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事情不對
?有時,你在路上看到的只是一塊石頭,卻不知,那石頭下面很有可能已經藏了一個陰暗的王國。
第七章、事情不對
三天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雖然已經到了周末,可九畹還得去乖乖上課。而且超苦逼的,周五的課居然上下午都有,還都是大課。為把前三天的功課補上,九點才開課,九畹八點就沖教室去了。她本是打着預習或複習的目的來的,卻不想被輔導老師抓了個正着。
中心思想:你們907宿舍發生的惡作劇事件已經結束了,這件事沒和你扯上太多的關係,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目的,你就不要再和人說什麼細節了。有人問起你來,你就說:有人和黃鸝過不去,故意放個玩具在她床上嚇人的,就行了。
話,很簡短!
短得讓九畹聽了半天都沒聽懂,幾乎想懷疑自己小學閱讀理解是不是都是地理老師教的了?但輔導老師只管生活,不管學習,發表完她的中心思想就自己去干自己的了。讓九畹想了一上午,才算是慢慢把這段閱讀理解的真正涵義給弄明白。
原來,那天907根本沒有死人,只有一個嚇人的玩具。
可:“她當大家都是傻子嗎?當時有人衝進去了吧?高情那爪子上還帶着血絲呢,怎麼可能不是死人?而且,學生死了,人家家長都不追究嗎?學校以為這事捂得住?編個這謊話,騙誰呢?”
這事不能在外面說,所以九畹在外面憋了一天後,只能晚上回來和幾個似乎知道真相的室友討論。結果,得到了三記大大的白眼。
余安之:“愚子!你以為學校的領導是死人嗎?還會放家長鬧到學校里來?早殺家裏捂住了。”等人家鬧到學校,黃花菜都涼了。
尹滋蘭:“咱們這樓里住的都是小姑娘,要真承認這裏死了個人,這些人鬧着不住宿舍了,他往哪兒塞人去?”塞他小公館去嗎?
小白兔:“地方上出個重大事故,當官的都要免職。更何況是學校,鬧出來,校長不想當了嗎?”
咦?
小白兔的思想境界這麼高?
九畹覺得她要對小白兔另眼相看了,這娃膽兒這麼小,眼咋這賊哩?正要撲上去好好鬧一鬧她時,門。響了。
尹滋蘭離得最近,開門,見外面的人是黃鸝,就有些皺眉:“你找誰?”
黃鸝指指裏面正伸出九陰白骨爪準備撲倒小白兔的九畹:“我找她。”說完就衝著九畹講:“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和她有什麼話說啊?
九畹心煩,不過介於那天晚上發生的到底是件大事,也還是穿好了鞋和她出去了。
本以為這人會在電梯間那邊說話,不想這人竟是一路下樓了。左走走,右走走,直走到一個四下沒人的地方才停下。
忽的扭身,咬牙切齒地問她:“你到底有警察說什麼了?為什麼警察一直找我找個沒完?”
啊?
九畹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可黃鸝卻是看她那懵懵懂懂的樣子更惱了:“我和高情的事,你知道多少就和人亂說,你有證據嗎你就亂說?”
呃……
九畹黑線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和警察說了我的事,和你有關的一毛錢都沒說。”
“沒說?那些事不是你說的,難不成還是那個一直在裝昏迷的秋啾說的?”黃鸝的火氣好象格外的大,大得九畹都搞不懂了:“我知道你們什麼事?咱們開學到現在,我才見過她三四次面,話都沒說過十句。誰知道你們什麼事?”
“我們?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和她是一夥的了?”
黃鸝簡直都快氣死了。本來她以為那天她當場暈過去,這事就扯不到她身上來。可結果,她卻是從被送到醫院開始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前兩天還只是一個人,跟得也不是很仔細,有時候她這個不懂行的都能發現行跡。
可自打那天九畹被拎進警察局后,跟她的人卻是一下子多了,今天甚至增加到了三個。如果不是這丫頭說了些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火氣衝天,聲音原本還是壓低了說的。可現在,九畹卻覺得這人的聲音十分刺耳!她的耳膜有些發疼,那感覺就象是聲音裏帶着鋼針似的,一直在不停的扎她一樣。九畹難受得去捂自己的耳朵,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後退。可是,她才退了一步……就感覺,事情不對了。
四周,起霧了……
然後,周圍的景緻也一下子變了。不再是一隻垂柳,兩畔花壇。而又變成了那天的那個樣子……灰灰白白的樹,沒有半點的生氣,霧氣一點點的升起……
九畹的汗毛全豎起來了!那東西不是已經讓安之收拾乾淨了嗎?怎麼又出來了?
她嚇得一聲尖叫,什麼也顧不上了,扭頭就跑。
她不知道路在哪裏,眼前除了那些枯木還是枯木。可霧卻並沒有象那天似的越升越高,反而象是她越往遠跑,這些霧就越淡,周圍的景緻也漸漸的清晰起來似的。這給九畹帶來了希望!她幾乎是把吃奶的勁都用起來了,一個勁地往前跑,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當周圍的霧氣和枯木全部消失后,她也累得一頭暈死了過去。
*
做警察,尤其是做刑警的,三更半夜出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簡杒這邊才從浴室出來,準備睡覺,就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頭兒,N大那個叫尹九畹的女生出事了!是她室友余安之報的警。說今年晚上九點三十二分,黃鸝叫尹九畹出去說話。十五分鐘過去了還沒回來。余安之不放心就出去找,結果在宿舍樓后的一棵柳樹下,找到了已經暈過去的尹九畹。她找到尹九畹的時候,明明看到尹九畹的脖子上一串淤痕,可是當警察到時,那些印子卻已經沒有了。現在人已經送到醫院去了,而黃鸝我們也已經帶回來了。”
警察叔叔在電話里的是把黃鸝帶回來了,可當簡杒到時,看到的卻是四個女生。黃鸝,余安之,他都見過的,此外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女生。但很明顯的,這這個女生和余安之是一夥的,兩個人正怒氣沖沖地瞪着桌子那邊的黃鸝。
至於那個黃鸝,則是滿臉譏俏的瞪着審問她的女警:“沒錯,我是叫尹九畹出去了,可我不過和她說了兩句話就回去了。不信你們可以去查監控,從我倆出去到我回來,一共花了沒有五分鐘。五分鐘夠幹什麼的?再說了,學校那麼大,我回去了誰知道會不會有別的人過去,她讓人掐暈了,關我什麼事?你們在她脖子上找到我的指紋了嗎?憑什麼說是我乾的?半夜拉我到警局?你讓別人怎麼看我?”
黃鸝怒氣沖沖,那女警卻是平靜從容。一邊往本子上記,一邊慢條斯理地說:“你說的情況我們都已經記下了,一會兒自然會去調查。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冤枉一個壞人,是我們做警察的一貫行事標準。不過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你怎麼知道尹九畹是讓人掐暈的?”
黃鸝輕蔑地瞟了瞟那邊的余安之二人:“還不是她們?出了事就直接衝到我宿舍找我,非說是我把尹九畹給掐暈了。我才搬了宿舍呢,她們這麼鬧,還讓不讓我在宿舍呆了?”
余安之氣得牙癢,真是恨不得上去就把這個妖孽打個臭死。雖然她還看不出來這人的門路,可是,她也可以肯定了,這人肯定不是平常的凡人。九畹脖子上的印記,不是她做的,還能有誰?但就象這人說的,九畹脖子上的印記不見了,沒有指紋,怎麼查?
余安之快恨死自己了,當時怎麼沒顧得上採樣?不過就算是采了樣……恐怕也成不了證據吧?這個妖孽,等出了這警察局,看她怎麼弄死她!
余安之在用眼刀殺她,黃鸝怎麼會感覺不到?可是,她就要當作不知道。沒證據,走到哪兒她都是清白的!
她氣定神閑,坐在警察局審訊室的椅子裏,就和坐在模特坐在櫥窗里一樣。余安之快氣瘋了,可小蘭子卻是壓着她根本不讓她動。
而對面的女警,就和沒看到這些亂七八糟一樣,仍舊在那裏認認真真做她的筆錄,然後在看了一下她的手機后,慢條斯理地講:“學校里的人知道的不過是傳言。如果這事真和你沒有關係,為了你的名譽,我們警方會在案后替你做一個澄清。不過,前提條件是你肯配合我們。”
“配合?怎麼配合?”黃鸝有些想笑,難不成這些人還真要取她的指紋?行啊!取就取。
她都把十指伸出來了,卻不想,女警從抽屜里取出來的卻是一根棉棒!
“可以讓我沾一下你的口水嗎?用來驗DNA的。不用瞪那麼大的眼睛,有些東西並不是沒有指紋就查不出來的。我們只要在尹九畹的脖子上,檢驗到你的皮膚組織,那麼……你覺得,這會不會是關鍵性的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