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張 季末與趙海
季末最近通過自己的努力靠近了一所知名的大學,所以他現在整天沉溺於學習當中。
王嘯坤對於自己的兄弟多年之後圓了自己的大學夢當然是表示非常的贊同的,強力支持的他,甚至還要給他加工資,更是給他開了特權,讓他不必天天來酒吧,自己會額外再找人來的。
不過這件事被季末否定了。
季末雖說是在這個城市呆了不少年,但卻對這裏相當的陌生,所以今天原本約着他一起出來買衣服的人,在被自己的倔強成功起走之後,他就一個人逛了起來。
他先在商業街轉了一圈,除了衣服就是吃的,然後到h市有名的景點看了看,幸好學生票半價,如果按照原價的話他肯定是立刻就轉身離開的。
不知周末也沒有國假,景點裏面的人也不多,這一趟季末逛的非常順暢。
等他出來走在回去的路上才發覺天已經昏暗的下來,肚子也跟着叫了起來。
吃什麼呢?他問了問周圍飯店的價格不好意思的走掉了。
但肚子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從早上開始就沒吃早飯直到現在,他已經忍不下去了。
咬牙進了一家麵館,要了碗最便宜的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他收到了吳岳的短訊,說這兩天不回宿舍了。
季末回了句知道了之後就收起了自己的手機。這個人就是跟他鬧彆扭的同學,比自己還小一歲。
吃飽之後她原本是打算坐着公交車回學校的,但出了飯店的門就被着城市裏繁華的霓虹吸引了住了,雖然他在王嘯坤的酒吧工作了幾個月了,但仍舊對於這個城市的其他地方充滿了好奇。
季末跟隨自己的腳步往燈火多絢麗的地方走去,直到走到一家酒吧他停住了腳步,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還可以在牆上畫畫而且還能畫的這麼好看,牆壁上的霓虹燈不斷變換着色彩讓他有種眼花繚亂了感覺。
門口放着許多個性的指示牌,店名在建築上放不斷閃爍着。
“夜晚”,季末小聲的念了出來,這並不是跟王嘯坤開的gay一樣,這裏就是一件非常普通的酒吧,沒有進去過這種地方的季末對這裏充滿了好奇,很想知道這裏是不是跟自己管理的那家酒吧是一樣的。
看着五彩的燈,他有些花了眼,等他揉揉眼放下手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名陌生的男子。
“小朋友要不要進去玩玩啊。”一隻又黑又瘦的手拍了拍季末的肩膀。
“不用了,我在這裏看看就好了。”季末雖然挺好奇的但一個人要進去的話還是有些緊張。
等下次讓老大跟自己的時候一起來吧。
男人看見季末的長相之後露出了精光的眼神,這男孩長得真勾人,要是能把他送給閻哥來抵債的話,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這人一看就知道什麼都不懂,不騙他都對不起自己這張猥瑣的臉。
“沒關係的,別害怕哥哥帶你進去瞧瞧,裏面好玩着呢。”
“我不想去,不用麻煩你了謝謝。”
季末這個人雖然一直跟在凶神惡煞的王嘯坤的身後,但那個軟軟的性格一直沒有改變,面對陌生人他只是搖搖頭就準備離開,不知為何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那男人好不容易見到個小白那會就這麼輕易放棄,不由分說的拉着季末進到了酒吧里。
季末被那名陌生的男人安置在酒吧的最角落裏,又去吧枱要了一杯低度數的果酒放到了他手裏,奸詐的一笑,“你坐在這裏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回來。”那男人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這一切陸季末來說見到眼前的這種場景讓他變得非常拘束安靜的乖乖的坐着。閃爍的光,震耳的音樂還有舞池裏瘋狂的人們一切都讓他不適應。
原來真的是不一樣的啊。
其實他不知道,那是王嘯坤為了不嚇到他特意安排成那樣的,要不然的話,也是非常混亂的。
他也想走,這種環境已經讓他極其不適應,但四處看了看,不知道出口在哪裏,嘆了口氣只能乖乖的坐在沙發上喝着剛才那男人遞給他的果酒。
甜甜的還挺好喝的,他又拿起來喝了一口。
他想一會兒看到哪個男人起身的時候就跟在他後面,這樣就知道怎麼離開了。
那個男人此時已經到了酒吧的二樓,走到了趙海的身邊。
“錢湊齊了?”趙海把嘴裏的煙拿出來,吐出白霧之後用低沉的充滿磁性的聲音不帶一絲起伏的說,連一個正眼都沒給他。
“海哥提錢傷感情啊,這次我給你帶了個好貨色抵債的,你看。”男人指了指坐在一樓的季末。
“這人可乾淨着,您看拿來抵債的話夠不夠。”猥瑣男人眯眼一笑,形似老鼠。
趙海往猥瑣男人指的方向看過去,在看到那個男孩乖乖的坐着小心翼翼的喝着手裏的果酒的時候沒忍住下腹一熱。
“可以,把人帶到我的房間。”趙海說的痛快,讓在座的人還沒反應過來。
這個男孩他是見過的,就在王嘯坤的那間酒吧,自己見過一眼。
等他進了房間不久,季末被人送進來了。
“用藥了?”
趙海皺了皺眉頭看着送他進來的人,這人顯然不是自願的吧,他一向不屑於強上跟用藥。
那人看着趙海的眼睛有些害怕,“是,是的。”多餘的話已經嚇得不敢講了。
趙海看着已經躺到床上的男孩,嘆了口氣讓人出去了。
“熱,我熱。”季末一邊扒着自己的衣服一邊撅着嘴不高興了。
趙海看着他染紅了小臉還有那粉嘟嘟的嘴唇,腹部那股熱不斷灼燒着他。
季末因為覺得熱,衣服已經被他脫到了一半,趙海看着他白嫩的肌膚不自覺的把手放到了他的腰上。
“還真瘦啊,是跟小雞吃的一樣多嗎?”
他親了親他的耳廓,又把自己的手摸到了他的臉上,季末被這冰涼的手弄的特別舒服,伸出自己的手抓着那隻手,想要給身體的其他地方降降溫。
“告訴哥哥想要嗎?”這還充滿誘惑的聲音在陸禹安的耳邊響起,隨着說話被噴出的溫熱的氣息吹進耳朵里讓陸禹安的慾望又增加了幾分,“寶貝,告訴我,我就給你。”
他原本是不打算動他的,畢竟這是王嘯坤的人,但當看到他粉撲撲的小臉的時候,他覺得還是吃了再說吧。
季末那僅存的一點理智讓他輕輕的掙扎了一下,打在男人身上的拳頭像小貓的爪子似的,不痛不癢。
“我不要,你,你走開。”季末的身體像是有無數個小螞蟻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又熱又癢,急需一雙冰冷的手解救自己。
趙海的手從開始四處亂竄,“現在你還要拒絕嗎?呵呵,不過它可不是這麼說的。”
季末的慾望隨着趙海那隻不斷上下動着的手變得越來越大,伴隨着他鼻腔里發出的那聲輕哼聲,最後一根理智的終於弦綳斷了,“要,我要。”他不好意思的小聲說。
趙海再也忍不住了,“你自己送上門的,可別怪我哦。”趙海親了親他的臉,壓了上去。
第二天季末率先醒了過來,看着自己的身體,他就知道完蛋了,又看看身邊睡熟的男人,他悄悄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季末沒跑多久看着身後沒有那個人的身影就放慢了腳步,一瘸一拐的打了個車回了學校。
“你昨天怎麼沒回來,電話也不接,害我從家裏跑回來還被我爸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吳岳看到季末走進來就開始抱怨他。
季末考上的這所大學距離他家比較遠,所以為了節約時間能多睡一會兒,他就開始住校了。
吳月他們家在每周六的晚上都會聚餐,全家人坐在一起,他爺爺說這樣有利於家族團結,但在他來這些來吃飯的人哪個不是表面和諧,誰不是想要在他爺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等着到時候遺囑里能多分點錢罷了。
自從昨天晚上蕭睿告訴他季末沒有回來之後他就不停的打電話,聯繫不上他不顧他爸的阻攔跑了回來,所以現在他只顧發泄心裏的着急沒來得及細細觀察陸禹安滿臉的委屈。
“昨晚我去親戚家了,手機調成了靜音沒聽見。”
聽着他低沉的聲音,吳岳這才意識到季末今天的反常,但既然他不想說自己也不會去問。
“昨晚沒睡好,我先睡一會兒。”
季末忍着痛爬到了床上,他都睡了一天了,那還能睡得着,也只不過是找個借口一個人待着罷了。
不過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是因為一場夢,在夢裏趙海站在他面前一臉猥瑣說你看你喜歡男人,季末向自己的身下看了看,在他的挑逗之下確實有了反應,面對趙海的貼近,季末大聲說了句不是,就醒了過來。
這件事情讓他開始煩惱起來,畢竟老大現在正忙着追人,而且這種事情跟他們說了一定會為自己討回公道的,季末是最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傷害被人的,所以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自己的肚子裏咽了,忍着吧,反正這件事情自己也是有過錯的。
但這幾天每每做夢的時候主角必是那晚的趙海,寬大的肩膀把自己壓在身下,因為運動他的肩膀上泛着水珠,這種夢弄的季末一連幾天都沒有睡好,導致上課也沒有什麼精神。
吳岳一看自己的弟弟這幾天不正常的態度就決定帶他出去好好玩玩。
“今天哥帶你出去逛逛?都大學了幹嘛整天給自己這麼大的學習壓力。”他當然知道不是為了這件事,但季末不願意說他就裝着不知道,畢竟誰心裏還沒個屬於自己的小秘密了。
“算了吧,我今天想去圖書館借本書。”季末其實已經放下那天的事情了,臉色不好全是因為沒睡好。
“別啊,要不這樣現在八點,我十一點去接你請你吃好吃的怎麼樣,別猶豫了就這麼說定了。”吳岳把桌子上的書包塞到季末手裏就把他推了出去。
季末看書看到關鍵的時候吳岳就出現了,二話沒說拉着他就走了。
到了酒店的包廂里,等菜上齊了吳岳還是沒憋住自己的好奇心開了口。
“你這幾天是不是有心事啊,上課老師叫你你都敢走神?”
“那個。”季末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一個大男人發生這種事畢竟也不是光彩的事情,“具體我不能說就是受了點委屈。”
“我都說我罩着你了,什麼委屈跟哥說,哥幫你報仇。”
但季末最後也沒好意思說。
等他從廁所里出來洗手的時候正好碰到前來洗手的趙海,通過鏡子他看到那個男人就快速的低下了頭,心裏默念看不見我。
但很快他就知道上天並沒有聽到他的祈禱,自己正被那個人從後面抱住了,感受到懷抱的瞬間他就掙脫出來了。
“沒想到還能再見面啊,你說這是不是緣分。”趙海雖然被人推開但臉上依舊笑着。
他這幾天沒有去找找季末首先是因為被公事絆住了腳,其次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會不會想他,畢竟訂婚的時候簽了合同,如果解除的話自己可是要陪不少錢的。
通過這幾天他也看清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正準備去找他的時候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在這吃飯?跟誰一起,要不我也過去一起吃?”趙海也就是隨口說說,畢竟包廂里坐着的那幾位可是很難請的。
“我跟你不熟。”季末也不知為何只要對上那雙眼睛就覺得很不安,而且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幾天夢裏的主角就站在自己面前。
“別生氣啊,我這不是喜歡你才想跟你一起吃飯的。”
“我又不喜歡你,更不想搭理你。”季末說完把人往旁邊一推出門了。
喜歡我嗎?那我的魅力還是可以的嘛,季末偷偷的揚了揚嘴角又快速恢復了,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竊剛才喜的小心思。正常走着,思緒又飄到了那句“喜歡”上去了。不行那可是個男人,你不想要孩子了,而且你什麼時候跟着吳岳學會自戀了,搖了搖頭。
他這種一會兒傻笑一會搖頭一會自言自語的表現,被經過走廊的人看到了,心裏感嘆着多麼好的孩子可惜腦子有點問題。
兩人走出酒店的時候陸禹安停在一輛車的面前。
“走啊,喜歡這車?也對你外表再可愛那也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愛車。”
“不是,”季末搖了搖頭,“這個就是欺負我的人開的車。”
因為車牌太容易記住了,而且前面放着的那隻老虎他當時看了一眼覺得非常土。
“你確定?”
季末點了點頭。
吳岳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支口紅。
“我一直覺得你的嘴巴紅紅的很好看,原來,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陸禹安撅了撅嘴,原來是假的啊,害自己白羨慕了。
“別胡說,哥這可是純天然的。”拿書摸了摸嘴唇又把指頭放到季末的面前,“看見嗎,這個啊,我上次不是追一學姐嘛,原本是想送給她的,沒想到還沒送出去就被拒絕了,沒來得及扔。”
他一想到那個學姐說自己年紀小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下就非常抓狂,當時要不是在學校門口他都行給她看看了。。
“你最想對那人說什麼?”
“老流氓。”季末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喲,這麼說開這麼豪的車是個老女人啊,長得怎麼樣?”
季末想了想,“很壯,很高。”
“那還是算了,我比較喜歡蘿莉。”吳岳推了推季末,“一會兒你過去把保安支開,千萬不能讓他看這裏,你可一定不能辜負我的期望。”吳岳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末大概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了,雖然覺得是挺不道德,但一想到那人開車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車變成這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季末帶着吳岳的期望向門口的保安走去,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季末因為緊張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些什麼,只等吳岳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一切搞定”的眼神,他才深深的他了口氣,拉着吳岳大步走了,到了宿舍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還沒看一眼那車被吳岳弄成什麼樣子了。
“季末你就不好奇我對那輛車做了什麼?”吳岳嘿嘿一笑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特意照下來給你留念的,不過季末你現在可是被我帶壞了,剛才我做壞事的時候你可是一臉興奮啊。”他把手機往季末的手裏一塞捏了捏他的臉就爬到了自己的床上,拿着pad翹着二郎腿看起了電影。
季末看着照片上的車,前面的玻璃上寫着大大的“老流氓”三個字,前蓋上吳岳畫了許多小便便,側窗玻璃上也寫上了“不要臉”、“癩□□”。
這兩個自以為沒人知道卻遺忘了門前還有監控這件事,即使沒有監控依舊不妨礙趙海知道惡作劇的兩位“導演”是誰。
因為在他們實施計謀期間正好碰到了姍姍來遲的餘杭。
餘杭坐在車上看到一個小屁孩正在他海哥的車上畫畫,另一個再給他打掩護,他想還挺聰明的嘛,不過老大什麼時候連小朋友都不放過了?
他也沒打算下車阻止,倒是覺得老大如果開着這輛車回去還挺搞笑的。
拿出手機先給閻秉毅發了張照片又給他打了電話。
“老大,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不能,你就安心坐在車裏看着?”
“嘿嘿,我這不是覺得打擾藝術創作是一種罪過嘛,他們現在可是已經走了,要不要幫你攔下來?”他說這話純粹是敷衍罷了,就是趙海說攔下,他一定會有別的理由的,畢竟他還想看看老大出醜。
“算了吧,你趕緊上來。”
餘杭掛了電話,笑呵呵的上了樓,在路過趙海的車時他也想來上幾筆,奈何口袋裏沒有工具也就放棄了。
自從做了壞事之後季末每天有點害怕,躺在床上閉着眼的時候就會想趙海是不是已經發現了?要是發現了為什麼還不來找自己呢?想着想着那天的那句“喜歡你”像魔咒一樣又一次跑進了他的腦子裏,儘管他已經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大腦不要去想了,但他的大腦好像故意似的跟他對着干,不僅總讓他想起這句話還會在他的大腦里跟他對話。
其實他也就是那麼一說,你還真把自己但回事了?還是說你也喜歡他?你覺得你哥不會打斷你的腿?這種聲音一直在質問他。
他每次也不回答,使勁搖搖頭拚命抑制住自己的思想。
在他平安度過了一個星期之後,思緒總算是回歸正常了。
趙海原本想在這幾天告訴他母親這件事,但他媽卻在他要說的那天告訴他自己要跟一群朋友出國玩,趙海只能暫時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樂呵呵的陪他媽一起準備旅行用品,這一耽誤一個星期又過去了。
這天季末正坐在圖書館裏查資料,最近學校里有個科技大賽,他跟幾個學長組成一隊,因為第一名的獎金可是非常豐厚的,他特別用功。
他一邊看一邊做筆記,就聽見一陣跑步聲,抬頭一看,吳岳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季末我覺得我做了一件錯事。”吳岳心虛的看着他。
“怎麼了?”
“今天我跟幾個哥們出去玩,回來的時候看見了那輛車,我這不是想替你出出頭嘛,但那女人不再車裏,我就向對面的修車場借了工具,把她的車軲轆卸了一顆螺絲,不過我怕發生事故又給她安上了”
“你,這麼危險的事你怎麼能,萬一有點什麼事怎麼辦。”季末沒控制好聲音大聲的說了出來,引得周圍一片埋怨的眼神。
季末趕緊小聲的到了歉放好書之後拉着吳岳走了出去,他也說不清自己是因為但是吳岳還是擔心車主。
“你說你是不是傻,我不是說過不計較了你怎麼還。”
“我這不是想抱你報仇,但我現在就怕當時螺絲沒弄好。”
兩人還沒走到宿舍季末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着陌生的號碼不知為何心虛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