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邪性
准了你的假期,你竟然來撩爺的女人!擱誰身上誰都惱。
江逸立正敬禮了半天,沒聽到稍息的口號,狐疑的掃了一眼凌肅。在接觸到他凍死人的眼神兒時,趕緊低下頭。
三秒,五秒。
就在夏槐花覺得水井升騰起的霧氣都凝固了的時候,凌肅開口了。
“負重加跑五公里!”
靠之!
雖然恨江逸恨的牙痒痒,可這也忒不公平了。
江逸啥也沒幹啊,不對,人家好心的幫她洗了豬肺,這就要罰跑步?
那豬肺怎麼辦?還是得她洗?
“是!”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不管上級是何想法,他們的準則就是毫無條件的服從。
可——
江逸掃了一眼四周,“報告長官,沒有可負重物!”
夏槐花噗嗤樂了。
四周光禿禿的,除了水井就是她了,難不成讓江逸背着水井跑?還不如背着她跑一圈。
扭頭,用戲虐的眼神仰望着身後的男子,堪堪看到他的下巴。
只見凌肅下巴微動,“豬肺。”
哈?
夏槐花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讓江逸背着豬肺跑五公里?這是在上演春節聯歡晚會的小品?虧他想的出來。
“是!”江逸領命拎起灌滿水的豬肺甩到後背上,邁着整齊的步伐開始了他的五公里。
伴隨着他的走動,不斷有血水低落,豬肺如水波顫動。
可憐見兒的!
這下豬肺洗的可夠乾淨了!
“噗哈哈哈~”夏槐花覺得蹲不住了,腹肌都要笑出來了!
“凌肅,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好不容易憋出了她的問題。
霧氣中,眉眼彎彎的小女子滿臉不懷好意,笑出了八顆牙。
“你也想跑五公里?”凌肅的話冒着涼氣兒,還有一股酸腐氣兒。
軍長也是人,也有需求,也會吃醋。
膈~
夏槐花硬生生咽下了笑意,憋的臉色漲紅。
“跟我回家。”凌肅話落邁着大步率先往凌家方向走。
回家?為啥?
夏槐花蹲在地上未動,不知凌肅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走了幾步,沒聽見身後小尾巴的動靜,“難不成你想讓長輩親自來請你?”
這話一說,夏槐花恍然大悟。
前幾天王玉巧發瘋的時候,張鳳雅曾說過,讓夏槐花去她家過年。夏槐花險些忘了這茬。
她忘了凌肅可記得清楚明白着,每年過年,家裏除了凌馨怡的吵鬧聲,就剩下令人煩悶的氣氛。還不如在部隊過年來的舒服。
不過,今年不同了,夏槐花要來他家過年,他很期待。
“可……”夏槐花猶豫了,“我豬肺還沒洗好呢!”
軍人最擅長的就是解決問題,何況這點兒攔路虎,凌爺當即下命等江逸跑完五公里,親自把豬肺送到老佛爺手上。
夏槐花像個跟屁蟲,尾隨着凌肅來到凌家。
屋裏生着暖爐,暖意融融。
凌馨怡、張鳳雅和凌天正在包餃子。
凌家老太太劉雲芳常年癱瘓在床,大過年的也被凌天背了出來,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
夏槐花向幾位長輩一一問好,十分乖巧。
這樣的日子,來別人家裏過年,總覺得打擾。
張鳳雅將夏槐花的小心思看的通透,為了打消她的顧慮,熱絡的邀請夏槐花一起洗手包餃子。
氣的凌馨怡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撂下包餃子的勺子跑去和劉雲芳一起看電視。
可,還是憋不住!
“夏槐花,你說你憑啥來我家過年,好端端的一個年都被你摻和的沒了……嘶,奶奶你打我幹啥?”凌馨怡捂着手背,看向身邊的劉雲芳。
老太太雖然腿腳不好,精神頭是極佳的,“誰教你這麼說話的?沒禮貌,來者是客,況且,人丫頭娘還是你媽的救命恩人!”
“這要放在老一輩,你是要給人家磕頭道謝的!”
劉雲芳教訓起孫女來絲毫不給留面兒。
凌馨怡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讓我給她磕頭道謝?!奶奶,你老糊塗了吧!”
夏槐花可是掃把星啊,大過年的誰不想討個吉利?可偏偏來了她們家。
夏槐花悶聲包餃子,低頭看着盆里豬肉摻蘿蔔的餃子餡,不自在蔓延到了頭頂。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來,可——
在凌肅面前,她有的跑嗎?
人生啊,雖說處處都有留爺處,可處處沒人把你當成爺!
孫子都不收她這樣的!
拍了拍手上的麵粉,夏槐花來到站在窗口抽煙的凌肅面前,低着腦袋瓜,委屈的像個小孩子,“你那邊還有錢么?”
凌肅掐滅手裏的煙頭,眉頭擰着,不知道這孩子又要幹啥?
夏槐花能幹啥?
怎麼說她都比凌馨怡大,總得給人個紅包呀!
可她身無分文,拿什麼給?
正說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門外傳來,李林帶着凌肅的三個好兄弟來了。
他們是外地參軍過來的,回趟家還不如在部隊將就。
凌肅是陽城人,又是他們的兄弟,以前都是一起在部隊過年,這哥們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了命令讓他們來家裏。
凌天退伍好些年了,看見這群綠軍裝,險些濕了眼眶。
高興的招呼着這群兵蛋子,家裏隨着他們的到來,熱鬧到了極點。
軍人的大嗓門和豪邁的笑聲洋溢在客廳中。
凌母忙着洗水果,燒年夜飯,順帶捎上夏槐花一起打下手。
唉~
夏槐花深深的嘆息一聲,她真是腦子抽了,才會跟這群格格不入的人一起過年……
晚飯時,餐桌圍的滿滿當當,電視裏放着聯歡晚會都沒有這邊熱鬧。
“槐花,沒想到咱們還能一起過年,真是緣分啊!”李林高聲嚷嚷着。
“小林子,這妞你認識?”說話的是王大虎,爆破手法一流,要三角形,決不會炸出橢圓形。
李林笑的很得意,“當然認識,這可是當年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妞!”
夏槐花端着碗,在心裏直問候李林祖宗。
就在這時,凌肅起身給在座的每一個人倒了一杯酒,他的這個舉動看愣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凌肅啥時候給他們倒過酒?
這事邪性啊!
頓時,鴉雀無聲,電視的聲音重新闖入眾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