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母女相認
?柳氏看着陳友諒那張世間少見的俊臉,越看越是喜歡,如果把女兒許配給他,女兒必然歡喜的不得了。
“漢王,可曾娶妻?”
她脫口而出,說完感覺不妥,趕緊捂住嘴巴。
雲耀文狠狠瞪了她一眼,出口訓道:
“真是越發不懂規矩了。”
說是那麼說,其實他的想法和柳氏一模一樣,他想拉攏住陳友諒,因為他知道此時的大元已經飄搖欲墜,陳友諒隨時都可能會成為天下的王。
陳友諒神情有些不悅,他最煩的就是這深宅後院的女人問的八卦問題,他起身甩袖而去。
另柳氏極為尷尬,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剛出門,對面迎來一個裊裊而來的一個標緻美人兒,身後看得張定遠眼睛有些移不開地方,這個女子美是美,但美的卻有些張揚,張揚過頭了,會顯得俗氣。
她被陳友諒那絕世俊顏震驚了一下,尤其是他那挺拔偉岸的身姿,一副天神降臨的既視感。
不是沒見過,沒想到再次見他仍是心跳不已。
“如問見過漢王。”她恭敬的行了個蒙古禮。
陳友諒原本是忽視她的,似乎任何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但是聽到她的名字,卻停住腳步:
“雲如問。”
口中緩緩吐出,此時的他想到了和她名字相像的那個人,想到她的同時內心又開始暴躁起來,也許她現在正在和徐達你儂我儂的膩在一起。
越想心裏越是氣得發堵,這次來京辦完事以後,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討伐朱重八,當著那個女人的面將徐達千刀萬剮。
扭頭看了她一眼,名字雖像,但她終究不是她。
負手離去,只留下身後驚喜的雲耀文和柳氏,還有一臉茫然的雲如問。
柳氏上前驚喜的扶住女兒,說道,
“女兒好福氣呢,這漢王八成是看中你了。”
一句話說的雲如問心裏猶如小鹿亂撞,嬌羞的低下頭:
“娘胡說什麼呢。”
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此時她的身後突然多了個人影,嚇得雲如問哆嗦一下,轉過身看清來人後有些疑惑,好面熟的女子。
雲耀文怒道,
“你不在後院好生待着,跑出來做什麼,滾回去。”
淺問的眼中寫滿無視,似乎面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他的父親,更像是路人。
“請放我娘出籠。”她的聲音更是清冷,眼神像刀子一樣的銳利。
“老爺不能呀,這王氏是瘋子,會咬人。”
大夫人趕緊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那眼神充滿焦急,可憐,
雲淺問不由得冷笑,一把年紀還在這裝嫩,也不嫌累。
“如果不放呢。”
雲耀文挑釁的看着她,她能奈他如何,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威脅老子。
雲淺問轉過身,看着不遠處陳友諒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不放也可以,如果漢王知道雲府後院藏着自己的二房,並且受盡非人般的虐待,你說這漢王會怎麼看待雲府。”
“你!居然敢威脅我。”
雲耀文不相信的指向她,她不但敢威脅,而且還是毫不遮掩的威脅。
“漢王現在還沒走遠呢,他知道也就算了,頂多是兩者各不相來往,但若天下人盡皆知,老爺您的臉面何在。”
雲淺問輕系了下披肩,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那輕蔑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再看一個父親。
這樣的雲淺問讓他心生怯意,但見她眼神堅定,相信她一定做得出來,並且那籠中之人是她的母親。
“你是淺妹妹?”雲如問疑惑的問道,手中的帕子再次鉸得更緊了。
“把鑰匙拿出來。”雲耀文對身後的柳氏吩咐道。
“老爺!”
柳氏當然不願意,剛要說什麼但看着前面不遠處陳友諒一隊人得身影,咬咬牙,此時如果她真要喊出來,讓漢王看了笑話,那後果是不堪設想。
“好,跟我來。”
她不情願的瞪了雲淺問一眼,從她身邊走過,又故意撞了她一下。
雲如問上前要扶她,雲淺問靈巧的避開她,雖然在她的眼裏看不出敵意來,但她仍看的出不屑,更是因為她像看野人一樣的看她。
端莊秀麗的外表居然藏着一顆如此驕傲自負的心。
拿起鑰匙,得意的看了眼柳氏,這一記眼神更是讓柳氏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雲淺問打開籠子,將母親放了出來,雲淺問顧不得她身上的刺鼻惡臭,母女二在一起,她哽咽的說道,
“娘,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
她將母親認真梳洗一番,換上乾淨的衣服,鏡中的王氏雖然有些衰老憔悴,但也依稀看的出她的風姿。
一晚上,她都在王氏的懷裏入睡,並且睡得很安穩,而且王氏一直都在拉着她的手,生怕放開后,她會不見了,哪怕這是夢也好。
第二日一早,渡娘帶人抬出了鐵籠子,又命人清理掉院中雜草,並且在屋中放了一個火爐子和幾塊炭火。
“三小姐,真是委屈你了。”
渡娘看着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後院,眼睛微微發紅,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這個三小姐從前是最沒有小姐架子的,如今居然落到這地步,着實讓人心疼。
“無所謂,這樣也很好,倒是清靜,無人打擾不更好嗎。”
雲淺問輕輕喝了一口熱水,順便也給渡娘端過一杯。
“那小姐有何需要,儘管吩咐渡娘便是。”
渡娘關心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這個地方她不能久留。
雲淺問認真的將屋內沖洗一遍,並換上新的被褥,隨後站到王氏目前身後,輕輕為她揉着肩,溫柔的說道,
“娘,我們不會在這裏呆太久,我會很快帶你離開這裏的。”
此時的王氏的心裏感覺快要化了,輕輕拍了拍撫在肩上女兒的手,滿臉幸福滿足,女兒回來了,她似乎又看到了光明,看着門外,那個她曾經背棄父母也要嫁的男人,居然如此對她,如今她的心裏是悔恨交加。
她終於為當年任性的決定付出了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