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坑死人不償命
遲東旭沒駁他的面子,幾個人就去吃飯了,一邊吃一邊聊。
孫峰喝到最後眼都紅了,整個人都有些亢奮,胖手扶着遲東旭的肩:“遲老弟!你我……相見恨晚!你看你在濟市的時候,咱們不熟!結果你去了煙市,咱們反而一見如故!這就是緣份!緣分哪!”
遲東旭笑道:“孫哥說的對,回頭拜訪雷總,還得勞煩孫哥引薦。”
“沒,沒問題!”孫峰大着舌頭道:“我跟雷總,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跟你說,雷總這個人,仗,仗義!愛交朋友!出手大方!做事情也有分寸,幫他辦事情,他絕不會叫你吃虧……”
嘖!趙鐵塔默默的低頭吃着飯。
這小兩口,坑死人不償命啊!一上場阮西霖先發揮美女效應,用一杯啤酒哄着孫峰喝下了兩杯白酒,之後光榮退場,留下遲東旭不動聲色的陪着他喝,一杯白酒下肚遲隊跟沒事人一樣,該問的話全都問出來了。
吃過飯叫了分局的人把他們局長送了回去,一扔進辦公室就睡的跟死豬一樣了。
然後遲東旭找到了那位“車神”,跟他聊了一會兒,又看了看當時的調查資料。
當時查的其實也算細緻了,包括競賽所在的那家酒店也都調查過,但是主要的關注點,還是放在他們一家三口吃飯的地方,卷宗里也沒有競賽選手的詳細資料。
阮西霖看了看酒店的格局,若有所思。
遲東旭問完了,就叫他們把材料複印了一下,阮西霖也掏出手機,把幾張照片都拍了下來。
出了公安局上了車,遲東旭道:“該去拜訪拜訪那位雷總了。”
阮西霖道:“我覺得應該查一查那個競賽都有什麼人參加,他們也許有人會看到什麼。”
她把照片調出來,“你看這個格局,車放在這兒,而樓上打對勾的就是選手住的地方,打圈的是老師和工作人員住的地方,這兒,這兒,這些房間,其實是能看到停車的位置的,學生時期,一輛豪車的吸引力還是蠻大的,也許就有人會注意到。”
她頓了一下,“再說了,秦庭朗總不可能摸黑做手腳吧?他那時候也是一個高中生,考慮的能有多周全?”
遲東旭掃了一眼:“嗯,晚上過去看看。”
他們先去見了雷海平。
雷家生意做的不小,雷氏集團也是氣派十足,但是遲東旭一報身份,秘書倒是很快就親自下來,把人請了上去。
雷海平快六十歲的人了,保養的不錯,身體沒有發福,眉毛挺濃,上唇下巴都留着鬍子,西裝革履,跟秦庭朗長的不像,但走出來時頗有幾分叔感的英俊,挺有做渣男的本錢的。
雷海平跟遲東旭握了握手,態度和藹又不失氣度:“遲隊是吧?從煙市過來的?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
想想這人也是挺慘的,年輕時花心濫情,年老時統統得到了報應,妻離子散,眾叛親離,還鬧出了不倫不義的鬧劇……
遲隊在外頭一向端的住,淡定的道:“關於十二年前,您的前妻及兩個兒子的車禍,我們想問您幾個問題。”
雷海平愕然。
苗寧前天被抓走,他那邊兒正四處奔走,找律師、託人情,拉關係,他們一來,他理所當然的以為是為了苗寧來的,沒想到,卻問這個?
雷海平敏銳的道:“他們的車禍不可能跟我太太有關的,我那時候還不認識我太太。”
遲隊道:“你們不是高中就認識么?”
雷海平一噎。遲隊平靜的道:“但現在不是在問你太太的問題,主要是了解之前的車禍。”
雷海平長吸了一口氣。他也是商場上的老油條了,很快就穩了下來,道:“好,那你們問吧。”
遲東旭道:“這車禍,你認為是酒駕造成的,還是人為造成的?”
雷海平猶豫了一下,然後他道:“是有人做了手腳!當時市公安局刑偵上的人說車沒有問題,出事原因是酒駕,我就覺得不對勁!我剛好跟開發區的孫局有些交情,就托他出面查查,然後他帶着人過去,檢查了車子,查出來了問題……”
他說的基本跟孫峰說的一樣。
遲東旭道:“你認為這是誰做的?”
雷海平冷哼道:“跑不出那幾個人!”
雷家的產業是家族傳承的,老雷總去世之後,雷海平大權獨攬,留下的三朝元老們當然想爭權。雷海平在商場上手腕老辣,逼的那些人節節敗退。後來車禍之後,他就認定了這一定是某兩個人做的,所以就放開手腕對付那些人,一直逼得他們無處容身。
雷海平淡淡的道:“現在,姓李的,已經死了,姓吳的,也是窮困潦倒。他們下狠手對付我的妻子兒子,我當然不可能放過他們!但是遲隊,我可沒有用什麼違法亂紀的手段,我不可能為了對付這些渣滓把我自己搭進去,我們商場上公平競爭,這個無可厚非吧?”說到這裏,他有些隱約的自得,顯然這是他引以為傲的勝利之一。
怪不得秦庭朗當年能片葉不沾身,原來雷海平先入為主,槍口對錯了方向。
遲東旭道:“你有沒有調查過當年的知識競賽?”
“知識競賽?”雷海平有些發愣,想了半天才一點頭:“哦對,那時候是有個知識競賽,查那個做什麼?”他忽然想到什麼,坐直了身體:“你們什麼意思?跟知識競賽有什麼關係?”
遲東旭繼續道:“關於秦庭朗,你了解嗎?”
“庭朗?”雷海平的神色變了變,他道:“他是我的女婿。”
“只是女婿嗎?”遲東旭道:“苗寧交待了一些事情,你是否了解?”
雷海平瞪着他,半天沒說話。
然後他緩緩的向後,靠坐在了老闆椅中,遲東旭開口打破了他最後一份僥倖:“關於秦庭朗的生父是誰,您是否了解?”
雷海平臉上的皮肉不受控制的跳動了一下:“了,了解。”
“這麼說,您承認您與他的父子關係了?”
雷海平沉默了幾秒:“是。”
“那麼,雷琴的死因,您可了解?”
雷海平緩緩的道:“發生這種事,的確很……很意外,很不幸,但是事先誰也沒有想到!雷琴她知道這件事之後想不開,這個,我有責任,但是她做的這麼絕,尋死,我也沒有想到。”
遲隊點了點頭。
談話進行到這一步,雷海平基本上已經潰不成軍。
遲東旭又仔細的問了一些細節,然後才跟阮西霖一起出來。
阮西霖道:“我覺得,其實這麼早來找雷海平,沒有必要,他根本就不知道實質的事情。”
遲東旭笑了笑,他反手輕輕蹭了蹭她臉:“順手的事兒,主要是讓他別折騰,否則到我們查到秦庭朗的時候,這關係那關係的壓下來,老子還得浪費時間去應付這些,不如讓他消停些,等一切查清楚直接亮底牌。”
他看了一眼手錶,道:“先吃飯,吃完飯去君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