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化血為匕
?軒轅故里，那高挑挺拔的身姿，五官立體的輪廓，灼灼生輝。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綉着清雅脫俗的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英姿颯爽，身上墨色的衣袍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繫上等的紅鳳石玉佩，不用任何描述，光站在那裏就成了一道風景。
而文鴻卓，面容清秀，一攏紫衣，玄紋雲袖，兩人身高相似，比起軒轅故里，文鴻卓的眼裏更多了一絲溫暖，清澈明亮，少了那份莫測。
“雲夕，怎麼了？”文鴻卓再次喚道。
雲夕看着軒轅故里，軒轅故里也看着雲夕。
“哦，我來介紹一下，里少，這就是鳳家四小姐鳳雲夕。”
“雲夕，這是二皇子軒轅故里，此番出來遊玩，也不用拘束，同我一樣喚里少就行。”
雲夕低下頭輕輕作揖算是做了回應，“兩位慢慢逛，竟然都說是出來遊玩的，那禮數多了倒顯得我們的不是了，恕不奉陪。”
“鳳小姐……”軒轅故里急忙喚道，“百聞不如一見，鳳小姐卻和傳聞中的有所不同。”
傳聞將軍府的四小姐是大將軍鳳陽歌的獨女，本是一個值得羨慕的身份，無奈從小生下來就有殘缺，感覺不到任何的靈氣，從此便養成了大門不邁的習慣，拘在閨房不善言辭，不苟言笑，如今看來，傳聞也不能全信。
雲夕後退兩步，來到二人跟前，“一，鳳家姊妹多，不知道里少喚的是哪個鳳小姐。二，所謂傳聞就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勸里少還是聽聽就算了，莫要當真。”
軒轅故里鳳眼一斜，雲夕不過一個十三四的丫頭第一次面對皇子竟毫無懼色，說話間也是伶牙俐齒的討不得半點便宜。“哈哈……”
雲夕不解軒轅故里笑的什麼，看了看雪花今日已沒了閑逛的興緻。“你們站在這裏多久了？”
軒轅故里邪魅一笑，“許久了？”
“你們就這樣看着我這麼一個手無寸鐵，人見人愛，胎見胎爆胎的美少女被欺負？”
“雲夕，那些個小孩子的玄氣對你還造不成傷害，所以我們才沒有出手。”文鴻卓解釋道不忘多看了雲夕幾眼，什麼時候，鳳家二小姐也是如此的巧舌如簧，自戀起來面不改色，“里少，雲夕還小，莫要見怪……”
“無妨。小小年紀，不知道剛剛使得什麼招數，我倒是挺感興趣……”
看到二人並不拘束，真的只是遊玩，沒有拿出身份壓人，雲夕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文哥哥，那個啥，我出門忘記帶銀子了，你看看，這個……哎哎，剛剛逛街看中了幾樣首飾，你看這個……”
“咳咳，咳咳……”雪花有點跟不上雲夕的節奏。她帶了的啊。
“文哥哥，你看，雪花都病了，也沒有銀子去看病，剛剛還琢磨着先給雪花買點藥材再去買點首飾呢，可是現在，哎哎，都怪我出門急了些。”
文鴻卓面上青紫交加，他也沒帶銀子，卻當著軒轅故里的面不好發作，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看向雲夕就像看着另一個人一樣，這樣的鳳雲夕是他不曾見過的，鳳雲夕，之前每次見他都是含羞帶怯，話還沒說上幾句就露出了羞色，如今，大庭廣眾之下，竟伸手給自己要錢，剛剛還只手打退了幾個頑皮的孩子，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鳳雲夕嗎？那個一紙文書訴說對她無情就要死要活跳河自盡的鳳雲夕？還是她嗎。
眼前的這個鳳雲夕，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文哥哥？”
“四小姐若是不嫌棄，里少手中倒是有一塊玉佩。”
“可以可以。”
“里少，我給她，你把你的收起來。”文鴻卓反應過來也摘下自己的玉佩。
“無礙。”
身後的書全暗地裏白了一眼，這個敗家的爺。
“雲夕，里少這塊玉佩夠你買下十座藥鋪了。”
“別爭別爭，我都收了，雖然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但是我並不是君子，對了，人家也真的很缺錢，多謝多謝，祝你們玩的開心。雪花，我們走。”
“大小姐……”雪花退後一步，心裏暗自非議，大小姐，你的形象還要不要了，舉止端莊呢，優雅得體呢，別說我是你婢女……
“雲夕。”文鴻卓喊了一聲，二人已去了百米之外。
“這個四小姐，雖然沒有玄氣，也倒是有趣。”軒轅故里輕笑兩聲並沒有放在心裏，卻也想起了什麼，“聽說四小姐之前還為了你的文書投湖了，看着模樣卻也不像。”
“她……卻是一日不見，刮目相看。至於那些聽說，女眷們後院的手段，三分真七分假罷了。”
“怕是有心像引起某人的注意？”
“里少別說笑了。”
雲夕手握兩塊上等玉佩，這可是沒想到的意外之財，高興的正想藏起來，誰料放玉佩的錢囊連玉佩帶銀錠都被人拽跑了。
“丫的，敢搶老娘東西的人還沒有出世呢，你算個屁。”
“來人啊，有小偷，來人啊，小偷。”雪花驚訝雲夕之餘不忘在身後大叫，眼看着大小姐身無玄氣卻追了上去，自己也是運氣跟上。
雪花能感覺到那個玄氣在自己之上。
“大小姐。等等我，你不是他的對手。”
這具身體雖還太小沒有長開，底子太弱，但是以雲夕的身手，抓個小賊還是卓卓有餘的。雲夕想，他竟往剛剛來的地方跑了，正好，那地段她沒記錯的話有個小巷，她和雪花是路過過的。
“鴻卓，你看，那不是四小姐嗎？”
文鴻卓和軒轅故里在醉仙閣的二樓，樓下的情景都看在眼裏。
雲夕繞的近路，來過小巷想爬上去奈何雙手太短，那就用腿，一個衝擊，雲夕手腳並用爬到了十來尺高處約莫兩米。
軒轅故里饒有興緻的看着，不知道這四小姐又是鬧的哪一出？
雲夕，她怎麼會？這到底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招數？文鴻卓小酌一杯茶水，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小小年紀，徒手攀爬，還是女眷，今天的雲夕真的是讓他開了眼界。
小賊慌忙之中沒有看清頭上的雲夕。想着這次賺了多少錢，便打開了錢囊，好傢夥，兩塊上等的玉佩。
“小賊，哪裏跑。”
小賊心裏一驚抬頭看去已然來不及，雲夕跳下壓住了來人，緊接着就是一頓爆打。
跳下打瞬間，文鴻卓和軒轅故里同時心裏一驚都一一站了起來。
意料之外的，雲夕被玄氣震開了一丈之外，喉嚨里一陣腥味，頓時嘴裏的鮮血吐了出來。
小賊抬手化風為氣朝着雲夕出掌，千鈞一髮之際，這一掌被彈開了，還沒等雲夕反應過來，小賊莫名的撞上了牆，一時之間，牆塌了一個洞。
“將軍府的四小姐也是你能偷的。”文鴻卓從二樓躍下將雲夕打橫抱起，一個指頭，小賊從胸口處多出來的匕首血紅赤目。
死了，就這樣死了。
雲夕本就是殺手，這樣的事情早已見怪不怪，她驚奇的是這手段。
文鴻卓修鍊的竟然是水元素，以血化匕穿腸刺骨。
這就是玄氣，可以輕而易舉的殺個人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可是嚇壞了？”軒轅故里放下一錠銀子也縱身跳下，還有這小傢伙害怕的，果然，是沒有一點玄氣嗎？
雲夕不做聲，她是嚇壞了，被這強大的玄氣。
“等一下。我還有東西沒拿？”雲夕推開文鴻卓，跳下，她差點沒命，怎麼也要把玉佩拿回來。
看在文鴻卓心裏卻是她為了他送的玉佩差點連命都不要了。
“大小姐，大小姐……”
這個時候，雪花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
這個賊，除了胸前的一灘血，再沒有任何傷口，匕首已然化成了一灘血。
如果不是倒塌的牆壁，雲夕都會以為，他只是睡著了。
這個沒有武器，以玄氣為首的時空，鳳雲夕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玄氣的存在，難怪，她生出了想死的念頭，一時之間，雲夕似乎也能感同身受了。
屋內的凳子上。
雲夕突然站起，說出的話就想下定決心了一樣。“雪花，我要練玄氣。”
雲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玄氣的力量她太震撼。
雪花暗自神傷，卻還是安慰道：“大小姐還是早些休息吧，縱使大小姐沒有玄氣，但是琴棋書畫在東陵國說一，是決不會有人敢說二的，二則還有大將軍，大夫人，大小姐是好福氣的。以後我們少出門便是了。”
“少廢話……出去……帶上門，明天開始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進來。”
……
“夫人，除了日常生理必要的以外，大小姐已經將自己關在屋內三日了。”
“可知所為何事？“
雪花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修鍊。”
“胡鬧，趕緊開門。”她不過是出去進香四日，回來還疑心雲夕怎麼沒有出門迎接。
雪花剛伸出手，門卻自己打開了，鳳雲夕笑不露齒，一雙小手嫩如嬰兒，“娘，您不是要去太和寺進香嗎？怎的還在？”
她進香的時候，來看過雲夕的，說到底雲夕是知道的，怎麼算着日子也是清楚今日就回來了，怎的？
雪花抬頭細細打量着鳳雲夕，一襲粉緞直沒腳踝，巴掌大的臉白如羊脂，眉目如畫，粉黛小嘴不點而珠，美艷動人。再細看，口齒之間已然沒有了昨日的張揚，這，是有記憶的小姐。“大小姐糊塗了，夫人已進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