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母的心

?夜色朦朧，月華如水，陳星獨自坐在書房，回想以前自己的崢嶸歲月，心中不免感慨萬千。兒子居然偷偷習武已四年有餘，自己竟一無所知，心中又有幾分自責。

遙想當年，自己被戀人所棄，被摯友所傷，險些萬劫不復。何曾想過自己已為人父，已為人夫，心中又不免唏噓不已。十幾年過去，自己已經過慣了這種與世無爭，悠然自得的塵世生活。當初心中滿腔的仇恨也已隨着歲月的流逝，已經蕩然無存，隨風消逝。曾幾何時，自己幻想當有了孩子以後，要讓其成為一個比自己出色百倍千倍的絕世好男兒，頂天立地的頂級豪強。可惜兒子出生后，由於天生身體缺陷，終生無望武道巔峰，失望之餘，便順其自然，只是想讓兒子做一名平凡人，將來娶妻生子，平平淡淡過完一生，留下陳氏血脈就好。誰知上天似乎又和自己開起了玩笑，明明兒子終生無望武道巔峰，卻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居然進階少氣境二層，而且氣血旺盛，神采奕奕，似乎隨時有可能突破少氣境三層，真是匪夷所思！心中又升騰起幾分那逝去已久的渴望，矛盾，焦慮，希冀交織在一起。遂提起筆寫了四個字:今夜無眠！

相比陳星矛盾的心情，此刻陳嵐卻是幸福萬分，頭枕在母親的腿上，酣然入夢。微弱的燈光底下，彩雲那仙子般的容顏，在閃爍不定的燈光下，更增添了幾分嫵媚。綵衣的心思則比較簡單，兒子居然會成為初級武者了，真是意想不到啊！這樣豈不更好，最起碼有幾分自保之力了，只要兒子身體有所改善，習武又何妨；再說了，兒子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能成為一名初級武者，說明兒子的天資是不錯的。原以為兒子沒有習武，自己這幾天正給兒子物色媳婦呢！想着今天去龍華飛家裏說親，龍家居然以陳嵐不會武功為由拒絕了這門親事，彩雲就來氣，憑着陳星和自己在方圓百里的威望，龍華飛那個固執的傢伙居然毫不猶豫拒絕，等知道兒子成為武者的消息傳出去，這傢伙估計鬍子都會揪掉一大把吧！不過，龍華飛那傢伙長得五大三粗的，可生下的女兒卻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哪腰細的就像柔弱的柳枝，屁股大的，一看就能生養。這事得和丈夫好好商量一番，不容馬虎。“哎呀！嘶”深吸一口氣，想事太入神，針扎在手指上了，“呀”給兒子縫的虎皮坎肩，縫的亂七八糟的。

這時，陳星來到卧室，綵衣放下手中的活計，準備商量兒子說親的事情，陳星卻開口說道:“綵衣，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嵐兒現在已經是初級武者了，無人指導容易走火入魔，我打算明天帶他去學堂，和村裏的孩子們一起學武，你也知道，再過半年就是青書大選了，看的出來，嵐兒雖然比較木訥，但心志堅韌，悟性奇高，志向也不小，將來註定會走向更加廣闊的天地，大選就是他人生這一階段的一個舞台”“什麼？你讓嵐兒跟你學武，我不反對，但是讓嵐兒參加青書大選，我不同意，嵐兒心性純良，不知江湖險惡，你能忍心嗎，你難道忘了當初你的遭遇嗎？”綵衣情緒激動的斥責道。“綵衣，你稍安勿躁，聽我說，嵐兒一旦跟我習武，肯定會接受強者為尊的現實，他會甘願平庸的生活在你我的羽翼之下嗎？他能獨自偷偷練武這麼久，他能放棄自己心中的夢想嗎？”聽着丈夫的反問，綵衣沉默不語:“是啊，嵐兒終究會長大，難道讓他在自己身邊守一輩子，他能甘心嗎？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爹，娘，孩兒不孝，我自己身有暗疾，加上爹娘不讓我練武，村裏的孩子們都叫我‘拖油瓶’，沒人和我玩，有時候看見村裡孩子舞刀弄槍的，我就暗自下定決心，絕不成為爹娘的累贅，我一定要比別人強，！請爹娘成全。”陳嵐不知何時醒來，看見爭執的父母，攥緊拳頭，斬釘截鐵的說道。聽了兒子的話，綵衣一把把兒子摟在懷中，淚如泉湧，這些年可苦了孩子了。

看着陳嵐堅定的眼神，陳星頓時豪氣干雲，十幾年的鬱悶一掃而空，久久未曾突破的瓶頸竟然有些鬆動。今夜註定無眠！

第二天，在綵衣不舍的眼神下，陳嵐來到夢中的地方——武堂。武堂坐落在青龍山南山腳下，坐北朝南，山南為陽，青石切成的大殿並不巍峨，並不壯觀，古樸，*，溫潤的陽光照射在蒼莽的武堂二字上，顯得格外遒勁有力。武堂是附近幾個村合起來修建的，目的是給孩子們提供一個專心習武的場所，同時讓孩子們彼此切磋，增進感情，同時也能增加一份生存技能。山裡清苦，猛獸出沒，手無縛雞之力，只會自取滅亡，因而，耗費了村民們諸多的財力和心力，武堂寄託着附近山民幾代人的夢想。

武堂內雖然設施簡陋，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刀槍劍戟一應俱全，有幾個孩子來的早，正練的熱火朝天。尤其是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男孩，正在練一套名為‘猛虎奔雷’的拳法，剛猛有力，虎虎生風，陣陣雷鳴，頗有幾分意境。仔細一看，少氣境七層，陳嵐倒吸一口冷氣，這人比人，氣死人，自己剛晉級二層，就沾沾自喜，看看同齡人，慚愧啊！其少年名為白成仲，鄰村龍牙村人氏。白成仲長得斯文秀氣，長長的黑髮垂落雙肩，一身白袍更顯得飄逸不凡，在幾個村也是家喻戶曉，老少皆知。十二歲，少氣境七層，這要是再過幾年，興許是第二個龍騰，不——應該比龍騰更加出色。因此，村裏的孩子隱隱以其為首，其中不乏春心萌動，愛慕強者的妙齡女子。這不，在白成仲旁邊吶喊助威的女孩，姿色極為出眾，圓圓的臉蛋上鑲嵌着兩個小酒窩，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如水般的大眼睛，顧盼生輝，長發及腰，盈盈一握，歡快的胸脯，已經初具規模，旁邊一個男孩看的兩眼發直，涎水直流。女孩名叫龍麗華，正是龍華飛的掌上明珠。龍華飛當年也是綵衣的追求者之一。

須臾，村裏的孩子們基本都到齊了，熙熙攘攘，好不熱鬧，陳星對孩子們要求很嚴格，尤其是在時間觀念上，因而孩子們都很守時。拍拍手掌，孩子們都依次站好位置，陳星講到:“今天給大家介紹一名新成員，他叫陳嵐，以後就和大家一起習武了！”“是他”“教官的兒子”“誰啊？不認識！”陳嵐心裏非常緊張，脖子都紅了，“好了，今天給大家講解一下武道的境界以及功法的分類”“首先，我想問一下，武者習武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