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脫險

易九霄感覺身上黏糊糊的，於是脫光了上衣，發現內衣已經濕透，再看了看胸口，發現幾乎每個毛孔都冒出一點點黑泥，嗯？這是體內的雜質吧，他伸手一搓，黑泥滾成細長條，脫落在地。

原來這開天拳居然能清除肉體的雜質和污垢，起到淬鍊肉體的作用，看來也不能操之過急。他是練武出身，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於是停止了修鍊，拿着內衣沾着潭水擦洗着身上的污垢。

三天過去了，易九霄都在苦練開天拳，每天只能練兩遍，多一遍都不行，但是練習他以前所學的武功則不受影響。練完拳就烤虎肉吃，他練拳體能消耗很大，相應虎肉的食用量也比第一天成倍增加，好在虎肉夠多。

練了三天，也出了不少汗，易九霄決定測試一下修鍊效果，他來到山谷周邊的樹林裏，縱身一跳，居然跳了六七尺高，之前他最多也只能跳到四尺左右的高度。再伸手抓住了一根枯死樹榦，“咔吧”一下就擰斷了，這根樹榦三天前他曾擰過卻沒擰斷。

果然有效果，身體的力量和靈活性都提高了很多，如果再修鍊一段時間，脫困應該很有希望，本來有些沮喪的易九霄頓時信心滿滿。

山谷四周懸崖上雜生着許多樹木和藤蔓，其中間距不一，如果他能跳躍兩丈高，就可以通過樹木和藤蔓爬到懸崖頂部而脫身，所以易九霄修鍊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能跳到兩丈高。

後面的日子都是在修鍊中度過的，每次打完兩遍開天拳之後，都嘗試着能不能打第三遍，終於在第十天的時候，他可以打三遍開天拳了，能打三遍，說明他的身體強度有了較大的提高。

於是又來到樹林裏，進行跳躍嘗試，發現自己可以跳到一丈高了。易九霄很是欣喜，按照這個進度，自己能打六遍的時候，應該能夠跳到兩丈，如果每十天增加一遍，還有一個月就能脫困，食物正好夠了。

第二十天的時候，還是每天只能打三遍開天拳，這讓易九霄有點不解，原來不是十天晉級一次啊，原來沒有規律啊。

第二十五天到了，還是每天只能打三遍，跳躍的高度幾乎沒什麼變化，按照這個進度，食物會不夠吃的，最後等不到功夫練成就餓死在這谷底。

雖然有些着急，易九霄沒有放棄，決定戰鬥到最後一刻，就像他前世在戰場上一般。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三十天的時候，他可以打四遍開天拳了，這次突破來得太遲了了，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啊。

他照例來到了樹林裏，縱身一跳，結果再次讓他出乎意料，他竟然跳了兩丈多高，這增幅也太誇張了吧，不是他想像中等比增長，無論如何，既定的目標已經完成。

終於可以走了，離開這個山谷，這個囚籠，一個月的緊張情緒在此刻煙消雲散。但他沒有立刻就走，他想把虎骨帶走，虎肉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虎骨還沒有動，虎骨是老虎體內的精華，大補之物，他捨不得放棄。

一副虎骨有幾十斤重，背上之後還能不能跳起來？果然，背上虎骨之後，只能跳個一丈多高，畢竟只是個少年，這副虎骨比他的體重輕不了多少啊。

辦法總是想出來的，易九霄跳到懸崖之上，扯了一些藤蔓，將虎骨捆紮妥當，再留三丈多的長度系在腰間，這樣跳躍的高度幾乎不受影響。於是每跳躍一步，就停下來就虎骨扯上去，如此反覆，終於到達了崖頂。

他還是順着當時墜落的位置爬上去的，所花的時間遠比墜崖的時間長，約莫兩個多時辰。登上山頂之後，他開始順着原路返回，一邊尋找丟失的葯鋤和葯簍，以及刀子，直至遇虎的位置，都一無所獲。

找不到就算了，他也不想繼續採藥，離開牧場一個月時間了，黃四叔肯定很着急，得趕緊回去。

等到了牧場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進了院子大門，只見黃四跟一個年輕人正在院子裏收拾東西，這個年輕人就是易九霄的前任，現在又調整回來。

“黃四叔”，易九霄剛跨過門檻就開始打招呼。

“噗通”一聲，黃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裏說：“你是人是鬼啊？”

易九霄知道自己嚇着他了，連忙停下腳步，說道：“黃四叔，我是人啊，我沒有死。”

黃四從地上爬了起來，見易九霄衣衫襤褸，但面色很好，身上背着一副用藤蔓纏繞的老虎骨架，不像是鬼的樣子。

“你這些天都去哪兒？我們去了你出事的地方找過了。”

易九霄墜崖的第二天，黃四就將情況報告了家主黃策，黃策組織了家裏的七八個庄丁，結伴去山中尋找，順着腳印，找到了易九霄出事的地點，發現了葯簍葯鋤等物件，估計他是被猛獸吃掉了，就把葯簍帶了回來。

既然易九霄平安歸來，放牧的工作還是由他來做，那個年輕人又被家主安排做其他事情了。天氣暖和了很多，冬季圈養也結束了，白天大多數時間易九霄依舊在放牧，晚上回到住處，就跟黃四一起練武。

開天拳依然是易九霄每日必修之課，幾個月時間過去了，他還是每天只能打四遍，看來越到後面，突破越是艱難。他沒有將開天拳傳授給黃四，因為這涉及到武道的門派傳承，傳授給黃四的都是前世所學的武功，畢竟黃四人到中年，學武已經太遲了。

練武后的黃四，體質確實改善了不少，力氣也大了些，也靈活了很多。但要想有很大進步，還是比較困難，只能算是強身而已，成為高手幾乎沒有希望。

這還得益於虎骨和藥材，虎骨被易九霄泡成了藥酒，每日跟黃四一起分享，兩人身體都得到了滋補。隔斷時間易九霄都去山中採藥一次，修鍊了開天拳之後，隨便一跳就有兩三丈，身輕如燕，而且力氣也很大，十二歲的他，力氣是一般成年人的兩倍以上。

放牧的生活平靜安逸，有種世外桃源的隱士感覺，但這不是易九霄喜歡的。如果讓他選擇，他還是會選擇去從軍，雖已轉世，軍人情結還在。他相信齊國肯定有軍隊存在，只是不知道在齊國如何才能參軍，這些是黃四所不知道的。

初秋的一天，家主黃策來到了牧場，同來的還有一個中年人，約莫五十齣頭，衣着講究，一看就知道是從大地方過來的。他乃是家主的胞弟黃略，在州府經商，平常生意繁忙，很少回來，這次難得回鄉一次。

黃四自小在黃家做活，曾是黃略的小廝，兩人從小玩到大，甚是熟絡。這次黃略回鄉，聽說黃策要來牧場，就一起過來看看牧場，也看一下黃四。

平常家主到牧場的牧場的時候，易九霄已經在山上放牧了，偶爾家主也會到放牧的地方看一下，大多時候就在住地跟黃四了解一下情況就走了。所以易九霄見到家主的次數並不多，幾個月才見一次。

這次是黃略提議要看一下牛羊，他在州府生活久了，對放牧還是比較好奇。三人來到了北坡上的放牧點，牛羊都在吃草，經過一個草美水足的夏季，牛羊都長得體大膘肥，黃策看了很是高興，直誇黃四做事殷勤。

黃四倒沒有貪功，說牛羊養得好，易九霄功勞很大，每天都不辭辛苦，將牛羊趕到水草最好的地方去放牧。

三人說話間，易九霄騎着一頭牛過來了，這是一頭公牛，身體碩大，奔跑也迅速，是群牛的首領，同時也是易九霄的坐騎。這頭牛脾氣暴躁，黃四不敢去騎它，但在易九霄的胯下卻是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