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麥望館書目爭奪戰(8)
“你不惜命,也不替家人想想?”
“呸——”憤怒的桂浩把唾沫吐到他臉上。趙阿青惱羞成怒,拿起松木方子劈頭蓋臉打下去,桂浩頓時血流滿面。千代趕緊把他手裏的傢伙搶下來,那松木方子已經被血染紅了。趙阿青抓住桂浩的頭髮,惡狠狠地說:“你老婆是不是叫那平?像豬一樣肥,對吧?我佩服你不怕死,我把你老婆搞殘廢,你下輩子就養活她吧。”
聽說他要對老婆下手,桂浩再也強硬不起來了。趙阿青看出他的變化,勉強用柔和的語氣說:“你老婆是正黃旗的貴族,跟你就沒享過福,你忍心為了一本舊書,讓她變成殘廢?”
桂浩不說話了。
“她住在小新橋,如果你不把書賣給我,我今天晚上就跑一趟……”
桂浩的脊樑剛才還挺着,現在突然塌了。他有氣無力地問:“我搞不懂,你們要這書幹什麼?”
“你甭管!”
“我知道這部在哪兒。”桂浩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
趙阿青回頭看了千代一眼,千代瞪大雙眼,睜大嘴巴,這部讓加藤渴盼已久的書終於出世了。
桂浩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在莫問閣的二樓密室。”說出這件事讓他無比痛苦,彷彿比遭受酷刑更加難受。
趙阿青讓桂浩給馬六寫一張紙條,把《麥望館書目》賣給某某,並且囑咐他不用擔心。之所以要說“賣”,是為了怕引起別人的懷疑。桂浩說馬六不知道書在哪兒,又在紙條的後面寫了在哪兒找書。
千代逐字看了,沒發現有什麼紕漏,讓趙阿青次日晚上在莫問閣關門時去取書。
在莫問閣,馬六和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在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那個女人就是桂浩的老婆。桂浩一夜未歸,她以為他住在店裏,上午過來送飯才知道他失蹤了。昨天桂浩說要去銀行取錢,他倆以為有人圖財害命,趕緊報了案。
丁盛想去找趙四,卻在路上碰到了莫問閣的馬六。他哭喪着臉,拽住丁盛說:“丁先生,可找着你了,掌柜出事了!”
馬六一向聰明伶俐,今天的神情大異往常,丁盛急忙哄他:“別著急,慢慢說,怎麼了?”他們回到莫問閣,馬六把桂浩失蹤的事說了一遍。丁盛覺得事有蹊蹺,他把莫問閣當成自己的家,把桂浩當成自己的長輩,這事他絕對不能坐視不管。他立刻找到鄭萍如,讓她幫忙尋找桂浩的下落。
幾個人順着桂浩回家的路找去,結果在果子巷附近找到桂浩經常把玩的胡桃,桂浩的老婆當場就哭起來,她懷疑桂浩被人圖財害命了,鄭萍如覺得不像。
“他一夜未歸,而且是要在第二天早上取錢,這說明他手上沒錢,怎麼能說被圖財害命?”
馬六說:“我們也想到這一層,可是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理由啊。”
丁盛問:“是不是因為書的事?”
“莫問閣是不是買賣一些見不得光的書?”
“這幾天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來?”
“沒見啊,都是正常的買賣人。”
鄭萍如說:“他的胡桃扔在路邊,只能說明一個事實:他被人抓了。”
“那怎麼辦啊?”馬六急着問。
“桂浩平時得罪過什麼人嗎?”
馬六說:“掌柜的脾氣比較怪,但是很少得罪人,他自許是皇族後裔,不屑與別人為敵。”
“我估計是為了書的事。”丁盛想起威廉那些人為了得到書不擇手段,綁架的事他不是干不出來。
鄭萍如問:“店裏有電話嗎?”
莫問閣的店不太大,所以沒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