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變成男人
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堅強，就這樣被一句話徹底摧毀，黎瀟瀟坐在地上，突然有種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只是一個聲音竟讓人產生被救贖的感覺。
黎瀟瀟還在猜測聲音的主人究竟要怎麼做，一束金光突然在半空中凝聚，頃刻間化為劍的模樣，威風凜凜，蓄勢待發。
這劍在空中轉了一圈，彷彿在尋找目標，突然劍身一頓，下一瞬直接朝着空中一點刺了過去。虛空中憑空顯出一黑色的身影，這黑影一心想逃，根本無心應戰，只一個照面轉身就跑。
速度之快，肉眼難及。黎瀟瀟屏息凝視，格外的緊張，想來就是這黑影在作祟，要對自己不利。
她不懂術法，分不出二者之間實力的差距，只是見兩者一個追一個逃，不由得在心中默念，千萬別讓這怪物跑了。
誰知她剛這麼一想，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原本一直飛速逃竄的黑影，彷彿突然撞上了什麼無形的屏障，竟是被反彈了回來。
被飛馳而來的飛劍迎面趕上，當胸而過，穿了個透心涼。被貫穿的剎那，黑影發出不甘的怒吼，它衝著黎瀟瀟的方向發出凄厲地咆哮“我要以生命為代價詛咒你！”
一連串古怪的字句從黑影的口中噴薄而出。
雖然聽不懂，也能從中感覺到對方對自己刻骨的恨意。
黎瀟瀟拚命地捂住耳朵，卻依然飽受着魔音穿腦的折磨，不消片刻，兩眼一閉，總算幸福的暈了過去。
好在這黑影受的乃是致命傷，本就是強弩之，折騰了沒多久就煙消雲散了，而由它所構建的世界也隨之一同土崩瓦解。
等黎瀟瀟醒來的時候，她已經重新回到了山裡，不過這一回卻是出現在了山腳下，看着遠處的房屋和過往的車輛，黎瀟瀟咧了咧嘴嘴，她用手捂着胸口，感受着裏面心臟的跳動，終於有了劫後餘生的喜悅，不由得由衷的感謝那個神秘聲音的主人。
突然，黎瀟瀟覺得有些不對勁，掌心的觸感太過平坦，她低下頭，視線穿過睡衣的寬大領口，正好看見裏面的一馬平川。
她的胸呢？黎瀟瀟瞠目結舌，雙手在身上胡亂摸索。
難道這就是黑影臨死前的詛咒？很快黎瀟瀟就想到一種可能，頓時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詛咒她變成男人？這算哪門子的詛咒？
黎瀟瀟表示蛋疼，她頹然地耷拉着胳膊，萬念俱灰，難道她此生只能孤獨終老了嗎。
黎瀟瀟如遊魂一般進了城，無視當地人看神經病人一般眼神，隨手拉了個小姑娘想要打聽下情況。
小姑娘原本都快嚇哭了，但等她看清來人的相貌，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但把黎瀟瀟打聽的事情告訴了她，臨了還很富有同情心地問黎瀟瀟需不需要幫忙報警。
黎瀟瀟很是感激，但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她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警局裏，容易被扣下。
一事不煩二主，黎瀟瀟舔着臉管小姑娘借了十塊，打算待會去買麵包和水先充饑，從昨晚到現在她還什麼都沒有吃，早就餓得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小姑娘很大方，給了她二十，臨走還不放心地囑咐黎瀟瀟：
“雖然你是男生，但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看着小姑娘跑遠的身影，黎瀟瀟攥着二十塊錢僵在那裏，所以，她這是被人誤會了嗎？姑娘不要走，我可以解釋！
——
黎瀟瀟很沒有形象地坐在台階上，大口吃着剛買來的麵包。從小姑娘的口中得知，原來這裏是離京市數千里之外的平城。
地方知道了，卻沒辦法回家，沒有手機，沒有錢包，就她，嗯，現在得用他了。就他現在這個情況，身份證和銀行卡都沒辦法去補辦。
沒錢又沒人的，難不成真的要一路乞討回去？就啃個麵包的功夫，又有人放下一塊錢離開。
黎瀟瀟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左顧右盼，在看到一家小飯店上的招聘廣告，突然有了主意。
······
清晨，第一縷陽光撥開雲霧灑向大地，宣告着嶄新一天的到來。
黎瀟瀟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從拼搭在一起的桌板上起身，準備開始上工。
平城這裏的小餐館大多還兼營着早餐的營生，黎瀟瀟打工的這家也不例外。
黎瀟瀟手裏拿着掃帚有一下沒一下地掃着地，呵欠便一個接一個的往外鑽，昨晚他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就怕一閉眼再夢到什麼可怕的事情，直到天快亮了，才眯了那麼一小會兒。
剛才在衛生間照了下鏡子，果然憔悴了不少，至於如廁，黎瀟瀟表示，仍需克服心理上的障礙。
小店裏的生意很火，開門不久就已經人滿為患了，也是黎瀟瀟運氣好，原本的服務員小妹回家生孩子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剩下老闆娘自己又要記賬又要傳菜忙得團團轉，一天下來的營業額總是對不上數，無奈只好貼了招人的告示，黎瀟瀟來得湊巧，直接被錄用了。
一桌客人剛走，黎瀟瀟上前將餐具收走，一轉身竟撞到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黎瀟瀟忙不迭地道歉，他用手護住碗筷，防止湯汁濺出來，抬頭看向來人。
對方是個染着黃頭髮的小青年，在他的身後還站着一男一女，顯然是一起的，三人的樣貌都十分的出眾。
“沒事，沒事，是我站的位置不對，你背對着我又看不見”黃毛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見對方這麼明白事理，黎瀟瀟也放心了不少，他還真怕碰上什麼胡攪蠻纏的人，忙起身讓出位置。
“你們先坐吧，這裏我馬上就能收拾好。”
“不急，你慢慢來沒關係”黃毛打量黎瀟瀟兩眼，一個沒忍住，‘噗——’的笑出聲來“兄弟，你們這兒的工作服挺特別的啊？”
“這個么，還好”
黎瀟瀟臉一紅，窘迫地笑笑，他現在根本沒衣服可換，老闆娘倒是找了個套頭衫給他，但褲子還是他那條睡褲，上面的蝴蝶結圖案格外的醒目！
原本很喜歡的睡衣，現在怎麼穿怎麼覺得彆扭。
“你最近是不是有上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