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疼痛
其中一個醫生對另外一個醫生說道。
“這麻藥又過了怎麼辦?”
我聽到這話心裏更加緊張了,身體也感覺到了疼痛!,我在心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直接做吧!沒關係”
我又咬緊了牙齒,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既然生病了來醫院了。
怎麼可能不受罪,況且是這麼大的病,都快要死了,還在乎什麼疼。
醫生還在繼續做,在取骨頭的那一瞬間疼的我的汗順即鋪遍全身。
我還是沒有忍住啊了一聲,醫生開始安慰我。
“好了,好了,馬上結束了,骨頭已經取下來了。”
很快這小手術便結束了,醫生讓我躺上十分鐘在起身,我又問了一遍醫生。
“做這個幹什麼?”
醫生順勢掃了我一眼。
“看看有沒侵犯骨髓。”
這幾個字的字面意思我還是能理解的,只是聽到這幾個字心裏更多的是擔心。
“醫生侵犯骨髓就是晚期吧!”
其實我不想問這個問題的,可是嘴不由心,更多的擔心還是讓我問出了這句話,我也知道答案,只是人有時候為了求個心安,總是喜歡明知故問。
醫生回答了一句差不多然後推着車離開了,我心裏祈禱了無數次。
“上天保佑別侵犯骨髓”
我又擔心的問了實驗組的趙姐,侵犯骨髓是不是就不能入實驗組了。
因為她太忙沒有第一時間回復我的信息,而我一直抱着手機等她的回復。
這是我的期待,我唯一的希望,也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等了一個多小時趙姐終於回復了我的信息。
“侵犯骨髓也可以入實驗組,具體要看篩選和醫生的評估,讓我別太着急。”
可是我此刻的着急和焦慮不是靠安慰就能停歇的,接下來的日子又重新做了ct與各種檢查。
等結果的日子是最煎熬的,這種宣判你生命,等待一切結果的日子,別人無法理解。
只有病人與病人家屬才會有體會,它是人世間一種最煎熬的焦慮與內心不安的等待。
等待了四天別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只有骨髓穿刺的沒有出來,每天醫生來查房我們便詢問。
直到第二周的星期二才出來,醫生早上來查房很高興的告訴我,我通過實驗組的篩選,可以入組了。
骨髓穿刺結果也挺好的,沒有侵犯骨髓,這兩件事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好事,醫生對着我笑着又說了一句話。
“你是幸運的”
我們心裏也開心了不少,醫生通知明天就可以用上藥了,我很興奮將這件開心的事告訴了娟娟姐,並且真誠的謝謝了她的幫助。
我心情好了很多拿着手機玩了起來,剛好在群里遇到一個病友。
她在另外一個科室,我們在同一個醫院,我告訴她來血液科,她看了我給她發的信息后便過來了。
也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醫生將她安排到同我一個病房中,通過介紹我知道了她是和我剛聊天的人,並且我們還是老鄉。
她的淋巴瘤在胃部,我看着她骨瘦如柴的身體,心裏隱隱有些痛。
起碼那時候的我一百三十多斤,她和我聊了幾句后醫生就來了。
她開始給醫生講她的情況與病情,我聽后感覺她對自己的病情知道的好多,了解的好透徹,而我只知道我是淋巴瘤其餘的一概不知。
她是一個很小心的人,各方面也考慮的多,醫生聽完她的訴說后便給她制定了方案。
她是雙打擊在別的地方化療了七次,後來因為產生了耐葯所以來到了這個醫院。
醫生走後護士長來了,護士長長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很可愛。
臉中總是掛着那一縷笑容,護士長看了一眼我和她。
“你們兩個新來的?”
我和她都對着護士長回答了個是,我又補充了一句。
“我們還是老鄉”
護士長笑的更加燦爛了。
“你們還真有緣分”
說完護士長開始問我們一些關於病的問題,並且開始給我們點勇氣,告訴我們這個病可以治好,說了很多案列。
還問了我們對這個病的理解,她對於護士長的詢問可以說是回答的倒背如流。
對一切一切的知識了解的也是頭頭是道,可是當護士長問我的時候所謂是一問三不知。
護士長看着她笑了笑,對我身旁的這個病友開始了勸說。
“你看看人家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對於這件事並非不是一件好事。”
“我們知道的越多,了解的越多心理壓力卻越大,放開身心才不會這麼累,你一定活的比她累。”
旁邊的病友笑着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每一件事情我都要深耕之底,所以想的也比較多。”
其實不是我不想深耕問底,我也想知道我的病,我的情況,我所有的一切一切。
哪怕檢查單上的一個符號我都想知道是什麼意思?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你活的越清楚越累,你知道的越多你的心越擔心,越疼痛,既然如此何不做一個糊塗的病人。
至於你的命那就交給上天,交給醫生吧!我不想讓自己更累,所以對於一切的檢查都沒有去深刻的詢問。
護士長安慰了一會我們便離開了,病友累了也躺在床上睡了,知道我能在這裏安心的看病便找了一個合租房。
本來商量化療完回去,可是路途遙遠,又怕我化療完後身體受不了導致感染。
只能在醫院附近與別人合租了一個,這房子小的可憐,裏面只有一個桌子一張床。
我們在這裏安了家,今晚我們沒有回醫院,並且在這裏住了下來。
沒有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我感覺舒服多了,看着窗外車水馬龍,燈火闌珊,看着樓下面匆忙行走的行人。
看着星空下點亮的星星,感覺青春真好,活着真好,每當看到一個年輕女子滿臉的笑容時總是羨慕。
羨慕她會心的笑容,美好的青春,可是我已經沒有真正笑過很久了,久的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哪怕是因為別人的一個舉動。
一句話,或者一個表情惹笑了我,可是發自內心的那種憂傷還是依然存在,我知道這是我性格中的多愁善感。
樓下有個店鋪員工下班在哪裏做操,她們臉中笑容易楊,喊着響亮的口感。
曾經我也這樣開心過,曾經我也這樣喊過,曾經天真幼稚的我干過很多連自己都想起來可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