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關係改善
?晚上顧叢回到家,安淑芬為難地看着他,“真的不把知知的聯繫方式告訴阿原嗎?他這幾天老過來,我都快忍不住告訴他了。”
顧叢愣了一下,“她讓你別說你就別說。”也就一句,再沒有多餘的解釋。
安淑芬嘆了口氣,“你們這攪得我難受死了,她們兩到底怎麼回事?”
顧叢脫了外套,扔到沙發上,然後示意安淑芬吃飯,“你要實在頂不住的話,就去國外陪她吧!”頓了頓,又道:“他們兩的事,你問他們吧!”
安淑芬愣了一下,深深覺得和這兒子交流困難,不過去國外似乎是個不錯的決定,“我一個人去嗎?你要不要也去看一下?”
本來以為顧叢一定是毫不猶豫地否決,可沒想到他倒是認真考慮了起來,“嗯,我送你過去。”
直到坐上飛機,安淑芬還有些難以置信,“這不像你呀!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知知了?”
顧叢有些好笑,一貫嚴肅的臉上也出現了些許笑意,“媽,我是你親兒子吧,結果你對她那麼疼愛,現在還這麼懷疑你兒子。”
安淑芬有些懷疑面前這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了,他兒子會用這種撒嬌式的語氣和她說話嗎?
“你好像變了!”安淑芬挑眉笑道。
“我變什麼了?”顧叢的語氣又恢復了平常,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你以前對知知可一點都不好。”安淑芬申訴。
顧叢隨手翻着手裏的雜誌,聞言側頭去看母親,表情十分認真,“我打她了還是罵她了?”
“……”安淑芬還真被問住了,旋即伸手拍了一下他,“你對她那麼冷漠,都不懂得關心一下。”
“不是有你寵她嗎?”顧叢想起那個有些無助的小女孩,心裏也有些波動,語氣有些不自然,“誰規定我要對她好了?”
曾經安淑芬不知道勸了他多少次,讓他多帶着妹妹玩玩,多和她講講話,直勸到安淑芬自己都絕望了,顧叢對沈又知的態度也沒絲毫改變。安淑芬都不知道這兒子怎麼會這樣,問他吧他一句話都不說,簡直能把人氣死。
“這麼乖巧的女孩,你怎麼忍心不對她好?”安淑芬的語氣帶着顯而易見的心疼,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傷感。
因為話題有些傷感,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沒再說什麼。
沈又知在外面買了食材,打算回家自己做一頓飯,卻沒想到剛開了門就聞到了一股飯香。
沈又知被嚇了一跳,再往腳下看,一男一女兩雙鞋子,心裏大概知道誰了,她趕忙跑向廚房,裏面果然是安淑芬。
“媽媽!”沈又知興奮地叫道,“你怎麼來了?怎麼沒提前告訴我呀?”
安淑芬回頭,眼神帶笑,語氣溫和,“給你一個驚喜么!看來很成功呀!”
沈又知把手裏的袋子放上灶台,情不自禁地就去抱安淑芬,“媽媽你太好了。”
安淑芬生怕手上的油漬弄到她身上,就這麼抬着手任她抱着,“你哥哥也來了!”
沈又知愣了一下,旋即放開安淑芬,扭頭看了看客廳,不見人影,“他過來談生意嗎?”
“沒有,過來看你的。”安淑芬語氣帶着明顯的高興,他們兩個關係能變好她怎麼可能不開心?
有了前幾天那通電話,沈又知倒是不懷疑安淑芬的話,但是要面對那麼一個關係僵持那麼些年的人,她還是有些忐忑和不知所措的。
來美國之前,顧叢只是把簽證,鑰匙和地址交給她,其餘關心的話都沒說過,那時候也太過傷心,她都沒想着應該有骨氣地拒絕顧叢的安排,沈又知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第一句話。
安淑芬看她出神,心下瞭然,伸手拍了一下她,“去叫你哥來吃飯,好像在房裏打電話。”
總共三個卧室,沈又知來的時候選了最小的那間。她走到最大那間卧室門口,輕輕地扣響了房門,沒一會兒門便開了,卻是隔壁稍小的那間。顧叢一身閑適的家居服,手裏拿着手機看着沈又知。
沈又知愣了愣,“媽媽讓我來叫你去吃飯。”語氣很是不自然,聽起來緊張又尷尬。
“嗯,”顧叢關上門,率先向餐廳走去,一邊走一邊問:“課上得怎麼樣?”
“學了很多東西。”沈又知回答得小心翼翼,覺得此刻的顧叢像一個爸爸在詢問子女的學業一樣。
有了這個不錯的開始,之後的談話就漸漸放開了。
因為公事,顧叢沒待兩天,獨自一人回了國。
剛一回國,方濤就找上了他,原是公司藝人鄭游突然說要他做經紀人。鄭游是公司的老藝人了,帶她的經紀人最近辭了職,所以想讓他帶。
剛好方濤最近把自己手底下的藝人張愛推出去給別人帶了,沈又知又出了國,另一個藝人秦科還在上學,為立形象,通告接的不多,方濤自然閑下來了。
原本這些事他不必對顧叢說的,可這次他鬼使神差地告訴了顧叢。其實心裏也是有些擔心的,鄭游這幾年名氣還是很大的,而沈又知又發展也不錯,他擔心兩人在一塊產生矛盾。
本以為顧叢不會管,可令方濤意外地是,顧叢竟然詳細地詢問了這事,“誰提出來的?”
“是陳總。”
“推了。”
方濤一臉為難地看着顧叢,他是員工好不好,他還沒大牌到那種拒絕接受上級指示的程度,再說本來因為陳原三番五次來問他沈又知的動向都被他推脫了,已經得罪了他,難道要接二連三的得罪?他為難道:“可是該怎麼推呢?”
顧叢抬眼看着他,過了好久扯出一個笑,“看你這點出息,就說公司過一段時間要簽人,你要去帶那個,就說我說的。”
公司確實要簽人,是沈又知在美國偶遇的過氣歌手陸揚,因為沈又知的欣賞,強烈建議顧叢去簽了這個人。
從美國回來后,顧叢和沈又知偶爾會通電話,上次電話中她又提到讓他去簽陸揚,他的回復是需要考慮考慮!
之後他便特意去查看了陸揚以往的作品,除了個人欣賞以外,站在一個商人的角度來說,顧叢認為陸揚是能給公司帶來利益的。
方濤拒絕了鄭游以後,沒想到陳原親自找上了顧叢。
“哥,我和鄭游是幾年的朋友了,她請我幫這忙,你就讓方濤去帶她吧!”
陳原心裏想法是讓方濤帶鄭游,等沈又知回來后他就以方濤忙不過來為由自己去找個人帶她,也就不會出現這一次對沈又知動向一無所知的情況了。
若不是無意偷聽到了他和鄭游的對話,顧叢大概是真的相信他們兩隻是所謂的朋友,此時他有些不明白陳原的意圖,把這兩人放在一起勢必會捅簍子吧?顧叢相信,這絕對不是陳原期望的結果。
“我最近正有意簽一個男歌手,對方很期待和又知合作,所以我覺得把他放在方濤那裏最好,你知道,在我這裏,公司的利益最大,私人的感情是靠邊的。”顧叢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看了眼對面的陳原,他又補充道:“至於鄭游,她這兩年的作品反響似乎都不太好,既然你說她是你朋友,那我通融你一次,就讓Amy帶她,為她好好挑一挑劇本。”
Amy比方濤那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原自是不好再說什麼,“那我去跟她說!”
“嗯。”顧叢低頭看文件,隨口應了,彷彿並不在意一般,“你讓她好好表現,我記得她合約快到期了。”
陳原自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提醒鄭游,如果表現不好,公司是不會考慮跟她續約的。
正事談完了,陳原猶猶豫豫想說什麼卻又無法開口。顧叢抬頭看了眼他糾結的表情,語氣毫無波瀾,“還有什麼事嗎?”
陳原愣了一下,猶豫着開口:“我想問一下你知道又知在哪嗎?”似乎怕顧叢一口否定,他也沒等顧叢開口,就急急地說下去,“我知道你們關係一直不好,但是阿姨肯定知道,我去問了幾次,但阿姨也沒告訴我,現在阿姨也不接我電話了,你能幫我問問阿姨嗎?”
顧叢有一瞬間的怔忡,似乎他和沈又知關係差是人盡皆知的,在他們面前,就沒有變好的一天嗎?
“又知在美國學習表演。”顧叢想了一會兒,決定據實以告,他覺得給沈又知療傷的時間已經足夠了,接下來就是處理問題的時間了,她和陳原總得說清楚。
“這個我知道,方濤有告訴我,但是具體在哪呢?”陳原顯得很煩躁,或許正是因為太煩躁,他並未察覺到顧叢說沈又知的名字的時候語氣與以往有些不一樣。
“你先回去吧!我稍後把具體的告訴你。”顧叢需要先說服沈又知。
“謝謝大哥幫忙,你一定讓阿姨告訴我聯繫方式好吧?”
顧叢點點頭,“嗯!”
“那我先去做事了。”陳原心裏依然急切,但明白不能催之過急,站起身便往門外走。
“等等,”顧叢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陳原駐足,轉身看着顧叢,疑惑道:“還有什麼事嗎?”
顧叢突然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開口,“只是提醒你,你是公司高管,個人言行代表公司的形象,我不管你和又知之間到底是怎樣,回答問題時請三思,再不然直接不回應私事就行。”
陳原愣了一下,臉色有些漲紅,這段時間他老是被娛記問問題,因為心情煩亂,回答了什麼他也不太記得了,可現在顧叢都提醒他了,他心想一定是影響很不好了,他點點頭,“謝謝哥。”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顧叢眼神複雜,他還想提醒他,他並不想與他為敵,前提是他真的拿自己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