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 凍着了

?皇城，刑部門口。

一個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斜靠在門口的台階上，頭倚着大紅木柱，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惆悵啊惆悵，想到堂哥甩掉自己不帶自己玩偷偷來上班，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就是一陣氣結。

循着他的氣味追蹤到這裏，自己想進去找他吧，結果這裏有個看門的指着門上那一行字要自己看清楚，還說要不是看自己小，就直接把自己抓起來了。

“衙門重地！無關人等禁止入內！否則後果自負！”那個一臉橫肉的門衛還嚇唬自己說前兩天有人不聽勸阻私自進去被抓住打了一頓板子不說，還送西山煤窯讓挖仨月煤去了。

想開下眼界漲下見識瞅一眼咋滴啦，又沒有弄壞你東西，至於抓人么。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不過看到裏面刑部大堂門口上面那塊寫着“明鏡高懸”的匾額，少年撒氣了，據說這裏就是代表天理王法的地方，它的規矩就是王法。唉，它想收拾你，你跟它是講不了理了呀。

自己只好告訴那個門衛是來找自己哥哥白玉堂的，那個門衛先是用懷疑的目光看了一陣自己，然後說沒聽過白捕頭有弟弟，讓自己不要為了想進入刑部編瞎話騙人。自己告訴他自己是外地來探親的堂弟，所以他應該沒聽過，那個門衛緩了一口氣，可是還是說沒有預約，白捕頭也沒有留話，不能讓自己進去，自己讓他進去傳個話吧，他說白捕頭平素工作太忙，來無蹤去無影，不在一個地方辦案，實在不好找，讓自己等到下班了再說。

腫么辦？腫么辦？就這麼無功而返回家么？

糾結中的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眼角一閃，看到遠處奔刑部方向走過來三個身穿巡城司衣服的人。

眨巴了眨巴眼睛，稍一遲疑，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從台階上快速躍起，奔着那三個人走了過去，對中間那位明顯是主事之人問道：“這位大人，您是來刑部辦事么？您想找誰呀？”

來的正是巡城司御史大人李剛，李剛看着這個陌生的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疑問道：“你是新來的門衛么?這麼年輕，沒見過啊。”

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微微一頓，接口道：“啊，我新來的，今天剛.....”

李剛：“哦，我說未曾見過呢。嗯，在下巡城司李剛，我來找下白玉堂白捕頭。”

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眼光一亮。“你找我哥啥事？”

李剛疑惑地看了看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你哥？”

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微笑回答。“嗯，是我堂哥啦。”

李剛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原來是關係戶啊。本想說自己是為了碧雲觀的事情而來，可是想到自家那位讓自己小心行事，不要聲張，就有些說不出口。

看到李剛搓了一下牙花子欲言又止的樣子，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笑道:“不方便說是吧，沒事，我帶你進去你親自和他說吧。”

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客氣的讓李剛稍待片刻，然後只見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施施然越過刑部門口台階走到刑部門房那裏，對剛換完班的其中一個門衛說道：“我家巡城司李剛李大人，要進去找一下你們白捕頭，有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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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地下三層。

在爆燃的松油燈照射下，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和巡城司的三個人緊跟着一個刑部捕快快步前行。“嘩啦啦”作響的鐐銬聲、隱隱約約的呻吟聲、幾近於無的喊冤聲交雜在一起縈繞在過道上走着的幾個人耳間。

“誰？”

一個冷冽的女聲傳來。

刑部捕快停下腳步，沖前方一拱手。“展捕頭您好，沒打擾到您辦案吧？那啥，這位巡城司李大人找白捕頭有急事。班頭說白捕頭好像在地下五層審問那個假冒的中原一點紅，讓我帶李大人去找找看在不在。”

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放眼望去，只見一個用紅綢布將一頭秀髮簡單地束在腦後身披大黑披風的女子懷抱着一個雪白的大貓端坐在前方拐角處一個小方桌前，幾個刑部捕快在旁邊牢房裏按着一個犯人，正在行刑審問的樣子。

“六扇門第一女神捕？懷裏抱得是朵貓貓？”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耳中傳來李剛帶着一絲疑問的微弱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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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天昏地暗。

大高帝國中東部各郡州府縣鎮集村莊寨屯等等地方紛紛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時間雞飛狗跳，小孩哭大人叫，喧鬧無比。大些城鎮的官員則緊急調派衙役們全員上崗上街面上維持秩序。各地駐軍亦是紛紛出動嚴防宵小之輩趁機作亂。各地的寺廟道觀也是聚集了無數善男信女燃香燒紙求神拜佛作法。

洛陽，各處皆是大紅燈籠高高掛。

皇城大街上，大汗淋漓的幾個轎夫抬着兩頂大轎一前一後在急速前行。

社稷壇遙遙在望，前方大街中間站滿了官府中人在維護秩序，不許閑雜人等靠近。巡城司、兵馬司、東廠、西廠、錦衣衛等等部門的人員烏泱泱而不紛亂地分列在街道上。

待到轎夫停下轎子，前面轎子下來了一個面如冠玉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貌似女人的男子。聽完跟隨的下人通報的前方情況，這男子趨步來到後面的轎子前面，對正打開轎簾緩步出來的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說道：“寇真人，您今天遠道而來，舟車勞頓。我本來想您剛到京都，準備請您去一品全蔬齋素菜的，可不巧.....”

“崔博士，您的盛情貧道心領了，那素菜以後有的是機會去吃啦。現在這不是現在事態緊急么，我也是來不及登門拜訪，只好讓人快馬投書一封請您與我來此代為引薦一下，失禮之處尚請擔待。”

“哪裏!哪裏!能為真人辦事，是我的榮幸。你的書信我看到了，我這就去找皇上代為轉達，您稍等片刻。”

被喚作崔博士的這位男子邁步向前，與相熟的官府各部門人員說明情況后，便奔社稷壇走了過去。

....................

鼓響震天，祈禱聲聲。

反覆吟誦罪己詔的禎皇已是嘴干舌渴。

社稷壇壇邊傳來的一陣騷動令心神俱疲的禎皇精神一振，心道可算能找機會歇息一下了。

“國子監祭酒崔博士有急事求見，說與此次異象有關。”當值服侍大太監急匆匆過來躬身說道。

拉長聲調吟誦的禎皇示意放崔博士過來覲見，來到近前的崔博士躬身施禮，遞上手中拿着的一封錦書。並說道：“皇上，這位投書之人乃是嵩山大德寇真人，前日寇真人面壁感悟時，得天師示意，乃知今日有大事發生，所以急忙破關趕來為皇上排憂解難。”

“前日便知今日之事？能趕來，敢趕來，是有應對之策了？”禎皇有所疑惑的說到。

自從監正大人不見之後，能預知大事並提前安排解決之道的清閑日子還真沒有了，都要自己親力親為親自上陣解決，真讓自己這個皇上當得不省心啊。看着錦書裏面寫的那寇真人的自我介紹和到來的原因，禎皇覺得以後自己解放天性放飛自我當撒手掌柜的日子又要回來了。

“皇上您應天承命繼位以來，聖德清明、知人善任，仁厚為民、勵精圖治而使得國富民安四海昇平。今雖有百年難得一見異象，然皇上您聖人自有天佑，是以天使天師示意寇真人為您排憂解難，使天地清明，乾坤郎朗................”只見崔博士滔滔不絕的回到。

聽得崔博士的言語，禎皇是心懷舒暢，龍顏大悅，剛才的愁悶心緒一掃而空，吩咐當值服侍大太監急召寇真人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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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天怎麼忽然就黑了呢？”

穿着蓑衣的人聽到有人說話，緩緩地睜開眼睛了，在身前一堆燃燒的柴火堆發出的火光照耀下，入目處只見一個天仙般的小女孩兒，正在喂着自己吃東西，還不時將用樹葉盛的水倒入自己口中。

發癢發冷的身體感受着火光的溫暖，飢腸轆轆的肚子感受着可口食物的味道，乾渴的嘴唇變得濕潤起來，頓時，穿着蓑衣的人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看着那個天仙般的小女孩，穿着蓑衣的人想獻歌一曲表達自己的感激涕零之情，“你是天使，你是天使，給我力量，讓我......”穿着蓑衣的人陷入了膩想中。

小光正要給那個穿着蓑衣的人繼續餵食，忽然發現那人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在怔怔地看着自己：“吖！你醒了啊？”

只見穿着蓑衣的人回過神來般點了點頭。

旁邊給柴火堆添完乾柴的無鹽走了過來，看着穿着蓑衣的人大聲的問道：“你咋一個人躺這裏，得啥病了啊？沒人管你么？”

與此同時，小光也關心地對那個身穿蓑衣的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怎麼躺倒在地上暈了呢，沒事吧？”

“董....卓....”看着小光那關心的目光，聽到小光那溫柔的話語，穿着蓑衣的人用細弱的聲音回到。

聽到穿着蓑衣的人說的話，看了看前方錢塘江里流淌的江水，無鹽撇了撇嘴。丫肯定是貪玩，在這晚春季節在江水裏游泳時間過長，一出汗再被涼水一激着涼凍着了。這位肯定不是水鄉人啊，看來光聽說過春江水暖鴨先知，沒聽過春江水涼似刀削。那麼大人不知道春捂秋凍么，貪圖游得爽快，沒想浪的過分了導致刀刀寒意入骨，冷得都能暈過去，看來是發瘧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