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四章
霍風小心地將她安置在喜轎內,喜娘高興地接過大紅包,一臉喜色地跟在轎子后,他翻身上馬,後面儀仗開道,鎖鈉鑼鼓喧天,綿延十里的紅妝羨煞眾人,一抬一抬的嫁妝讓人應不暇接,眾人一一數着,竟有一百二十四抬!
全城的百姓都擠上街頭,看這難得的盛況,血紅的高頭大馬上,新郎官修長的身姿跨坐着,大紅的喜服襯得清漠的臉多幾許人間煙火色。
人群圍在兩邊,京兆府尹秦中行帶着一眾衙役們維護秩序,百姓們熱情地高呼着,卻無一人敢鬧事,只有響徹雲霄的祝福話一聲震過一聲!
蓮笙坐在花轎內,透過紗簾能隱約看見駿馬上的男子,她手裏緊握着紅寶石蘋果,美目含情,盯着那人影。
陪侍在旁的宮嬤嬤問道,「王妃可要先用些小點心。」
說著遞上托盤中的點心,那點心做得小巧,竟是一口一個,從辰時到現在,她是滴水未進,也不客氣,捏起小點心吃起來,這才覺得肚子稍稍舒服些。
喜隊圍着安業坊轉上一圈后,經過皇宮時,禮部官員早已守候在那,禮部侍郎將陛下親賜的紅綢披在霍風的身上,嘴裏直說著祝福的話語。
來到王府前,他翻身下馬,利落得身影讓一干人等瞪大眼,接過董方遞上來的金弓金箭,修長的手一拉,朝天射一箭,箭入雲宵不知所蹤,朝地射一箭后,再朝花轎射去,金箭穩穩地穿透轎頂的花翎,不偏不倚,惹得眾多世家公子們拍手叫好。
彎腰將轎中的新娘子抱走,輕身一躍,便跨過那火盆,喜娘在旁邊有些着急,這不合禮儀,該新娘子自己跨過去,可她半個字也不敢吐,只能看着那風儀修偉的人朝王府里走去,人群中竟也無一人敢起鬨!
進入王府內,因霍府無長輩,兩人拜過天地后,共執繡球進入房間,雙雙正襟坐在塌邊,他將她的右衣襟壓在自己的左衣襟上,喜娘看得臉一僵,沒想到外表冷清的王爺還是個疼妻子的,這是心甘情願讓王妃以後壓他一頭。
然後他修長的人影立在跟前,喜娘遞上早就備好的喜秤,遞到他的手裏。
紅紗蓋頭被挑開,粉白絕色的臉露出來,長長的睫毛垂下,羞怯地微微顫動,不敢抬眼看眼前的人,房內漫起旖旎,喜娘不敢打趣,直接將子孫餑餑放到蓮笙面前。
她纖指拿起一枚入口,喜娘問道,「生不生?」
「生。」
男子聽見這個字,眼裏的暗色更深。
兩人喝過合巹酒,外面傳來起鬨聲,細耳聽去,一群喝了酒壯了膽的世家子弟們吵着鬧洞房,霍風臉沉了沉,大步離開婚房。
外面賓客一片歡樂,倒沒有多大的喧嘩,她的心「咚咚」地跳着,似期待又似害怕,金雕燭台上通紅的龍鳳對燭直吐火舌,發出「啪啪」的燃燒聲,她不自在地吞口水,蔥白的玉指緊緊地抓着裙擺兩側。
院子的聲音彷彿潮水般退散,人們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男子的腳步聲傳來,她豎耳辨認,越來越清晰,一聲聲似踏在她的心上,她的心快跳到嗓子眼。
很快外面的聲音便消小下去,漸漸不可聞,她由着紫丁侍候御掉鳳冠,換上大紅的筒身長裙,凈面後端坐在塌上,
。
一個四十左右的嬤嬤掀簾進來,對着她行大禮,「王妃大安,奴婢姓柳,是府里的管事婆子。」說著遞上手中的托盤,盤中一盅熬制濃稠的雞燕窩粥。
宮嬤嬤伸手接過,抓起盤中的金瓜子,放到柳嬤嬤的手中,然後將小盅放在她面前,她小口地喝着,很快便見了底。
此時,男子修長的身影走進來,宮嬤嬤一揮手,帶着下人們識趣地退下,留下這對新人。
他仔細地打量着這張與銀月爭輝的臉,細白的膚色如玉脂般,在燈光的照應下,更加滑嫩,那眉眼,那紅唇,那勾勒曼妙身姿的大紅睡裙……無一不透着魅人心魂的迷醉……
不自覺地滾動喉結,削薄的唇緊抿着。
被他盯得太久,她的臉都開始發燒,嬌怨地抬頭,便被那如深淵萬丈的眸光罩住,高大的身影籠下來,將她緊緊地圈住。
蓮笙被壓得幾乎斷氣,男子看着高瘦,實則精壯有力,她被輕輕一抱,便被他圈進了塌里,紅紗帳被大手一揮,傾流而下,遮住滿室的花火。
圍幔中一件件的衣裳被丟出來,先是男子的外袍,內衫,裏衣,隨後便是女子的長裙,然後是一件綠底粉蓮的肚兜搖搖飄下,細細的帶子已被扯斷,那上面繡的蓮花吐着紅蕊,暗香浮動!
最後傳來一聲裂帛聲,丟出來是一件薄如蟬翼的紅色小褲,已被從中撕開,炸開的絲線亂飛,堪堪地掛在塌邊!
男子悶聲如急雷,只聽得女子的呼痛聲傳來,帶着嬌軟的哭意,那無人見着的雪白元帕上盛開一朵艷紅的血蓮!
錦塌漸漸晃起,越來越快,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圍幔和紗帳被帶動輕晃,層疊如波浪,那艷紅的小褲也隨之起舞,男子暗粗的喘,女子嚶嚶的輕啜,直至天明!
霍風看着懷中淚痕斑斑的小臉,憐惜地撫着那光滑的肌膚,紅艷的小嘴似委曲地喃着,「不要了……風哥哥。」
他眼中閃過一道火光,隨即看見那嬌嫩雪膚上的青紫,嘆口氣,望向窗外,見天灰白起來,似要大亮了,按下心中的狂熱,將她擁進懷中,頭埋在她香氳的發間,深深地嗅着,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蓮笙只有覺迷糊間,有人將她扶起放置在腿上,似有東西喂進嘴裏,她張口吞咽着,半睜着眼,男子專註的神情映入眼帘。
等肚子填飽,她翻個身,又沉沉睡去,恍惚間,身上似壓着千斤擔,越來越沉,接下來又是一番雲起雨散,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能跟着他一起沉浮。
不知過了幾個晝夜,她一直似醒非醒地被人糾纏於塌間,猛然間在一陣搖搖晃晃中醒來,美目微睜,便看見馬車頂上皎皎的明珠,精瘦的男子將她包裹在絨被中,緊緊地抱在懷裏,外面傳來馬蹄的「的的」聲,原來是正在馬車中。
見人醒了,霍風將小爐上的血參烏骨雞湯取下,用玉匙攪動,將她身子往上提了提,端着雞湯喂到她的小嘴裏,她順從地張嘴,乖乖地吞咽着。
一碗見底,修長的手打開車壁的暗格,取出鮫綃帕子,細細地替她擦拭着,她張着秀氣的菱口,優雅地打個哈欠,看着她眼裏的青色,男子將她擁得更緊,寵溺道,「再眯會,還有一刻鐘才到伯府。」
「嗯,」她聽話地閉上眼,心裏明白過來,竟是已過三日,今日原是要回門,怪不得在馬車上,她這幾天真是過得糊塗,泛泛地想着,然後又沉睡過去。
昨天是把她累壞了,可是他卻控制不住,看着她如今躺在懷中的乖巧模樣,忍不住輕啄一下,大手撫摸着滑如絲的秀髮,嘴角緩緩地盪起笑意,清冷的臉上帶着暖色。
洪氏夫婦坐在正廳里左顧右盼,杜氏手裏的茶都續過兩回了,眼見日頭都有些高,女兒和王爺還未過府,那盯梢的李婆子從外面進來,「伯爺,夫人,王府的馬車已到街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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