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18年12月17日
?海洋昨天晚上又喝多了。
這完全是有預兆的,上周六我們值班的時候,負責所內網安這塊的同事就說我們組沒有報信息,被分局蹦起來狠狠的扣了六分,相當於兩周的工作白乾了。
在工作群里那位同事氣的連發三條疑問,為什麼沒有人報?為什麼不報?是不是故意的?
三個鏗鏘有力、翻江倒海的排比,終於在日漸蕭條的群里砸出了驚濤駭浪,成功的引起了領導班子的注意,領導在群里問,到底怎麼回事,出來解釋一下。
海洋同志作為張緘這組的輔警小組長,是直接負責人,剛要反駁,最終還是被張緘勸住了。
“大家都是好朋友,息怒。”張緘把手往下壓了壓。“年輕人,要學會和自己和解。”
海洋本來就是不佔理兒,見有台階下,便正了正身子說了一句“我李某人不和他一般見識。”
這話說的霸氣側漏,就是有點冷。
誰TMD走出門又不關門,進風了。
“周一開會的時候,領導肯定熊你,你作為小組長沒有安排好,肯定是有責任的。”張緘還是提醒他做好準備。
“我還去上廁所。”海洋不以為然的說。
今天張緘剛上班,就聽他們那組的戰勝和紀恆說,組長昨晚喝的不省人事,還沒有起來呢。
據在場的另一個不願署名的同事說,周日晚上海洋趕了一個場子,這個場還有兩個未婚的小姐姐,顏值高的海洋都不敢直視。
作為二十多歲的未婚小夥子的海洋,一改靦腆的形象,找着理由罰自己喝酒。
“剛才喝的有點淺了,這位小姐姐我自罰一杯”,“剛上了趟廁所,不好意思,我喝一個,你們隨意”,“姐,你比我大一歲,我喝兩個你隨意,這是我們蔡家崗的規矩。”……
為了不屎遁凍着屁股,何況還有美女作伴,喝多是一箭雙鵰的事情,開會沒有起來,海洋這借口,沒毛病。
其實呼呼大睡的海洋不知道,周日所長連夜出差到上海了,今天的早例會取消了。
九點多的時候,海洋起來了。
“開會的時候,領導可講什麼嗎?”
“領導出差了,晨會取消了。”紀恆對着睡眼朦朧的海洋說。
“取消了,哦,這樣呀。”海洋坐在凳子上,宿醉后的憔悴,在陽關下越發的明顯。
一上午,海洋至少十幾次嘆息,九零后能愁成這樣的人可不多見。
下午的時候,教導員對張緘說:“除了你包的那個村沒有村幹部參加,所有的村都參加了所里組織的煙花爆竹宣傳動員大會。”
“中午電話也打了,微信也留言了,你也知道現在村主人和書記都是一個女同志一肩挑,她對公安工作支持的力度不大,上次所長去村裡調解一件事,她們村支兩委一個人也沒有露頭。”
“我大致知道這個情況,到時候我會和鎮裏反映一下”徐教也沒有責怪張緘工作落實不到位。
“真怪我,沒有和女書記處好關係。”張緘誠懇的說。
“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裏就變味了,忙去吧。”
為了碧海雲天,禁止燃放煙花爆竹於情於法都希望大家支持。
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因為所長出差沒有回來,大家都開始放飛自我,換衣服開走陸續走人了。
所長不在家,同事爬屋吧。
這個月都過去一半了,下班之前張緘想和同事王浩說下這個月微博宣傳也要抓緊,話到嘴邊又沒有說,難得大家都有一個好心情。
張緘負責所里的宣傳,王浩負責微博。
大家都是所里宣傳小分隊的成員,數了兩遍是四個人,數一遍就是張緘和王浩兩人。
隊伍強不強大,看你數幾遍。
回家的時候,太陽未落,月牙已現,山南一片祥和。
張緘覺得他和冬天還差一場雪的距離。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