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堂課
“什麼!?我二弟被人殺了?誰幹的!?”
第二天清早,郡守衙門大捕頭王貴照常醒來,衣服還沒穿好,就聽到一個噩耗。
自己的弟弟死了。
被人一劍斬首,屍體倒在萬福賭場門前。
他神色一變,怒火瞬間上涌,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盯着眼前的屬下。
這名小捕快腦袋一勾:“不……不知道,據現場目擊者說,昨天半夜,二爺和往常一樣在賭場賭,突然有人丟石子進來,把二爺騙了出去,誰直到剛出門,一顆人頭便滾了進來,正是二爺……”
“不知道?”
王貴臉色一沉,大罵道:“我特么要你有什麼用!滾!不然老子一刀砍了你!”
他一腳踹飛這名屬下,迅猛穿好衣服,從兵器架上把刀一拿,立即趕往萬福賭場。
到現場之後,發現有大量百姓在此圍觀。
但昨晚的賭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賭場人員和那名青樓女子。
“看什麼看,給老子滾!”
王貴的心情極其糟糕。
本來郡守家死了二公子,到現在沒抓到兇手,就已經夠煩了。
這下倒好,自己的弟弟又死了。
雖然沒什麼太深的感情,好歹是個親弟弟,前幾年老三夭折,這王二一死,他就沒弟弟了。
人群一陣驚慌,都是被他給嚇到了。
這個大捕頭名聲可不怎麼好,最喜歡用暴力手段,聽說屈打成招是常有的事。
但因此破案速度也快,效率很高,很是得郡守大人看重。
在七玄城,敢得罪他的沒幾個。
“掌柜的何在?滾出來!”
王貴看了看現場,弟弟王二的屍體仍在,暗紅的鮮血淌了一地。
賭場內倒是乾淨,人頭也沒見着,估計是被收起來了。
“在在在,大人,您可算來了,這是二爺的……二爺的……遺體,您過目。”
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忙越眾而出,穿着一身員外服,看着很和善,在王貴面前更是點頭哈腰十分恭敬,順便將一個大盒子交到王貴手中。
——能不恭敬么,賭場是郡守府王家的,王貴又是郡守大人眼前的紅人,據說還是本家旁系出身。
這親上加親,誰敢惹他?
王貴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果然,裏面裝的是弟弟王二的人頭。
頸部斷口跟刀切似的,平滑無比,臉上一臉迷惘,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哼!”
見此一幕,王貴怒氣更甚,重重哼了一聲,把盒子交給屬下,背着手質問道: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本官的親弟弟死在你賭場裏,不給個交代,本官絕不會善罷甘休!”
“是是是……”
掌柜的身子一顫,哪能聽不出這裏面的潛台詞?
甭管怎麼死的,誰幹的,你賭場先交代了。
雖然是自己家的產業,但按玄月國律法,官員不得經商,因此這賭場是託管給了七玄城一個二流家族。
掌柜的就是家族中一位長老,昨日事發時,他就預想到了這一幕。
忙不迭點頭道:“大人,小人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可這二爺之死,的確與本賭場無關啊~昨天晚上……”
他又把事情詳述了一遍。
這是底下人收集來的信息,他並不在現場,但消息還是可靠的。
因為事發突然,線索其實很少,幾句話說完,把鍋往那青樓女子身上一甩:
“大人,二爺一向與人無冤無仇,可這青樓,卻是個是非之地,小人猜測,是她!一定是她!招蜂引蝶,害得二爺與人爭風吃醋,不小心與人結怨,大爺不如問問那彩蝶去,她肯定知道!”
彩蝶,便是昨晚那個濃妝艷抹的俏麗女子。
但此時,她已經變得虛弱無比,臉色慘白,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哦?是嗎?待本官問問便知?”
王貴讓人把她帶過來,朝她問話,她也雙眼無神,一句話不說,只顧瑟瑟發抖。
等王貴再次逼問,才凄然一笑,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王貴聽完,不置可否,只大手一揮:“來人!將此女給我拿下!帶回去好好審問!”
將彩蝶押了下去。
直到這時,王貴才仔細勘察現場。
結果一字未說,只是離開時,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
有別於案發現場的熱鬧氣氛,七玄武府中,卻很凝重。
今天是正式上課的第一天,上午是武道課,下午是實戰課。
前者主要教授武學招式,不想學的也可以自行演練,讓教習指點。
後者則是實戰演練,講究真刀真槍對拼,教習的任務,便是指導實戰技巧,找出弟子在實戰中的漏洞。
辰時一到,所有弟子在各院集合。
人字院這邊,劉教習正進行課前訓話,已經接近尾聲:
“……所以說,不要以為招式練好了就能無敵,不同武學之間,存在剋制關係,就算你學會一門玄級劍法,也可能被一門靈級劍法擊敗。”
“記住,武學之精髓,在於運用和變通,只會一味死練一門武技的,沒有一個能獲得好成績。都聽清楚了嗎?”
眾人齊聲應諾:“聽清楚了!”
“好,從現在開始,正式上課!”
劉教習點點頭,鄭重說道。
隨後目光一掃,點了一個人:“你,出列!立刻演練你最拿手的劍法,讓大家來給你找找毛病。這是第一次課堂實踐,請務必認真,不得兒戲!”
人群中,雲逍暗暗點頭。
不愧是武府教習,這劉教習境界不高,也就只有通脈境九重,但對武道的認知,已經非常深刻。
就目前聽來,同等級對比,甩出李天雄等人十八條街。
戰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就是點人點的有點隨便,居然把柳隨風給拖出來了。
在青州大比中,柳隨風連八強都沒進,甚至補位都不夠資格,還是看他的面子才得到這次機會,沒想到第一堂課就成了“教材”。
“我?”
柳隨風指了指自己,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說是全院最低也不為過,教習居然讓他做示範?
“怎麼?你不願意?”
劉教習眼睛一瞪,柳隨風這才回神:“願意,弟子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