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是誰的錯
第二百一十七章是誰的錯
看到季凌白和席子墨一起過來，季凱風就準備走了。
“你媽那裏也離不開人，我就先過去了。”
季凌白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真的不告訴她嗎？她和凌媽媽那麼要好，肯定是想送凌媽媽最後一程的。”
季凱風沉默。“到時候看情況吧，你也知道你媽傷的也不輕，而且……”
而且什麼，不用明說幾人都明白。一起出去，回來的時候少了一個人，不管從哪個方面說，留下的都是難過的，各種意義上的難過。
季凌白能理解，所以沒有說話。
季凱風停留了一會兒，確定季凌白和席子墨可以完成之後就離開了。
看着季凱風走遠，季凌白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你做什麼去了，怎麼一個個的都不在。”也許是病中，身邊沒有一個親人總是有些委屈的。
季凱風連忙走過去,“我這不是來了嗎？剛才有一點事情要處理。”
“凌白呢，她今天怎麼也沒有來？”何艷芳看向季凱風的身後。
季凱風自己都編不出理由，更別說給季凌白編理由了。
“我也沒看到呢，要不你晚上的時候問問？”
季凱風不知道，自己說謊的時候會特別沒底氣。但是何艷芳知道。
這幾天身邊的人態度很奇怪，何艷芳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在賣什麼關子。
“曼嵐今天好些了嗎？我覺得今天還好，我想去看看她。”
這不是何艷芳第一次提出想要去看凌曼嵐了，之前的每一次，季凱風都以對方傷的嚴重，你也不方便為理由拒絕了。
但是今天，想到季凌白之前說的那些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何艷芳不傻，之前問了那麼多次自己老公一直拒絕，她也想到凌曼嵐可能傷的比較嚴重，比如說還在危險中什麼的。
所以就想努力將自己養好，然後再去看凌曼嵐。
今天感覺自己的情況好了很多，何艷芳才再次提了出來。
看着季凱風有些為難的表情，“是不是曼嵐傷的比較嚴重，有什麼事你就直說。”
季凱風還是沒有說話，甚至都不敢去看何艷芳的眼睛。
何艷芳也急了，“你不說帶我去看總行了吧，我自己去看！”
“曼嵐她，已經不在了。”季凱風覺得何艷芳態度這麼堅決的話，早晚還是會知道的。
“不在了……”何艷芳在嘴中反覆咀嚼這幾個字，彷彿能感受到別的意思。
好一會兒，何艷芳才抬頭看着季凱風，“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你，今天正好是追悼會，所以我才這個時候才來。”
“追悼會你都還瞞着我，是想讓我連曼嵐的最後一面都看不到嗎？”
季凱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何艷芳已經掙扎着起身了。
連忙過去扶住對方,“醫生說了你的腳還不能用力。”
何艷芳狠狠的推了季凱風一把，“不是要瞞着我嗎？你還管我幹嘛。”
這個時候，季凱風怎麼也說不出來是為了何艷芳好的話，因為何艷芳已經淚流滿面。
但也不能看着對方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你等一下，我幫你找個輪椅，帶你過去。”
聽到季凱風的話，何艷芳果然冷靜了一會兒。“快點。”
“好，等我。”季凱風在何艷芳的額頭輕輕一吻，然後出去問主治醫生了。
得到主治醫生的許可之後，季凱風很快就找來了輪椅，將何艷芳抱了上去。
“我帶你過去，但你要向我保證，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嗯。”經過這麼一會兒，何艷芳也冷靜了很多。
聽到何艷芳的確定之後，季凱風才帶着何艷芳往殯儀館的地方趕去。
殯儀館內，凌志和席俊涵相對而立。
“沒想到再見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凌志率先開口。
從季凌白那裏聽到小妹去世的消息之後，凌志怎麼也不相信，派自己的人跟着查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明明已經見到席子墨了，很快就可以解除誤會，讓凌曼嵐回到家裏，結果出現了現在這樣的事情。
緊接着就想起了上次偷偷見小妹的情形，如果那時候自己上去了，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遺憾。
凌志不知道，甚至不敢提前過來。知道最後的時間到來，才發現如果真的不來，就連最後一面也看不到了。
席俊涵看着和往前明顯不一樣的凌志，“我也沒有想到。曼嵐前不久還說好像看到了你。本來我們還準備……”
抽時間去京都偷偷看看你們，剩下的話席俊涵沒有說出來。
凌曼嵐雖然當年做得決裂，但女生，尤其是被寵着長大的女生，對家裏始終是留戀的。
這麼多年，席俊涵也是陪着凌曼嵐偷偷的回去看過幾次的。
凌志還想着凌曼嵐的事情，也沒有聽到席俊涵後面的輕語。“我想去看看小妹。”
“自便。”對於妻子的這個二哥，席俊涵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即使是當年和家裏鬧翻的時候，凌志這個二哥也是一直站在他們這邊的。
雖然確切的說是站在凌曼嵐這邊的，但是並沒有什麼區別不是嗎？
但是就算是這樣，席俊涵和凌志也是沒有話說的，這點和當年還是一樣。
看到熟悉的車開過來的時候，季凌白心中就有了預測。
只是當季凱風推着何艷芳過來的時候，季凌白還是驚訝了。她沒有想到季凱風居然找了輪椅。
不過轉念一想，好像這樣才是最合適的方式。
思考之間，季凌白已經走了上去，自如的接過季凱風推着輪椅的手。
何艷芳的態度並不是那麼好，“你爸騙我也就算了，你個小東西居然也不告訴我，是等着看我笑話嗎？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知道自己的母親只是發泄自己的怨氣，季凌白也沒有反駁。“我帶你進去看看。”
轉身對着父親說，“爸，你陪着子墨在這裏吧。”
季凱風點了點頭就讓季凌白帶着何艷芳進去了。“照顧好你媽，一會兒還要回醫院。”
“我知道的。”
季凱風和席子墨並排站着，“子墨，你……以後要好好的。”
席子墨握了握自己的拳頭，低着頭說道：“我知道的。”
以後他就是沒有母親的孩子了，這一點，席子墨比誰都清楚。
看到席子墨這個樣子，季凱風也沒有繼續說話。
季凌白推着何艷芳，再次說了和之前季凱風一樣的話。
“媽，我知道你和凌媽媽感情好，但一會兒進去了，你還是要控制一下。”畢竟這裏是公眾場合。
何艷芳沒有說話，但明顯是答應了。
只是被季凌白推着進去，何艷芳就感覺到了裏面不怎麼好的氣氛。
甚至還沒有看到凌曼嵐的樣子，只是看着放大的圖片，何艷芳就忍不住開始流淚。
明明前幾天還和自己一起玩得開心，誰也沒有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席俊涵也看到了兩人，走了過來。雖然還是覺得很難面對何艷芳，但在這種場合，席俊涵還是做得很好。
“何姐，你來了。”
因為季凱風比席俊涵稍大，他們都是這麼稱呼的。之前他們也是一起瞞着何艷芳的。
看現在這個樣子，何艷芳應該是知道了。
“是，我如果不來，你們還準備瞞着我到什麼時候。”何艷芳有些哽咽，雖然知道這些人是為了自己好，但這樣的結果是她不願意接受的。
席俊涵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和何艷芳糾結什麼，“去看一下曼嵐吧，你們之前關係那麼好。“
何艷芳點點頭，季凌白適時推着何艷芳過去了。來的人都是兩人的熟人，也知道兩家的關係。
看着何艷芳被季凌白推着，都上來問候。也有一些人知道兩人是一起出事的，難免議論幾句。
何艷芳和季凌白聽在心裏，都沒有說話。有些話是事實，有些話是假的。但這種事情你越解釋，別人越起勁兒。
看到凌曼嵐毫無聲息的躺在那裏，何艷芳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明明之前已經答應了季凱風和季凌白，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答應了又能怎樣，控制不住的還是控制不住。
看着何艷芳一直流淚的樣子，季凌白也想哭了，這次的事情真的和自己脫不了干係。
尤其是加上知道了席子墨因為這次的事情留下了陰影，雖然還沒有百分百確定。但只是想到有這個可能，季凌白就覺得自己的心疼的厲害。
可能是何艷芳哭的實在是太傷心了，周圍幾個和她們關係比較好的太太也開始低聲哭泣，然後互相勸着。
到底是這樣的場合，實在是不太好。季凌白走上前推着何艷芳，將一束黃色的菊花放在凌曼嵐的身旁。
“媽，讓凌媽媽安心一些好嗎？”
何艷芳點頭，這個時候她除了點頭也做不出其他的動作。
即使被季凌白推遠了，何艷芳的整個心思也還是在那邊。
“凌白，你說，是不是都是我的原因。”
季凌白不知道何艷芳的這句話從何而來。
“本來是我坐那個位置的，但你凌媽媽覺得我暈車，讓我坐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