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算計

這話一出，坐在首位上的姬老夫人便開了口，“閉嘴，不懂規矩的東西，這裏何時輪得到你說話了？”

雲姨娘暗自咬牙，心裏惱罵，面上還是得乖乖給姬老夫人服軟認錯，“老夫人息怒，俾妾知錯。”

這麼多年來，雲姨娘因為青樓出身一直被老夫人厭棄，從未給過她好臉色也就算了，卻是連一聲婆婆或娘都沒資格叫。

越想她心裏越氣，並在心裏暗暗發誓，擋了她的路，總有一天她會弄死這老不死的。

姬如歡將雲姨娘陰毒的表情看在眼裏，冷笑一聲，好戲還在後頭呢。

邊想着姬如歡便跪到了坐在首位上的姬老夫人跟姬將軍身前，一臉悔恨的開口說道，“爹，祖母，歡兒錯了，不該在大街上打人，這次也是太過氣憤，才動手打了人，下次無論如何也不會動手了。”

之前聽得雲姨娘的挑唆，老夫人雖然還開口訓斥了雲姨娘，心裏卻是氣惱大孫女壞了將軍府的名聲。

此時聽得姬如歡居然打人撒氣，便開口訓斥道，“簡直胡鬧，什麼事值得你大街上打人撒氣，將軍府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姬如歡抬起頭詫異看着老夫人，“二妹沒給祖母說么？那人居然散播謠言，到處說歡兒閑話，更是扯上了陳小侯爺，故意壞歡兒名聲，歡兒一氣之下才動手打了人。”

前世姬如歡打了人被禁足，就自己生悶氣，卻是從來沒解釋過為何打人，結果自己吃了悶虧，這次可不能如了她們的願。

等跟老夫人說完，姬如歡又看向一旁被提到名字正要開口反駁的姬飛燕，眼裏的恨意一閃而過，隨即又恢復正常，搶先一步開口說道，“二妹，這事兒也不算小，難道二妹只告訴了我一人，沒有稟明給爹和祖母？”

姬飛燕眼裏的陰霾一閃而過，隨即一臉吃驚的開口說道，“大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姬如歡怒瞪着姬飛燕，“妹妹，不是你告訴我的么，那人在外面敗壞我名聲，我一氣之下才衝去酒樓里打了人。”

“將軍，外面有人鬧事。”姬飛燕想要反駁，被吳管家站在門口突然開口打斷。

姬將軍微微皺起了眉頭，吳管家看到將軍面上的不滿，忙開口繼續說道，“是跟大小姐和二小姐有關，老奴才斗膽現在稟報。”

聽說外面鬧事的人又跟她們有關，老夫人面上的慍怒更盛，大聲斥道，“又是怎麼回事？”

姬將軍也皺起眉頭，對門口吳管家吩咐道，“把人帶進來。”

待到吳管家下去，姬將軍才冷聲開口，“說吧，又是怎麼回事？”

姬如歡先一步開口應道，“爹，這幾天歡兒一直在小院裏閉門思過，並沒有出門。”

姬飛燕起身跪在姬如歡身邊，委屈說道，“飛燕一直都謹遵女兒家的本分，從未惹事。”

剛剛還因為姬如歡承認錯誤心裏高興的姬將軍，看着姬如歡，臉已經冷了下來，這才多久的功夫，這就又有人鬧上門了。

姬如歡看到爹的表情，心裏無奈嘆息，自己前世還真是能惹事啊，前科太多，爹都不信任自己。

想着吳管家等下就要帶人進來，姬將軍還是讓兩人先起來。

沒多久一個面上帶傷，眼神猥瑣的中年男人便被兩個護衛押着進來了，雲姨娘看到來人，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拿着帕子的手緊了緊，被一旁的姬如歡盡收眼底。

這中年男人膽子倒是不小，進了門還敢到處打量，伸手的護衛推了他一把，斥道，“還不跪下。”

首位上的姬將軍開口詢問，“你是何人，為何在將軍府門口鬧事？”

姬將軍剛說完，姬如歡卻是已經沖了上去，對着那人就是一腳，“你這廝，編排本小姐壞本小姐名聲，居然還敢來府里鬧？是嫌本小姐下手輕了么？”

老夫人看着姬如歡這般做派，惱怒斥道，“還不拉住她。”

被拉住的姬如歡紅着眼眶轉頭看向首位的老夫人跟姬將軍，“祖母，爹，就是這人，在酒樓胡言亂語壞歡兒名聲。”

姬如歡剛說完，那中年男人便哭嚎了起來，“姬將軍，你可要為小的做主啊，您府上的夫人抓了小的的老娘，威脅小的在酒樓里編排大小姐壞話，不然就不放人，小的已經照辦了，還挨了姬大小姐一頓打，老娘卻還沒放回來，姬將軍，你可要為小的做主啊。”

姬將軍眼神陰冷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幾個妾室，冷聲問道，“哪個夫人？”

“就是她。”猥瑣男人伸手指向雲姨娘。

雲姨娘斥道，“胡說八道，我從未見過你。”

猥瑣男人冷笑應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姬將軍派人飄香酒樓一查便知，十三那日，雲姨娘是不是去了那裏。”

雲姨娘冷笑應道，“那是我家哥哥的產業，我去那酒樓有何奇怪？”

“你快些將我娘給放了，要是我老娘有個三長兩短，即便你是將軍府的人，我也要你償命。”

“地痞無賴，你哪兒來的娘。”

一直冷眼旁觀的姬如歡面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及時插話道，“等等。”

姬如歡一出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姬如歡冷臉看着雲姨娘，開口說道，“你怎的知道他是地痞無賴，你又怎的知道他沒有娘？”

原本還能保持鎮定的雲姨娘，聽得姬如歡的質問便開口慌亂，“我只是隨口一說，你看看這人的樣子，一看就是想要訛人的地痞無賴。”

“閉嘴。”姬將軍一臉怒容，看着雲姨娘怒聲斥道。

雲姨娘嚇的起身，直接跪下，卻是不想承認開口辯解道，“老爺，妾身冤枉……”

姬將軍一瞪眼，雲姨娘便嚇的閉上了嘴，之後姬將軍看向雲姨娘身後面色發白的姬飛燕，“這事兒是不是也有你的份兒？”

姬飛燕忙在雲姨娘身邊跪下，哭着說道，“爹，飛燕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姬如歡沒有再說話，畢竟這些事情，以爹的手段，一查便知，既然爹已經差不多明白了真相，她可不打算為了坑姬飛燕跟爹撒謊。

姬將軍面色陰沉的看着雲姨娘，“你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情，自己去家廟獃著吧，你也跟着去家廟，好好思過兩年再回來。”

“慢着。”一旁的老夫人突然出聲，“這點事情還不至於送去家廟，就關去祠堂抄個一年佛經吧，二丫頭禁足一年不準出門。”

姬將軍不滿的看向老夫人，“娘……”

老夫人冷着臉出聲打斷自己的兒子，“怎麼，后宅的事情老身如今都做不得主了么？”

姬將軍最終還是心有不甘的點了點頭，一臉煩悶的揮了揮手，“都散了吧，娘，兒臣先告退，歡兒，你跟我來。”

書房裏，姬將軍一臉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女兒，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是爹沒弄清楚，就罰了你，委屈你了。”

若是以前姬如歡肯定會不滿的鬧騰對雲姨娘和姬飛燕的處罰輕了，可她早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姬如歡，只笑着應道，“只要爹相信歡兒，歡兒就知足了。”

姬將軍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爹之前跟你說的，送你去女學，你再想想？”

到底是過了好些年了，姬如歡倒是沒想起這事兒，爹再次提起，她倒是有些印象了，好像是有這事兒，被她拒絕了，之後父女關係越鬧越僵，她爹也沒再提起。

不過姬如歡卻是不想去女學這種地方，開口應道，“爹，女兒都已經十三了，去女學太晚了。”

姬將軍嘆息一聲，“哎，都怪爹，這些年太忙，把這事兒都給耽擱了。”

姬如歡笑着應道，“辛苦爹爹了，要保家衛國，還要操心歡兒的事情，以前是歡兒不懂事，盡讓爹爹操心，爹放心，歡兒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姬將軍一臉欣慰，開口應道，“好，真好，歡兒總算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