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回憶就像一場夢(二)
醒來后我在家族的關係下,得以不用重讀大一。
那是大二開學的一個夜裏,閃閃的繁星灑滿夜空。紀銘與我站在草地上,他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原來,你一直都不是我要等的人。”
我就這樣傻傻的站在已經長得很挺拔俊美、同時還很出類拔萃的紀銘面前,顯得那麼渺小,渺小到看到他就恨不得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
是嗎?原來他曾經說一直等待我醒來的話都是假的?原來我一直都不是他要等的人?
當時我的生命好像剛開始,可是全世界似乎都改變了。
我“失戀”的那段時間,媽媽和夏菁一直都陪着我,她們生怕我會想不開。
那時四哥葉之茂還與夏菁有一次還強行把我拉去水上樂園玩,表面上他們是說要帶我去放鬆,實際上不過是四哥想去浪而已。
當時因為在媽媽嚴厲的管理之下四哥一直沒空子可鑽,如今我“失戀”了,倒給了他一個出去浪的機會。
記得當時我在游泳館裏的時候看着那不斷蕩漾的水面就怕得不敢下水,那時夏菁還一個勁兒的嘲笑我,說我失憶之後連曾經最擅長的游泳都不會了。
那還不算什麼,夏菁最後直接把我拉下去,之後導致了我直接嗆水,差點溺死在游泳館。
夏菁那時嚇得不知所措,若不是四哥和救生員及時發現,才讓我幸免於難。
最後我直接發誓,誰以後讓我去游泳我就用我的紫外線目光把誰的細胞殺死,然後讓他變異!
也就是從那之後,不管是再熱的天氣,夏菁都不敢在我面前提游泳這件事。
當時我剛蘇醒不久,大家都怕我會受什麼刺激,所以都變着法的來安慰我。
但是,那時的我根本就記不起了他,更對他沒有任何留戀。
那時秦管家安慰過我:“紀少爺根本不屬於大小姐,大小姐以後會遇到一個比他更好的。”
是的,人失戀後身邊的人常安慰的話也大多是這樣。
不過後來事實證明我絲毫沒有受到那次“分手”的影響,或許……如果我還記得他,那我在那之後說不定還真的可能會為情自殺。
但是,我根本不記得了他,所以對我來說就根本沒有什麼傷害,我們還是和曾經那樣過着。
曾經中學時代的四人組,在大學期間依舊存在,只不過隨着時代的變遷,我們已沒有了來往。
那時候我身邊只有夏菁一個人陪伴,而紀銘則是有一個齊美清相陪。
夏菁原本就不喜歡齊美清,所以她是第一個在知道了齊美清和紀銘在一起之後炸毛的人。
從高中開始,夏菁那丫頭就一直是擁有音樂才華的紀銘的粉絲。
但是,她卻不喜歡齊美清。她曾經和我說齊美清是一個嬌柔下作的女人,當時我並沒有往心裏去。可是後來,事實證明果真如此。
她對我與紀銘的分手也是顯得憤憤然,不過後來看見我不當一回事後,她一個局外人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在我還沉浸在夏菁給我補的記憶里時,秦管家突然叫了我一聲,把我從回憶中叫醒。
我睜開眼睛看着他,問他什麼事。
他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說。
“不想說就別說了。”我有些不耐煩的側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我最不喜歡別人這種拖泥帶水的說話方式,乾淨利落一直都是我喜歡的作風。
“大小姐,落家在下午的時候送來了一張請柬。”說著他就從車子前拿過一張大紅色的請柬朝我遞過來。
我接過請柬,還沒打開,就皺着眉頭問道:“落家誰送的?”
他乾咳兩聲,答道:“是落家的少爺落禮存那邊送來的。”
我打開,沒來得及看,就又問了一句:“他都結婚了還能有什麼請柬?”
這落家的少爺落禮存是萬世國際集團的總執行官落老爺子唯一的兒子,一年前我家因為公司面臨倒閉,我二哥曾經決定讓我和這個年紀比我大了十來歲的男人訂婚。
當時為了五峰集團的命運我也甘願嫁給他,可是沒想到這個紈絝子弟居然揚言寧願娶一個酒吧女也不願意娶我。
最後,這件事就以原本已經訂好了的婚事就這麼被退了,而那位大少爺最後還真的就娶了一個酒吧女為妻!
放棄一個名門大小姐不娶,偏偏去娶一個酒吧女做落家的夫人,也不怪落老爺子會在那之後被氣得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月。
不過這也還好,反正我也沒見過那位少爺,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打擊。而後來落老爺子也為了我們葉家的顏面而主動幫五峰集團熬過了那次的難關,這對五峰集團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害。
只是,身為葉家大小姐的我居然會被一個酒吧女給打敗了,這多少丟了葉家的顏面。
所以我的幾位哥哥在得知了我被退婚之後氣不打一處來,不過
五峰集團能挺過去已經是達到了當初的目的,所以最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當時落禮存的婚禮沒有邀請葉家,而葉家也並不稀罕。
當時我還在想,什麼時候我也去見見那位落夫人,讓我也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傾國美色才能讓一個如此多情的大少爺放棄名門之女而選擇了她。
當時我並沒有機會見到那位美人兒,可貌似現在機會來了。
“大小姐,聽說明天是落少爺家公子的滿月酒。所以……”
“滿月酒?”
聽了秦管家的話,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親自看一遍請柬,所以我也只是迅速的將還沒看過的請柬又收了起來,順便也回了秦管家一句。
結果他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只是愣愣的看了我好久,也不敢做聲。
“他怎麼說也是我曾經的未婚夫,現在喜得貴子,我當然要去。”
我像是很任性的開了一次玩笑,隨後撇過頭去,看着車窗外。
秦管家以為我是生氣了,所以也不敢和我說話,就讓我一個人靜靜的待着。
其實,一年前的退婚對我來說就像是和兩年前與紀銘分手一樣,我覺得這不是屬於我的經歷。
我心裏一直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那種感覺告訴我:“這不是你該經歷的,這不過是一場夢。”
是的,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想法,但是它就像是一種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