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朱顏淚
夜晚,正在和眾將商議回京事宜的晟染聽手下來抱說是帳營里的公主不見了。
大家面面相覷,那人剛救回來的時候一身的血跡。醫士們正要上前卻被王爺擋了去,那人身上的傷還是王爺親自處理的.再一起這般的日子,卻不知那身形小小的醫士就是那大魏的公主。
晟染好看的眉頭皺着,大步往帳篷外走去卻聽手下報告說是在傷兵營里發現了人。
傷兵營里都是重傷的士兵,*聲和藥罐咕咕的聲音,只見中間一消瘦的身影穿梭其間,針灸,藥粉,包紮,還有那整頁的藥方。
木兮擦拭額角的汗珠,轉身卻見晟染就站在身後。
“你來了啊”木兮的聲音有些沙啞.
後山,風帶來微微的涼意,木兮看着那梭梭做作響的樹葉道“我想救他們,我想着要是我救了他們,說不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就會有人在救君悅也說不定”
“很抱歉,沒有把人帶來”晟染看着木兮,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坐着的人,眼裏的悲傷那麼重。
“和你沒有關係,到底是我沒能力,我原本想着再等等,再等等,等我有了那個能力我就可以把人接出來,不用像皇宮裏那樣的錦衣玉食,只要可以在一起,粗茶淡飯又怎麼樣,當初答應了母妃一定會護君悅平安,可是我都做了什麼啊,明明知道那些人眼裏是容不下他的,為什麼還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裏”木兮終於抑制不住,痛哭了起來。
晟染看着哭的哀痛的木兮,她的國她的家都護不了她,而她那瘦弱的臂膀又能護得了誰。
伸手在那微微發顫的背上輕輕拍着,晟染聲音淡淡到“沒有消息也是好消息,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的”
正在營口的將軍們有些焦急的候着那突然離開的王爺,卻見不遠處王爺懷裏抱着人慢慢走來。
睡了一夜醒來的木兮覺得自己好多了,可是一想到昨日的事心裏就堵得難受。起身才發現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的小床上,自己的小床還在大帳一角,自己昨夜是霸佔了王爺的大床了。
略微的收拾之後的木兮出門剛剛走出大帳卻被面前的人嚇一跳。
一男子只着裏衣,背上背了荊條站在門外。
“您這是幹什麼”木兮看着那奇怪打扮的人問道。那人卻對着木兮直直一拜“還請王妃恕罪”
“那個,我要恕您什麼罪”木兮實在是想不起來有被做過什麼值得人這般負荊請罪的事。
那將軍又跪道.“那日末將不該拉您的手,對王妃無理請懲罰”
拉手?
直到這時木兮才看輕眼前的人,楊將軍,王爺手下的左右將,這是收拾打扮了一番,颳去了鬍子,倒是讓木兮有些認不出了呢。
“將軍嚴重了,那時候隱藏身份實屬無奈,而且我和王爺並未行禮,所以也不算是王妃的”木兮想要伸手去扶那將軍,卻又怕這將軍介意說是男女有別只好錯開一步的站着。
“那末將的罪過就更大了,王爺還沒過門的王妃我怎麼能,怎麼就做了那樣的事”楊元湛恨自己的手啊,當時怎麼就去拉了人呢。
木兮看着那揚將軍一臉的懊悔,覺得有些好笑,只得道“將軍說什麼呢,您那時候是當著王爺的面拉的手,王爺定不會怪罪於你,可是你現在只着單衣站在營帳門口,王爺又不在。。。”說著的木兮往周圍瞟了瞟。周圍的將士並不敢光明正大的圍觀,可是那眼神都是往這邊瞟.
“王妃說得對,這樣實在不雅,等我回去換了再來”覺得木兮說得甚是正確的楊元湛說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摟了摟背上的荊條往自己的營帳趕去。
離開王爺大賬,木兮往傷兵營走去,一路上,總有士兵悄悄的看木兮,眼裏並沒有厭惡,只是好奇,單純的好奇。原來那在醫士帳里瘦瘦小小的醫術挺好的那人竟然是大魏的公主,是就要成為王妃的人。
倒是因為木兮的身份被暴光,那些傷兵都不敢在讓木兮幫他們處理傷口,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木兮只好繼續繼續研製着自己的藥粉,看到那些收拾起來的東西木兮才想起來好像以有兩日不曾見過竹顏,是沒有把人帶回來所以不敢見自己么。
一遍遍的把藥材分辨,篩選,切碎研磨,止血消炎這樣的藥粉對於軍中來說最是必不可少的。多做些也不會浪費。
就這樣養了些日子,輕傷的戰士已經可以行軍。部隊也要出發回京復命。把重傷的傷員留下,留人照顧,王爺帶着大軍開始回程。另木兮沒想到的是晟染竟會讓岸芷來陪自己。
“公主莫要太難過,小皇子雖然沒找到,但是當初安排的人並為完全死去,英叔的人潛了進去聯繫上一人,說當初的小皇子雖然重傷,但卻被人救了去,只是還不知道那伙人的身份,所以我們還有機會的”岸芷看着木兮,輕輕的安慰着,收到消息說小皇子死在戰場上的時候岸芷簡直都快要不能心跳了,後來又收到小皇子被人救走的消息,簡直是一個地域一個天堂。
岸芷的手扶上木兮的後背,公主本來就要瘦弱些,這幾個月來更加的不見肉了。在皇宮裏的生活艱難岸芷都是看在眼裏。但是公主還是過的很好,因為不在乎,所以也不會因為那些東西影響心情。英叔的勢力就是公主一手創建起來的,只有短短几年的時間,或許在有幾年,就可以有能力把小皇子從深宮接出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木兮緊緊抓着岸芷的手,把頭靠在岸芷肩頭,幾月的辛勞恐懼,閉上眼慢慢睡去。
迷糊間的木兮睡得並不安穩,雖然已經不在有鮮血,但是腦子裏還是充斥着那種味道。
突的夢中本就不舒服的木兮被岸芷叫醒,覺得腦袋還有些發矇,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木兮看向馬車外的人.。
晟染的馬車,木兮見那在閉目養神的晟染,自己靜靜的立在一旁,而聽到動靜的晟染見木兮站在馬車外,那好看的眉頭微撇。道“你怎麼來了”
“他們說王爺不舒服,讓我來看看,王爺不是把醫士都留給後面部隊的傷兵了么,所以就只有我是會醫術的了”木兮爬上車駕,穿過那馬車中間的小機,把隨身的藥箱放到晟染身邊“來吧,王爺,我看看傷那了”
晟染道“不必,不是什麼大事”
“木兮來的時候大多的士兵都是看着的,要是我就這樣的走了大家會以為是我醫術不精的”打開藥箱,木兮直接坐到晟染跟前,一幅你不就範我是不會離開的架勢。
晟染脫下衣裳,木兮看着那後背,當初處理傷口沒注意,晟染的後背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很淺,有的卻才剛結痂,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當初的箭傷,微微的發紅髮腫。
木兮看着那當初已經處理過的傷口,不明白為什麼還會發炎,可仔細看了之後又發現並不是發炎,那傷口處的紅痕上有小疹,這是過敏了?
“王爺有對什麼藥材過敏的么”木兮把手搭上晟染的脈間,見對方遙遙頭。
木兮伸手在晟染皮膚上探探,溫熱,似乎要比正常人的溫度熱一些。
木兮從藥箱最底下取了藥粉和什麼類似是精油的東西調勻,用指尖沾取之後輕輕塗在有些發紅幾肌膚周圍。道“王爺體熱,而我配置的藥材裏面的紫珠斂血止血效果甚好,但對於王爺這樣的體制可能要衝了些,這是清涼的膏藥,擦了一會就不會癢了的,要是忍受不了就這樣扇扇,很是涼爽的”說著的木兮對着那擦了藥膏的肌膚輕輕吹了下。
在軍營的時間木兮都有趕製各種藥材,手上難免會被磨了起繭子,卻不像男人那般粗糙,略微的摩擦的觸感,卻更顯得那指尖柔軟。
晟染感受着那胸口微微的涼意,藥膏是淡淡的有些像荷花的清香,倒是和木兮身上的氣味很是相近。
晟染低頭就可以看到木兮的臉,不施粉黛的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印出好看的陰影,還有那微微上翹的唇。而不習慣這樣和別人靠得太近,晟染微微的轉開頭,輕輕的咳嗖兩聲。
“這個的味道已經是最淡的了,王爺的箭傷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幾需要靜養了,而剛剛擦了葯也不用捂着,就這麼晾着就好了,藥膏我就放這裏,一日一次就可以了,有什麼事在找我就好了”見人輕微的咳嗖,木兮以為是對於那藥膏的味道不太好聞,只好解釋到。
等那藥膏已經微微的幹掉,木兮對着晟染輕輕一笑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