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巧克力聖代(一)
晚會結束,這場鬧劇也跟着謝幕。
落存志開車送我回去,一路上志行都很不開心,因為他沒有拿到親子活動比賽的第一名。
他不僅得不到他一直都想要的車子模型,還被那個調皮搗蛋的隔壁小孩給嘲笑。
為此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因為我在台上的發揮不佳,所以才讓他與第一名擦肩而過。
“志行,你餓不餓?”沒辦法,我只能和他套近乎。
可是,他好像真的已經生氣了,所以一直沒搭理我。
我很尷尬,不知道接下來要拿這個孩子怎麼辦。
“志行……”落存志在叫他。
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他爸,然後又很委屈的低着頭,不說話。
“不准沒禮貌聽見沒有。”落存志的聲音故意放高。
我抱過志行,回頭對落存志說:“好啦,志行拿不到模型不開心,我們應該理解一下他嘛。”
其實我們都知道小傢伙為什麼不開心,只是落存志他這個人比較強勢,不喜歡低頭,尤其是不想對自己兒子低頭。
我撫摸着志行的腦袋,安慰他:“對不起啦寶寶,是媽媽表現不好,所以才……”
“蓁蓁……”
落存志在叫我,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我沒理他。
我繼續安慰志行,但是落存志繼而又對我說:“你不要寵壞孩子。”
“是是是,我知道了落先生。”我不耐煩的回應一句,“我沒有在寵壞他,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他。”
“你就不怕把你兒子寵壞了?”某人很不服氣
“寵壞了也是我的責任。”我很倔強的回復他。
得,這句話徹底讓他無話可說了。
生平花最短的時間卻得到了畢生最大挑釁的活動就這樣結束了,我坐在C市最大的一所餐廳里,點了一杯巧克力聖代調節心情。
落存志給小傢伙買了雞腿、雞排和漢堡。
這些洋餐,我個人不是很喜歡。
“你剛才表現很遲鈍,這不像你。”落存志在努力地撕着自己手裏的雞排。
但是天才的思維太活躍了,我完全不明白他現在所說的到底是哪件事。
“媽媽,爸爸是說你表演完下場的時候。”志行在一旁啃着一隻雞腿回答我。
“哦。”原來是那件恥辱的事。
我想了想,笑說:“我這不是在等落先生你的表現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習慣了“落先生”這個稱呼。
我笑,他也笑。
不過,他很快就把一塊雞排放在我的面前,淡淡的說:“不,你只是不想用那些刻薄的語言去對待她而已。”
落存志一語道破我剛才的想法,我現在確實是一個隨時都可以用滿身的尖刺去對付襲擊我的人。
因為我有錢,我任性。
但我也不是不能用更難聽的語言去對待紀凝,只是因為她是紀銘的姐姐,我要給她留着臉面。
只可惜,落存志沒有給她留。
我一早就勸她不要得罪落存志,可惜,她完全不聽。
“你怎麼知道他們夫妻離婚的事?”我開始轉移話題。
紀銘的姐夫是C市某個政府部門的要員,平日裏作風樸素嚴謹,近日還準備競選某職位,個人作風問題自然是很重要的。
像離婚這麼負面的事情,大多數都不會對外公開。
可是,落存志卻知道了。
難道,他在美國是聯邦調查局的?
“他們的離婚案是在我和朋友開的一家律師所辦理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略知一二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
他緊接着吃一口我的聖代,完全不顧我吃過,皺着眉頭說,“大冬天的吃這個不冷嗎?”
“不冷。”怕冷就別吃,吃了就別喊冷。
真是的,這個男人怎麼老喜歡吃我已經吃過的東西?難道他一個富家子弟,不應該更注意衛生問題?
“今晚來萬世皇城吧,和我們過一個團圓的新年。”他說。
“啊?我……我去你家?”
開玩笑嗎?我怎麼可能去萬世皇城,那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去的地方。
還有,他剛剛那句“過一個團圓的新年”是什麼意思?
我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這個連他兒子都知道了,他還裝什麼裝?
“你不是學工商管理方面的嗎?怎麼還辦律師所?”我很疑惑,同時也是為了轉移話題。
“你先答應我,然後我再告訴你。”某人討價還價。
你丫的!那你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媽媽,爸爸的智商可是很高很高的,他有律師證、會計證、潛水證、醫師證還有……”某小鬼掰着指頭一直在數。
我看了一眼坐在對面吃着我的聖代然而表情卻很淡然的落存志,心裏直感嘆。
講真的,像落存志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電視劇裏面那種成就了無數種不可能的神一樣的男人。
但是他偏偏又低調,又內斂,怎麼不叫人感嘆。
唉!這種男人活着就是造孽,簡直就是直接奪走了上帝的光環。
“來不來?”他再問我。
我吃着他時不時遞過來的雞排,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對於他的問題,我也是完全不想回答。
志行突然抓住我生凍瘡還沒好的手,天真地問我:“媽媽,你的手怎麼還沒好?”
我無奈:“我也不知道。”
於是他就興高采烈的說:“那媽媽你來我家吧,我給你塗塗藥膏。”
我直接丟過去一個大白眼:“藥膏我家也有。”
又不一定非得用他家的藥膏才能好。
落存志看着我的手,燈光下,它就像一個熊掌那麼壯觀。
“再不好好保護,下次就戴不上戒指了。”他的手撫摸上我唯一沒有紅腫的無名指。
他那保養得比什麼都好的修長手指,和我的蘿蔔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保護的。”我準備把戒指脫下來,“吶,先把戒指還給你。”
“不需要。”他突然按住我的手,“以後它就是你的,不需要還。”
“我的?”我有點奇怪,這不是他亡妻的東西嗎?怎麼現在又把它給我了?
再說,別說他給不給,先問問我要不要。
“以後你不是要長期做志行的代班媽媽嗎?”他解釋。
我剛想搖頭,他就又搶過話:“以後你還需要用到它,所以它現在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