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發
不過安吉妮這裏，也不用急着安排。
目前的頭等大事，是那位異形，其什麼時候會突然殺出？着實難以判斷。
但面對此獠，程觀是不會逃避的，它若撲來，無非是舍上命同它奮鬥到底就是了。
“安吉妮，你要是一個人睡不着的話，可以同我一起去研究屍體。”程觀提出建議。
“啊！研究屍體……”安吉妮馬上猶豫了。
這大晚上的，做那種事情？
還是趕緊搖頭來得好。
“不願意是嗎？對了，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呢。我叫程觀。你以後這麼稱呼我。我現在要去研究屍體，回頭見。”
說著轉身。
“我……我要同你去……”
“……？”
程觀閉上嘴，和着安吉妮，一起走向停放屍體的地方。
在這章房子裏，程凝視着異形曾經用的屍體，再度開口。
“好了，你在旁邊看着吧。這具屍體感染有火星異形的殘留，你別碰觸到。”
“好……的。”
確認安吉妮乖乖的不敢亂動之後，程觀走了過去，打開房門。
一打開門，果不其然，修拉特與另幾個人就站在門外。大概是為了知道秘密吧，不過程觀並不意外。
修拉特也絲毫不覺得這麼做法有什麼不對。
所以他只是平靜地站在門前。
“想觀看嗎？”
“對。你這是要解剖？”
程觀點頭。雖然知道剛剛的話他們有聽到，但再強調一遍，還是很有必要的。
“屋裏的屍體，沾染有火星異形的殘留物質，非常容易感染到你們，這一節我得先告知你們。”
“後果是什麼？”修拉特沉聲。
“會變異。變成外星物種。不過這變異的概率小到可怕。據我所知，目前地球上受到感染后，能夠存活並且適應的人類，只是億分之一的比例。而大多數人被感染后，身體會快速腐爛，崩潰，直至死亡。”
修拉特輕輕吸氣：“但你卻要解剖它。”
程觀平靜地回答：“我被它抓傷。”
“……”
程觀不再多說，修拉特一行人也默默無語地跟在身後。
但都選擇了遠離那具屍體。
程觀蹲了下去，伸手。專註而認真地抓起了一把小刀。
是的。他的確在先前的惡鬥中，被異形給予重擊。帶給他的抓傷之類，遠遠不止是一處兩處。
在這個狀況下，他不需要害怕再度感染。
因為他已經不需要去在乎。
此刻小刀鋒利，先將外表的衣服全都割開拋掉，露出身體。
這是一具……很奇怪的身體。
大面上看去，能夠看到有些地方很光滑，色澤新鮮，肌肉結實，充滿爆發力。
而有的地方則是如同腐肉，掛在身體上顯得很是累贅。
粗略看去，能夠看得出這是一具經過外星人改造，但還沒有改造完畢的屍。
程觀不是要解剖。
因為他根本不懂解剖學。
他要的，是觀察異形改變人類身體結構后的特點。
從這些痕迹里，大約能夠推算出異形的爆發力分佈、動作特點，從而達成針對性對抗。
這一研究就是許久。
期間程觀站起身來，做出模擬發力動作。但怎麼做怎麼都感覺彆扭。
使力不到位。
“……你的意思我理解了。但有個問題我必須提醒你，現在天氣很熱，明天這具屍體就會腐爛的，所以我建議。。。把這具屍體運到部隊去吧，這是能夠看到的實際好處。”
“搶運……”
“對。”修拉特重重點頭，打起精神，再度開口說道：“與這能實際看到的好處相比。伏擊那個異形，有點顯得太冒險了。我這樣說或許有些膽小了，但我認為這是最務實的辦法。您認為呢？”
的確。
把這具屍體搶運回去，有如此實證在，將更能讓人類高層提高警覺，早一些做出針鋒相對決定。
從這方面來說，效果並不亞於擒獲那頭異形。
但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就這麼運屍回去，能夠不被那頭異形查覺到嗎？
那是一頭智慧生物。
一旦查覺到不對勁，從而不顧一切暴起發難……
這支作戰單位的二十來位兵將，乍然遭遇到行動鬼魅、不懼子彈打擊的外星生物，多半會措手不及，被一邊倒的揉搓。
再加上一個手骨腳骨斷裂的自己，那也還是不夠對方滾刀切瓜的。這彼此之間的戰鬥力差距太大，難！太難！
所以這搶運屍體的動作，除了徹底激怒那獠之外，程觀實在是看不到別的好處。
程觀抬目，看了過去，正要醞釀說詞，忽然目中一動，沉下了臉，點頭道：“行啊。那就這麼著吧。不過，需要留下一小塊骨肉給我。這個你拿去，隨便割一塊連皮帶骨的部位給我就行了。不需要大，指頭大小就可以。”
說著將小刀遞出。
修拉特接過刀，眼中的冷酷無情頓時隱藏下去，變成了有些疑惑的目光。
但是修拉特什麼也沒說。走到屍體旁邊，抽出軍剌，發力一砍，從屍體的破爛下巴位置，砍下了一截連皮帶骨的。
刀尖挑起，遞向程觀。
程觀不卑不亢地接過，小心地用一個食品塑料包封好。問道：“那麼就這樣吧，我要帶着安吉妮離開了。”
可以看得出，修拉特是一個作風乾脆硬朗的軍人。既然在大利面前決定了要同程觀翻臉。
此刻也不同程觀客氣什麼了。
他直接就搖頭拒絕：“不可以。你不能離開。”
“哦？”程觀抬目。
修拉特冷酷地說：“在這之前，你需要同我去到大馬士。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對吧。”
“是的。明白。”
程觀心想：果然。在國家民族的重大利益面前，沒有任何士兵是含糊的。這修拉特如此作為，屬於最正確的做法。不是如此態度才叫異常。
“你說得對。我是應該同你們一起離去。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在沿途遭遇異形攻擊，在你們不敵的情況下，我會自找生路，拋棄你們的。”
“這個當然。”修拉特臉上浮現出一切強敵都可以兵來將擋的表情。意思是說：如果我們真的不敵，自然不會拖累你。
“也許還要再次提醒你一句。火星異形……和常規假想敵是一種完全不同的生物。它的身體幾近透明，隱藏在暗處很難發現。若是遭遇它的攻擊，你們在發現它的第一時間，必須集中火力覆蓋，不打到子彈空倉手雷用光，千萬不要停止。”
“……這個不需要提醒。我們知道我們要幹什麼，那就這樣吧。副官，通知下去，立即安排出發。我們……回去！”
“是。”
副官站出，標準有力的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