,難道不會送自己見閻王?畢竟害他的人是自己,也算是謀殺親夫了。這可真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葉刕(li)又是對自己的莽撞捶胸頓足一番。

好像每一條路,最終指向的都是死亡。這可如何是好?雖然說,每一個人從出生開始便在走向死亡,可是,自己年紀輕輕,無疾而終,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屈。

無論如何焦灼,大婚之日終究還是來了,一大早葉刕(li)便被拉出了溫暖的床榻,這麼多年沒有安穩覺,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只不過,之前是被君家的男人扔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看自己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窘相。今天則是君家的男人把自己盛裝打扮一番,扔到另外個男人手裏受摧殘罷了

葉刕(li)沒有什麼起床氣,也沒有資格有什麼起床氣,靈台清明一片,今天要出嫁了,嫁一個花花公子,嫁一個瀕死之人,嫁入赫赫王府。除了這個糟心事,離開君府還是一個不錯的事情的。

呵,今天歡天喜地接親,誰知明天會不會哀嚎漫天的送殯,這就是人生精彩之處,未知的精彩。

穿上紅嫁衣,打理了雲鬢,貼了花黃,描了柳葉眉,塗了胭脂臉,口如含朱丹,一雙含羞帶怯丹鳳眼,帶上鳳冠霞帔,執扇掩面。原本營養不良的人這一盛裝打扮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那發育不良的身形在喜娘的巧手下也顯得凹凸有型,前凸后翹了。

看着鏡中嬌花一般的人兒,葉刕(li)哭笑不得,原來,自己也可如此美艷,但這美艷就如同曇花一現,稍縱即逝吧。罷了,驚艷不了時光,那就感動了自己吧!

喜娘忙活了一上午,才將葉刕(li),哦,此時應該叫君天驕了,打扮妥帖。

正午時分,接親的花轎便到了。之所以正午時分出發,也有其說法:烈日當空,百無禁忌。也象徵著新娘子是帶着光明福氣嫁到夫家的。

花轎起,鑼鼓喧天,不愧是王府接親,陣勢非常之大,吹吹打打,噼噼啪啪。

迎親多,送親多,嫁妝也是豐厚。與君府家大業大倒是相稱的很。這也是君家一貫的行事作風,大操大辦,大張旗鼓。當然,這大張旗鼓僅限於光明正大的時候。暗地裏的那些勾當,世人自是不知。

一路上難免被路人指指點點一通,有羨慕新嫁娘從此榮華富貴卧軟床,綾羅綢緞着錦裳。有感嘆未有圓房先侍疾,未料王府有此媳。君天驕不在意那些風言風語。

君天驕沒有流淚,哭嫁哭嫁不哭不嫁,不哭被人說沒良心,君天驕嗤之以鼻,良心?對誰?對君家,這個以折磨我取樂的地方?還是為了那連記憶都沒有的親生爹娘?

有一首兒歌,描寫當時的婚嫁習俗:

傷離別哭娘親,生生世世難報娘的生養恩。

離家去別親人,凄凄慘慘歸家成了別家人。

過大街穿小巷,歡歡喜喜接了新娘去拜堂。

太陽落黃昏降,熱熱鬧鬧拜了高堂入洞房。

從早上到中午,從中午到下午,從下午到晚上,君天驕粒米未進,滴水未沾。肚子早就不爭氣的唱起了空城計。新房之中,沒有吃的,她如今這一套嫁衣又是太過繁瑣,無論如何,她只能靜靜的等着。想着被摻着拜了天地的梁少陽,君天驕對他今晚能否入洞房表示深深地懷疑,惡意的揣測他是否能平安度過今夜都是未知。

前廳里人來人往,觥籌交錯,一個個滿面春光,一句句恭賀吉祥。其實都心知肚明,哪裏有人專為吃喝而來,還不是藉此良機小官攀附權貴,大官拉幫結派。有些人本是來結交一字並肩王的,誰知管家說:“王爺病體在身,無法親自招待各位貴客,自便。”又是一陣王爺珍重的客氣話。便又與周圍的達官顯貴攀談甚歡,夜深方休。

“無憂,你幫我把這些鳳冠霞帔換下來吧,實在是太累了。”君天驕等到二更天,依然不見新郎入洞房。等不了了,便開口叫跟她來的無憂。本是沒有命令的意思,卻被接下來的一幕驚的半天沒回過神。

“葉刕(li),雖然我入府時間短,但你我都是君府的丫頭。如今,嫁到這裏,你別以為替大小姐出嫁就可以使喚我了。以後,在外邊,我是你丫頭,回屋裏,你就別給我擺小姐架子,否則我去王爺面前告你欺君之罪,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無憂進了新房,便盛氣凌人的對君天嬌開誠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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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寶典:腹黑王爺超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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