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慈母暖心
蒼栗湖上出大案了?這事兒可勾起我對探案的無限慾望。
一身帥氣的警服,再端上一把手槍,最後對着犯罪分子來一聲大喝“舉起身來!”想想心裏都覺得爽。
“子歸你在傻笑什麼呢?”
旅潔冷不丁一個拳頭掄到我肩上將我從幻想拉回現實。
看看自己才到她耳朵的上半身,再想想自己那平庸的智商,分分鐘都是反成為人質的角色,只得失望的低下頭。
旅潔放下電話,刨飯的速度像掃地機械人,梅媽媽擔心得直提醒:“慢點慢點。”
她的高速運轉感染了我們三,等她放碗的時候,我們也吃得七七八八了。
又見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拿挎包和車鑰匙。
直勾勾盯了她半天,我這個沒有男朋友愛的單身狗,沒有父母疼的孤兒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呀?只好拿出自己的絕招——死皮賴臉加勇敢,不管不顧向前沖,今天就跟定大老婆了。
剛聽見“嘚嘚”的開鎖聲,我就一下拉開了副駕的車門。旅潔回過神時我已鑽進她黑牛的腹中。
她無奈地笑笑說:“你跟我走也好,明天我要上山頂,今晚就住鎮上了,有你陪着也熱鬧些。”
我得意憨笑,旅潔突的伸出一根手指叮囑:“不過我要去辦案你可別來搗亂。”
“放心吧親愛的,我只會在旁邊靜靜的守着你。”我向她拋了個媚眼。
這時任真也走到她的紅寶旁邊,梅媽媽和梅朵戀戀不捨的跟過去。
“怎麼,小真你也要走?”梅媽媽拉住她的手。
任真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心事重重的說:“媽一個人在鎮上,我好久沒回家了。”
“好,好,是該回去看看她,你媽媽也不容易,一個人供你念完大學,好好回去孝敬孝敬她老人家吧。”
梅媽媽的嘮叨讓任真顯得有些不耐煩,她扯出點笑意鑽進了車裏,迅速點火后發動機的轉動聲掩蓋了梅媽媽的聲音。
“孩子們等一等,等一等”梅媽媽想起什麼事來,使勁的喊。
旅潔熄火后和我一起開門出來,任真搖下窗探出腦袋。
梅媽媽迅速跑進屋子吃力的提出幾袋東西。梅朵幫她打開了任真的後備箱,就見梅媽媽仔細清點手裏的東西後放了三個袋子進去。
我和旅潔忙不迭的跑過去幫忙接下,原來是她為我們準備的禮物。早分好了,雞蛋、茶葉、紅薯粉每人一種一包全是純天然的土貨,現在市場上再也買不到了。
我和旅潔對望一眼,眼睛就濕潤了。再看看梅媽媽,她很美,一頭及腰長髮油黑髮亮,一雙眼睛時刻帶着慈祥的微笑,兩片小嘴唇和高挺的鼻樑一起展示着東方女人婉約的美。
我那溫潤的心不停的向佛祖祈求:請讓我們善良的梅媽媽永遠這麼健康美麗下去吧!
我們的動容反到叫那兩母女更加的不舍,梅朵跑過來抱住旅潔,腦中閃現出一個主意。
“媽,要不我們也一起下山去玩玩,畢竟唯老師也曾教過我們,一起去看看?”
這主意一拍即合,大家不舍的情緒一下就沒了。
“走了……”我招招手又鑽進旅潔車裏,還喧賓奪主的指揮她在前面開道。
現場,鎮上的法醫早檢查過了,市裏的法醫也來複了一遍。可是我們四人的心裏總覺得會落下什麼又來到這裏。抑或是一種不願打破美好記憶的僥倖吧。
到了小區,梅媽媽被安排在花園的長椅上休息,我們幾個則根據旅潔手機上的定位直奔樓道而去。
叫這裏小區實在是高抬了這裏的身價。
瓷磚已掉落大半的外牆像個隨時都會扔出暗器的殺手;銹跡斑斑並掛滿蜘蛛網的鐵門估計連癮君子都應付不了;樓道里沒有梯燈更沒有電梯,大白天也看不清身邊人的臉。
我的心咯噔一下就要滲出淚來,這哪裏像個退休老師該居住的地方,他和師母到底過着怎樣的生活?
我們沿着那灰塵撲撲的水泥樓梯一直往上爬,親身感受着唯老師氣喘吁吁的步伐,五樓……七樓……十樓……。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打斷我的默數。
“別再上去了,就是這裏。”旅潔的手機發出了提示音並叫住大家。
停住的位置並不在轉角處的平台上而是在樓梯的中央,可以看見上下的來人。
“想幹壞事的人不都喜歡躲躲藏藏嗎?這個位置?”我癟着嘴又加上一句“怪不得鎮裏會認定為意外。”說完抬抬眼皮,為自己的推理洋洋得意。
看吧這可不算驕傲,專業人士馬上說了:“子歸說的有道理,有預謀的人的確不會這麼明目張胆,如果說是即興犯罪或是熟人作案到是有可能的。”
誇了我旅潔不再說話,就見她來來回回在樓梯上挪步,這裏摸摸那裏瞧瞧。都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們這群門外漢只能傻站着不添亂就真的不錯了。
“走吧。”一直低頭沉思的旅潔開口就要離開。
“這就走啦?”梅朵有樣學樣東摸西瞧,想要立功的心還在萌動。
“走啦!”旅潔說時已下到了九樓。
“你發現什麼沒有?”我連走帶跳的追下去。
旅潔回過頭看着我說:“現在有兩件事要做。”
我木然,頓了一會兒才問:“哪兩件事?”
“第一件,你們三個去超市買些水果、牛奶之類的東西。這第二件嗎,與你們無關,你們只管做好第一件就行。”
聽完我更呆了,那兩人也一頭霧水。旅潔像有天大的事兒要做,噔噔跑得賊快,轉眼就消失在拐彎處。
她的身後響起同樣急促的腳步聲,那是我們三個在猛追。
到一樓時她的腳步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麻將撞擊桌面的聲音和一群婦女的嬉笑漫罵聲。
吵得人心煩意亂之時一個溫柔的聲音讓我精神一振,那溫軟的腔調只吐了一個字“媽……”。
喲,身後發出來的,我轉頭一看是任真。
再回頭看前面,旁邊的麻將屋大門敞開,正對門口坐着的那位有些熟習,細看兩眼就認出來了,就是任真的媽媽。
上樓時怎麼沒發現她們?我看看時間,還早一點不到,估計上樓時麻友們還沒聚齊吧。
望着那對母女,我兩眼都是羨慕的火光,燒得痛了才想起旅潔不見了,想着她交待的事兒,不清不楚的,得打個電話問明白呀。
“堂客你跑哪兒去了?”我火道。
“我在開車,先不說了,忙!”
“慢點掛,我說你讓買那些東西是幾個意思?”
“哎呀,你沒聽見樓上的咳嗽聲嗎?急促中帶着啰音,那是唯師母,錢你先墊着,晚上堂客給你報帳……”
我還想問明白點,那丫已經掛了。
再等我回過神身邊又少了一位,這次不見的是任真,桌上就剩下她媽媽,手握兩塊麻將,大叫了一聲:“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