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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八安子和月荷
冷宮的門卻被打開了一下,一晃而過,梓寧甚至都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難道是皇帝新丟的妃子?咦還不止一個人。是兩個黑斗篷,行蹤詭異,鬼鬼祟祟的,而原本就在院裏獃著的梓寧和青絲,位子暴露無疑。
正當梓寧腦子裏千迴百轉猜測這兩個神秘人的身份時,其中一個頓了一下徑直朝着梓寧飛奔而來。速度極快。
吾命休矣,梓寧一聲大嘆。早上銜玉那個還在炫耀他那娘親的好手藝,喜氣洋洋的對梓寧說中秋節將至,那時梓寧才恍然大悟,所以身處冷宮也能感受的到外頭的喜意。
畢竟八月總的來說就是一個散發著團圓與歡樂的月份,八月八是一年一次的宮女有一刻鐘的面見家人的時間,八月十五則是中秋佳節。
所以梓寧今天一天心情都不怎麼好,青絲也難得的聽話賠着梓寧,只是不想這賞月要把小命給賞沒了,看着那黑色的身影,更快的朝自己而來了,梓寧嚇的心臟都要出來了,做出了求生的本能,是在青絲那看了千百回的傻笑技能。
梓寧笑的十分傻氣,咯咯咯的笑開了,口水順着嘴角流了下來,青絲看到梓寧笑,開心的不得了,也對着梓寧咧開嘴巴笑着。梓寧趁機抹了兩把灰在兩人的。臉上,這樣一個傻子總不會要弄死了吧,他們要幹什麼秘事,傻子也不懂,不知道今日守夜的是哪個笨蛋,不會已經被幹掉了吧。
黑影已經到了近前,沒迎來一刀,卻迎來了哇的一聲大哭,那人衝過來對着梓寧就是一個熊抱,梓寧聞到了有些熟悉的果香。
“是誰,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梓寧。”黑衣人又嗚嗚嗚的哭個沒完“我就知道冷宮的日子不好過,都怪我沒有早點來看你。”
梓寧的眼眶也開始紅了起來,收了傻笑,有些哽咽,是她的月荷來看她了。梓寧想開口,說她沒傻,可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不是害羞也不是感動,是勒住脖子了,月荷抱過來沒個輕重,快要勒死自己了。
青絲最先發現梓寧的異樣,於是去拉扯梓寧,月荷以為這個瘋子是要搶梓寧,也發了狠,良久梓寧也沒解救出來。
還是另一個黑衣人卸了月荷的力,梓寧才得以放鬆,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她沒傻。”略帶清冷的聲線,恍如隔世的聲音,梓寧抬頭,人已經將帽子摘下,露出一張傾世絕華的臉,人站的直直的,傲氣冷峻,可是卻配上那雙溫情的雙眼,笑的暖意十足,是安子呀。
梓寧有些羞赫,以安子的觀察能力,怕是一開始就看破自己的雕蟲小技了。梓寧傻啦吧唧拿他們當來歷不明的刺客了。
梓寧對着她們兩狠狠的一人來了一個熊抱。這回臉紅的卻是安子了。
“你騙我,騙我,我還以為你傻了。”月荷拿着帕子又哭又笑捶打着梓寧的胸口。青絲以為她又要欺負梓寧,哼哼唧唧的想要推開月荷,月荷那橫勁上來了,卻是不許青絲碰梓寧了。
看着她們幼稚的厲害,梓寧分開了她們,幾個人進了梓寧住的了小房間內。
“你怎麼知道她沒傻的?我衝過來一看梓寧傻得厲害。可嚇壞我了。”月荷小朋友對着安子一問,剛才見着院子裏的兩個人原是嚇了一跳,安子說是梓寧,自己才衝過來的,不想就看到了梓寧傻了的樣子。
“你見哪個傻子頭髮衣物乾淨,卻只有臉上髒了的?”安子坐在了梓寧安排的凳子上。
月荷氣結,看了看指了青絲“她,她不也是衣物頭髮乾淨,只有臉上髒了?”
“你在看這園中的花草蔬菜那樣不透漏着梓寧的味道!”安子笑道。
“味道?”梓寧啞然“我哪裏來的味道?”梓寧聞了聞自己的衣物,沒什麼味道吧,自己已經很注意了,算是乾淨的冷宮小宮女,就是冷的要死也是堅持擦身體呢。
“我是那是說,只有你能幹出的事情。”安子心想哪個人進了冷宮會如此的享受,栽花種草,槐樹上的鞦韆,晾衣服的架子,哪處不透着梓寧的獨特呢。“況且我沒見你也知道你過的極好。”
這回不僅梓寧就是月荷也透着不解?“你怎麼曉得我過的不錯?”要知道靠之前那點本,我應該要過的慘慘的才是,梓寧貫來行的就是不懂就問。
這時安子臉上的暖意消散了半分,露出擔憂的神色。“我見了你畫的春玲冊。今日冒險來見你也是想說別做這生意了,我一看就知道出自你手,我試着查了一查,查下來似乎與你這冷宮無關,但我怕也有人同我一樣,一看都知曉是你的。”以前自己就覺得奇怪了,後來才想清楚梓寧的思想,東西,做事,處處都透着獨特之感,太危險。
梓寧愣了愣,春玲冊就是自己畫的春宮圖,自己的畫不算什麼藝術品,但是用的卻是現代的簡筆畫,燒炭畫出來的,形象逼真,縱使是讓書局的人加工重描,只要熟悉的人就能看的是我所做。但是這也是活命的發子呀,梓寧看着安子擔憂的眼神,還是應了“恩,我出完這一季的新品就不做了,再想其他的方法賺銀子。”
安子嘆氣,也知道梓寧的為難,梓寧查不出是冷宮人所為,也是梓寧並未被財富迷了雙眼,只是想要保住她自己“我知道你日子不好過,若是不想這些活命的法子,也不可能讓這群侍衛們如此維護你。再做的完美些吧,將畫改筆,找宮外的師傅完全重畫,重做,只用你的點子。”
梓寧手指輕點桌面,這是個辦法,改的完全沒有我的影子,可是這一冊又一冊自己已經發行了六冊了,分別以潘金蓮,妲己,西廂記,玉面狐狸,男后,夏娃,為原型出了六冊,如果從第一冊開始就只用我的點子,不用我的畫還能矇混過關,如今就是改筆也還是很容易推測出是我的手筆。話說自己也沒讓幾個人曉得吧,不過安子的話從來都是極為有道理的,畢竟做的可是違反宮規的。
梓寧千迴百轉“若是不許銷於宮內,往其他地方售賣呢?”安子向來眼界寬,梓寧也是十分信賴他。
“沒用的,你當初往宮內售賣,其一是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都以為這本春玲冊是宮外的沒人能查的出是宮內物件。其二就是它在宮內才是最有市場的地方,各宮娘娘,但凡有意盛寵的女子,加上其精彩的故事,可以賣的少卻利潤十分高。”安子嘆氣,當初自己早早就發現了,也試着往冷宮裏傳信,可明顯這信沒有傳進來,也是如此高利潤就是梓寧想罷手,怕是其他人也不願意罷手。
安子垂眸“而你說的往外面售賣,運輸成本,民風的不開化,會導致你利益下降,再者說好東西貫來就是從宮外往宮內傳,你控制不了多久還是一樣的局面。”梓寧不能出去,根本上控制不了局面,如今有利可圖人人捧着梓寧,可人心貫來是貪心不足的。
沉重的氣氛,淹沒了整個房間,梓寧不是不清楚這些隱患,自己如今就是把自己弄成了搖錢樹,不能自已永遠被控制的搖錢樹。製造春宮圖是重罪,此書是皇帝命令禁止的,儘管自己給它包裝成了故事圖冊,可它的賣點就是她的限制級。
月荷顯然這樣沉重的氛圍並未傳染她,她開始從懷裏袖子裏各種掏東西出來,多數是吃的,宮花三四朵,胭脂口脂,面脂,顏色各異,帶着求誇獎的小表情歡樂的擺滿了整個桌子,青絲的注意力也完全放在了她那百寶囊一般的身體上。
“梓寧,梓寧,你些東西你都沒帶吧,皮膚都粗糙了不少,心疼死我了。”有歡樂的指着其他“這些都是果乾,好儲存。哦對了!”月荷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掀起自己的裙擺,裏面竟然掛了一排排的小竹筒,又用力拉安子“放你那的,你也快拿出來呀。”
安子有些無奈,將斗篷撒開,又是一串串的小竹筒。數量竟比月荷身上帶的多的多。
月荷開心的將竹筒取下來“梓寧,這些都是果子酒,我曉得你愛這一口,那時你帶我偷喝,眼睛都發光了,我就知道你是喜歡的,這些果子酒可是我找了好久的方子才釀出來的,就是酒味十分淡,倒是有些想果子汁,不過太後娘娘是極為喜歡的。都是我釀的哦,不好攜帶還是安子給想的辦法。”
看着月荷這一年小可愛的模樣,似乎肩上的沉重都被她的開朗給吹開了不少,梓寧摸了摸她的頭,手感真好,將東西都解出來,人都瘦了一圈,剛才撲在我身上那麼重,我還以為月荷是沒人看管,越吃越胖了。“月荷真厲害,最棒了。”
好友相見時間總是過的十分快,聊着聊着,銜玉警示來了,門敲了三次每次三下,這個意思是該回去了,於是三人還是依依不捨的分別了,梓寧從窗口看了良久良久,直至怎麼努力都看不見二人的身影,才被青絲拉回去。
看着滿桌的狼藉,梓寧會心一笑,兩人將看樣子過的都不錯,臨走想要給梓寧留下銀子,梓寧死活不要,表示自己並不缺,有今日沒明日,銀子自然也是賺了今日的花今日。
安子也帶了東西進來,方才藏在斗篷里,臨了才交給梓寧,他準備的東西也極為的有他的風格,還是和上次一樣雙層的箱子,乍然一看就是普通的藥草風濕葯和跌打葯,下面一層卻是亮瞎了梓寧的眼睛,銀針測毒,匕首藏毒,*配針筒,一吹倒一個,甚至還有整個皇宮的平面圖。
梓寧驚嘆啊,他完全可以當間諜了好伐,這麼厲害的木。還有一封密信,配着這些東西的使用方法,他說自己曾經以三種不同的方法傳信進來,但看我的反應明顯是一封都沒有收到,其中有一封是告誡自己畫的危險,寫的十分含蓄,一封平常家書,一封特意寫的十分奇怪的信,都沒送進來讓他覺得有些奇怪。讓梓寧注意安全。
他說自己已經摸清楚了下水道的所處,但是還沒有實際計劃能讓梓寧逃出去,若有做到的時候一定讓梓寧出去。信燒毀圖收好莫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