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採薇又累又困,哪有力氣搭理他這些,不想他折騰了一溜夠,還有這麼大精神叨叨這些有的沒的,只敷衍的嗯了一聲,眼睛都沒睜開,想着應付過去,趕緊睡覺,明兒一早還得起來折騰呢,這哪兒是成親,純粹受罪。

封暮蕭聽她應了,心裏越發激動,低下頭去親她,大手開始不老實的伸到中衣里去摸那胸前的兩團柔軟……

採薇終於睜開眼,警告的望着他:「你要是再不消停,明兒我就睡到廂房去。」封暮蕭親了她雪白的耳珠一下道:「好,好,我不動,我就摸摸,我知道你身子不舒服,我保證不做別的……」

採薇也不去管他,反正她話撂在這兒了,他要是敢輕舉妄動,就別怨她,封暮蕭也真沒幹別的,雖然想了好多次,可最終被採薇撂下的話所震懾,只不過親親這兒,摸摸哪兒的小動作一宿都沒斷。

採薇覺得,自己也就閉了下眼的功夫,就聽外頭四月叫起的聲兒,封暮蕭是激動的一宿沒睡,這一晚上就睜着眼盯着採薇了,就怕一合眼,他的採薇跑了。

聽到四月的聲兒,先坐了起來,撩開帳子,看了看那邊架子上的西洋鍾,低頭去親採薇的眼睛,溫柔的喚她:「採薇,採薇……」採薇被他叫的煩不勝煩,抬手揮了揮,扭過身子想繼續睡,誰知這一動就給疼醒了,睜開眼就見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正咧開一張嘴沖她笑。

採薇眨眨眼,老半天才想起,昨兒自己嫁人了,今兒要進宮叩謝皇上皇后,要給公婆敬茶,行家禮,總之有的折騰……

封暮蕭扶着她坐起來,才吩咐人進來,外間的門一開,一大幫子人,又是丫頭,又是婆子的捧着洗漱用品魚貫而入,在房裏站了兩大溜。

封暮蕭起身下床,由婆子服侍着洗漱穿衣裳,四月跟三月兩個過來扶着採薇下床,三月眼尖,一眼瞧見姑娘中衣里露出的半截脖頸上,密密麻麻都是紅腫痕迹,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姑娘,這是怎麼弄的,難道挨打了不成?」

被四月偷偷踹了一腳才住了嘴,四月原說三月還沒成親,今兒就讓她跟幾個婆子伺候姑娘就是了,偏三月跟清明穀雨幾個誰都不樂意,就讓她們進來了。

清明穀雨兩個還好,就是臉紅紅的不吭聲,三月卻是個口無遮攔的,倒是屋裏的婆子低笑了幾聲,採薇臉通紅,扶着四月的手站起來,就覺腿都有些打顫,一軟又坐了回去。

四月不禁有些埋怨的望了眼那邊的姑爺,昨個她是在外頭伺候的,裏頭的動靜聽的真真,姑爺孟浪,又是個自幼練武的,身體強健,折騰了一晚上,姑娘哪受得住,今兒姑娘能下床已是不易。

封暮蕭輕輕咳嗽一聲,沒說話,採薇在床上緩了會兒才站起來,讓四月三月服侍着穿衣裳,不知穿了幾層,才做到妝枱前,讓四月給她挽發,帶冠兒。

採薇一見還是昨個那身老重的行頭便問:「怎的還穿這身?」封暮蕭過來道:「咱們先要進宮,等回來就能換個輕便些的衣裳了,你且忍忍。」

採薇只能點點頭,略掃了眼屋裏的人,大都是她帶來的人,只幾個婆子眼生是封府里的人,倒是沒瞧見一個年輕丫頭,心裏的不痛快便順了順。

雖說昨兒被木頭折騰的不善,可細想想,又覺分外如意,昨晚上木頭的表現就能知道,自己是他第一個女人,採薇很清楚,在這父權夫權的社會,以木頭的家世地位,能這樣乾淨有多難,一想到這些,心裏那些惱意便散了七七八八。

打扮好了,便到了外頭次間,粗略用了些早飯,採薇還困着,渾身又疼又酸,哪有什麼胃口,封暮蕭哄着,才吃了一碗糯糯的粳米粥下去,便推開碗說飽了。

封暮蕭吃了幾口,婆子就忙催着兩人進宮,這是採薇第二次進宮,這回卻直接進了坤寧宮,也不進正殿,只在偏殿裏給皇上皇后磕了頭,皇上受了禮,略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皇後娘娘卻親熱的拉着採薇,坐到身邊底細打量,只見比上回見時又標誌了好些,頭髮挽在花釵金冠里,露出一張瓷白如玉的小臉兒,晨光中更顯眉眼盈盈。

要說這美人多了去了,可大多數美則美矣,卻難得有靈氣,有些男子即便得了美人,也不過三五朝就扔到脖子後頭去了,是故,女子想要留住男人的心,除了一張美人臉,還得修行旁的,讓男人丟不開,撂不下,才是真正的本事,她這個弟媳婦就有些意思,不然,也不會讓自己這個眼高於頂的弟弟瞧上,費了這麼大力氣娶回家來。

皇後娘娘端詳採薇半晌兒,忽然想起一事道:「萬歲爺走了,咱們就都是自家人,我是你正經的大姑姐呢,你也不必過於拘謹,咱們說說話兒,正巧今兒你進宮來,我有一事要詢你,聽說你在冀州的時候,曾拜過一個先生?」

採薇不想皇后問她這些,便點點頭道:「是曾拜過先生,教了我幾年,後來說遊歷天下,便去了。」

皇后道:「可是姓梅?」採薇道:「是梅先生。」皇后不禁拍案道:「可是費了這些功夫,原來你是梅學士教出的弟子,怪道琴棋書畫都這樣出挑。」

採薇來京城也不少時候了,自然聽說過梅學士的大名,當年的先帝欽點的狀元,因滿腹經綸,被先帝賞識,官至翰林大學士之位,后聽說辭了官去遊歷天下,不知所蹤,都說他尋個幽僻山林隱居去了。

採薇是一點沒把這位大名鼎鼎的梅學士跟她的梅先生聯繫到一處,雖說梅先生也有那麼幾分仙風道骨的隱士之風,卻是個挺幽默風趣的性子,教她的時候,也不嚴厲,嘴尤其饞,那時候,沒少讓她做吃食,有時候尋不到他,就去酒窖里找,肯定在哪兒呢,把她釀的酒喝了大半,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是翰林大學士,且師徒在一起那麼多年,梅先生半個字都沒露過。

皇後娘娘看着她笑道:「這位梅學士向來有些不羈的性子,先帝當年也是狠留着他,才留了幾年,後來還是走了,皇上要給太子尋太傅,這才想起他來,着暗衛去訪,這都大半年了,尋不到他的影兒,只說在冀州府待過幾年,收了一個女學生,後來才知,這女學生就是你,你可你師傅如今的所在?」

採薇想了想道:「師傅閑雲野鶴,到處遊歷,上個月來了一封信,說是在南蠻呢,這幾年他都在南邊,說哪裏風青水秀,是個養老怡情的好地方,因那時先生說過,我若成婚,他必回來,吃上一杯喜酒,我便寫了信過去,告知先生成婚的吉日,可今兒了也沒見他來京,想來什麼事兒阻住了也未可知。」

皇後娘娘笑道:「如此就好,等他來了再說。」

採薇跟封暮蕭出了宮上了馬車,封暮蕭才問她:「怎的你沒跟我提過這些?」採薇疲累的閉上了眼:「巴巴的提這些做什麼?我頭疼呢!」封暮蕭見她眼底有隱隱的青黑,輕輕閉着眼,說話兒都沒什麼力氣,不禁心疼上來,扶着她靠在自己懷裏,手伸過去給她按壓兩側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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