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瞄得很准
白澤幾步跑到姜白露身邊,蹲下來,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疼!”姜白露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臉一手捂着屁股,帶着哭腔說,鼻子被砸得好疼,屁股也摔得好疼。
“對不起,你還好嗎?”袁鴻也急着跑過來,蹲在姜白露的身邊。
“不!好!”姜白露一抬頭就感覺鼻子裏一股熱流涌過,拿開捂着鼻子的手,發現掌心已經是一片殷紅。
居然流鼻血了?
姜白露尷尬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位帥哥,心裏叫着,這是球砸的,絕對是球砸的!你們千萬別誤會啊!
看到姜白露滿手血,白澤狠狠地瞪了袁鴻一眼,小聲抱怨道:“你這個白痴,怎麼不瞄準一點!”
“我瞄得很準的!誰知她會突然歪頭?”袁鴻壓着聲音委屈地解釋,只不過,這音量還沒有低到姜白露聽不見。
“瞄準?”姜白露眼睛在兩人臉上掃過,緩緩抬起一隻手,指向自己,“瞄準……我?”
白澤和袁鴻瞬間停止抱怨,同時尷尬地看向姜白露。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袁鴻慌忙對姜白露道歉。
姜白露歪頭看向袁鴻,眉頭微微顰着,懷疑地問:“真的嗎?”
“真……”袁鴻話說到一半,停住,他咽了下口水,用力搖了一下頭,“不是!”
所以,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姜白露糾結地看着袁鴻,感覺腦子好像不太夠用。
“蠢貨!”白澤暗罵一句,抬手一拳砸在袁鴻頭上。
“喂!”袁鴻捂着被砸疼的頭,生氣地吼。
哦,看來他們真的是故意的了。姜白露想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白澤伸手一攔,托住姜白露的後頸,使她後腦勺免於再與地面進行一場親密接觸。
看着暈倒的姜白露,袁鴻擔心地望向白澤,事情好像和他們開始計劃的不太一樣。
“啊啊啊!露露你怎麼了啊!”譚蓉三人見姜白露暈倒,都急忙都跑過來。之前姜白露被足球砸到的時候,礙於白澤和袁鴻的氣場,三人一直站在不遠處沒好意思靠近,直到發現姜白露暈了才衝過來。
“只是被球砸了一下,我們這就送她去醫務室。”白澤說著,淡淡地瞥了三人一眼,“我們處理就好,你們不必跟來。”
譚蓉、秦雅潔、李子文三人都愣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壓迫感使她們都停在離白澤兩步遠的地方,沒有再靠近。
見那三個女生都站住了,白澤起身將姜白露橫抱起來,對面前的袁鴻說:“袁鴻,給。”
“什麼?”袁鴻一愣,才一抬手就就感覺被壓的胳膊一沉,白澤直接把暈倒的姜白露放到了他手上。
袁鴻接住姜白露,不滿叫道:“幹嘛給我!”
“拿着,走。”白澤瀟洒地轉身離去,彷彿交給袁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物件。
袁鴻抱着姜白露追上去,問道:“你知道這學校的醫務室在哪嗎?”
“誰說要去醫務室了?”
“哎,不是你剛說的帶她去醫務室嗎?”袁鴻被白澤罵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迷茫地追着白澤跑去。
白澤腳下未停,稍稍側頭用狹長的眼角瞄了袁鴻一眼,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蠢貨!”
袁鴻抱着姜白露,一路小跑地跟在白澤身後,三人的身影在操場邊緣漸漸消失不見。
一隻金色的巨鳥在操場上空掠過,操場上在上體育課的學生和老師,卻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哎?姜白露呢?”過了一會,秦雅潔左右看看,迷茫地問。
“不知道,大概是掉廁所里了吧。”譚蓉沒心沒肺地笑道。
沒有人在意姜白露被球砸了之後傷得如何,也沒有人在意班上那兩個超級大帥哥去了哪裏。白澤和袁鴻帶着姜白露就這樣離開了學校。
暈乎乎地,姜白露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她有點迷茫。
她躺在一張雕花的紅木踏步床上,傳統的四柱三圍欄,三面籠着淡青色的薄紗圍帳。月洞門的紗簾也放下來,讓她看不清外面的情況。
姜白露蹭地從床上坐起來,看着床上的錦緞鋪蓋和四四方方的玉枕,她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難道我被袁鴻一足球砸死,穿越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將月洞門的紗簾挑開一條縫,緊張地向外看去。
青磚石的地面,白粉的牆,兩張形制考究的紅木圈椅和一張小桌靠牆擺着,桌上一個巴掌大的黃銅小香爐正冒着淼淼白煙,牆上還掛着一副不知出自哪家名人之手的字畫。
姜白露上下左右看了個遍,愣是沒發現半點現代家用電器的蹤影,別說電器了,這屋裏就連個電插座都沒看到!
完了完了,真穿越了!
震驚之後的姜白露撫着胸口安慰自己,看這屋裏的陳設低調雅緻,興許是個不得寵公主妃子什麼的,再不濟也得是個富戶小姐。說不定還有機會能搞定個把王爺皇子啥的,里不都這麼寫的嘛。
姜白露躡手躡腳下了床,低頭一看,愣住了。
地上擺着的還是自己那雙體育課穿的運動鞋,她忙低下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果然,還是肥肥大大的運動款校服。
這……這年頭穿越也升級,連衣服鞋子也跟着穿過來了啊?
算了算了,不管那麼多,先看看情況再隨機應變吧。姜白露暗想,自己那一大堆穿越可不是白看的。
姜白露悄悄摸出房間,拉開門。
並沒有想像中的小丫鬟哭着撲過來喊“小姐你終於醒了”什麼的,外邊只有一排的房間和一條長長的走廊,依舊是完全古典中式風格,沒有一絲現代氣息。
姜白露剛剛所在的是那一排房間中的一間。紅木的房門上掛着一個黃銅門牌,上邊刻着一隻很抽象的獸類圖案浮雕,有點像長着犄角的狗,姜白露感覺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那是什麼動物。
走廊盡頭的樓梯是向下的,姜白露扶着木質的欄杆,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樓下似乎是個廳,依舊是古色古香的裝飾,一側擺着一張超大的木質茶台,白澤、袁鴻和一個穿着黑色長衫的長發男子正坐在茶台前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