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憶過去
她告訴我們她家一分錢沒有怎麼可能有三百塊錢,她將我們擋在路上。
沒有讓我和我父親進她家的門,我和父親只好回到了醫院,我看出了父親的無奈。
如今母親成這樣,父親本來也殘疾,耳朵聽不見,別人說話要大聲說。
我十九歲,弟弟十三歲還在上學,親戚,朋友此刻全部消失,剩下的也是沒有能力幫助我們的。
我拉住了父親的手,這是我十九年來第一次拉父親的手,他是那麼的粗糙。
我告訴父親我來打這個官司,讓他好好照顧母親,別再擔心,從那天起我在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我開始找婦聯,找一些單位,讓我記憶猶新的是去婦聯的時候,我走進去的時候有幾個女人在辦公室說笑。
我將我的事告訴了她們,可是她們卻只是告訴我這事不該她們管。
我在她們辦公室哭,她們卻只是當我是空氣,繼續着她們的說笑。
還在講這次她們自己能分多少錢,她們此刻開心是她們有錢拿了。
其中的一個女子瞪了我一眼。
“早哭你到外面去哭。”
我立刻收住了眼淚走了出來,找了好幾個單位都沒有用,我決定去找市長。
我沒有見到市長,接待我的是市長樓下面的保安,他給我登記了信息,留了電話說到時候通知我。
可是見市長的他倒是沒通知我,只是一再的打電話要請我吃飯,看電影,開房。
剛開始我只是推辭,可是他還是頻繁的打電話,直到我將他罵了一頓這件事才結束。
共產黨腳下的單位我都跑完了,可是卻沒有效果,媽媽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這種日子,這種無奈,這種心酸卻無人能幫我,最後遇上了一個好心的叔叔。
他幫我查到了這家公司,給了我這個公司地址,我去找了這個公司。
可是卻無人出面解決,我一直跑,天天跑他們公司,最後有個部長便開始和我談。
我讓他們先承擔醫藥費,這邊公司同意了,她們墊付醫藥費,我和舅舅又借了幾千塊錢生活。
三個月後出現了奇迹,我母親既然醒了,雖然她不認識我們,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誰?
可是她睜開了眼睛,經過醫院的治療后她慢慢好了起來,在這期間又做了三次手術。
安裝了半個假腦子。
“叫人工太網”
手術都很成功,我們在醫院待了兩百多天,醫院通知我們可以出院了。
我去找公司商定賠償之事,可是他們總是推辭不管,醫院不要我們了。
這公司也打算等我們出了醫院就不在管我們了,是他們單位施工的牌子沒有按照國家標準安插,才導致了這場悲劇。
醫院問我將我媽媽送哪裏?我直接讓送到這個單位,我在這個單位樓道中放上鋪蓋。
我告訴他們,這事不解決,如今醫院不讓住了,我就住他們辦公室。
白部長着急了便說要報警,那時候的我也許是年輕,總是有一股牛勁,也是被太多的無奈逼的。
我告訴他,他愛幹啥幹啥,最終他們還是沒有報警,我告訴他,他報警我就找記者。
那時候的我不相信任何人,他們也該想的主意在我身上想過了,最後白部長將我們安排到隔壁酒店。
我們在酒店住了一個月,我花掉了他們一萬多塊錢,他們逼我,我也只能逼他們,最終他們接受不了我這花錢的速度,同意走司法程序。
我將母親父親送回了家中,我家當時連一百塊錢都拿不出來,我找了作去上班。
弟弟必須上學,我們也要活下去,這個官司一打就是兩年,在這兩年裏。
我除了打官司就拚命掙錢養家,看着別人發了工資就去吃,就去逛街。
兩年中我從來沒有去逛過街,在宿舍中他們炫耀自己買的這個好不好,那個好不好。
都是女孩子,都愛美,我只是看着,誇讚着,我想等我結婚肯定會好起來。
人嗎不可能一輩子活在倒霉中,倒霉夠了也就結束了,官司打完在勞動仲裁的協商下賠了些錢。
他們公司那邊找了人,所以只賠了一點點,可是我也已經精疲力盡了。
便也接受了這個協商,我們用母親半條命換來的錢蓋了幾間房。
我,母親,父親,弟弟,我們一起住在一個土房子中,如今我和弟弟也已經長大。
有時候也有不方便,就這樣我供弟弟上了六年的學,初中三年,中專三年。
我二十四歲這負擔便結束了,我想我以後的生活肯定就好了,等我有錢了我也吃我想吃的。
買我想買的,穿我想穿的,我想我結婚後也會像別人一樣過上幸福生活。
二十五歲結婚,結婚三個月後有了孩子,生完孩子得了癌症,上天沒有給我休息和停歇的時間。
總是將這一切給我安排的那麼滿,等到初五的時候我去做了ct,結果出來的時候醫生已經下班。
我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第二天早晨我拿着檢查單去醫院,剛出門的時候卻看見一隻貓死在馬路上。
那一刻我的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感覺這隻貓就像在給我宣判結局一樣,本來早晨出來肚子還是餓的。
可是看到這一幕心都飽了,其實自己已經感覺到病已經轉移,只是不敢再次接受現實而已。
在馬路上靜靜地站了十分鐘打車去了醫院,一遍一遍祈禱着沒事,進去后醫生在聊天。
我將拍的片子交給了醫生,醫生看了很久沒有說話,他一直看着。
片刻后旁邊的一個醫生也開始起來看,我看他們的表情都不好,我已經猜出結果了。
過了一會醫生問我家屬那?
我看了一眼這兩位臉中沒有任何錶情的醫生。
“沒有家屬,你給我說吧!”
兩位醫生看了一眼我,指了指我做的ct片子。
“你這腹部長了很大的東西,你需要住院進一步檢查,把你家屬叫來。”
我很淡定的裝上了我的片子說了句我知道了,便轉身離開了這醫生辦公室,兩個醫生在後面喊着我。
“你儘快讓你的家屬帶你來醫院,你的病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