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珍瑪·西蒙斯
上課時間，學生們紛紛回到座位。
教導主任走了進來，拍拍手示意安靜，接着發表宣言：“今天賈維斯學校將迎來一名新的老師——珍瑪·西蒙斯。”
珍瑪·西蒙斯？
在小同學拍手中，一位穿着英倫西裝，綁着金馬尾，拿着一個厚重手提箱的女子走進教室。
就是英倫西裝，妮娜認得，英倫西裝和美式西裝很不一樣，偏愛低調色彩，珍瑪·西蒙斯就是藍色。
還有西裝上的條紋，是復古格紋。
再加上西裝內穿着的編織毛衣，還有厚重手提箱箱子上放着的老式雨傘，以及一嘴的倫敦腔。
“堪薩斯這邊不怎麼下雨哈！”珍瑪·西蒙斯說道，笑着咧開嘴。
妮娜還真不知道，珍瑪·西蒙斯是英國人。
西蒙斯放下箱子，跟學生們一番介紹。
原來她是作為交流項目來到斯莫威爾。
藍絲帶學校和學校之間有專門論壇，每年校長就會參加論壇聚會，帶回來許多交流項目。
據妮娜所知，很多校外傑出人士會受到邀請，成為賈維斯私立小學班主任或者輔導員。
上一屆是謝爾弗警長。
埃德溫·賈維斯也做過校領導。
而西蒙斯是剛調到堪薩斯州工作，研究生物血清，工作單位就是芭比所在的研究機構。
“也就是說，珍瑪·西蒙斯和芭比是同事？！”
天吶！
妮娜瞅了眼西蒙斯，迅速低頭，發現西蒙斯也在看自己。
“現在，我們進行摸底測試！”西蒙斯說道，手裏拿出了一疊卷子。
西蒙斯挨個發下試卷，賈維斯小學是小班教育，一個班級也就二十個人，很快就發完。
小學數學。
西蒙斯環顧四周，實際上，妮娜想多了，珍瑪·西蒙斯和芭比根本不認識，她是剛來到堪薩斯。
作為老師，她是認真的，四周掃了眼，將名字和學生對上號，目光放在某個綠毛小女孩上，感覺有點詫異。
她是搞生物的，知道頭髮色素有兩種，棕黑色和棕紅色，兩種色素不同配比形成了黃、白、黑、紅等顏色。
卻很少有看到綠色頭髮的，因為缺少了三原色中的關鍵青色。
即使有，也是因為含銅量太多，變綠就一兩根。
像洛娜這種，滿頭綠髮的實際上不合常理。
洛娜呢，她壓根不知道西蒙斯打量自己。
她正苦惱着。
對她來講，數學是最折磨人的學科。
掰着手指算，一隻手不夠，再用上兩隻手，4前面是3，9前面是8，3+3=6，4+5=9。
6+6=...
兩隻手都不夠用了，怎麼辦？
看着時間一分一秒走過，洛娜抓耳撓腮，大庭廣眾的，她也不能拿出腳來湊數，最後無奈寫上了一個10。
這是她認識的最大數字。
“西蒙斯老師，你超綱了！”
原來是超綱了，洛娜抬頭，才發現坐在最前面的妮娜舉起手來。
……
從第一天開始，西蒙斯就注意到教室里的兩個小傢伙，一個六歲，一個八歲。
一個聰明的過分，一個好像沒接受過正經教育。
走在走廊上，西蒙斯和教導主任聊天，談起兩個小孩子。
“你說洛娜，她是這個學期剛來的，她的家長特別要求放在一年級，就怕她課程跟不上，好像是中歐移民，索科威亞的。你知道，那邊正在打戰，戰況很激烈，珍瑪作為老師，你就多擔待點。”
有教無類，珍瑪也只是好奇，兩人說著說著聊起妮娜。
教導主任說：“正好，學校有一個實驗室，希望你能負責。”
說著從教務室拿出一串鑰匙，帶上西蒙斯走過走廊：“西芒托學院，這是我們賈維斯小學最值得驕傲的一個實驗室。”
西芒托學院？！
這名字聽起來很熟悉啊。
跟着教導主任走，直到走到走廊盡頭，看到走廊上掛着的肖像，她終於想起來，這不是意大利的那個么。
西蒙斯覺得肖像擺得很有想法，擺在最前面的是伽利略，畢竟西芒托學院思想來自於他。
肖像下的評價很中肯，西芒托學院創始人，現代科學之父。
接着援引愛因斯坦和霍金的評價，下面羅列了伽利略在力學、光學等方面貢獻。
第二幅肖像是個帶着大帽子的男人——弗朗西斯·培根，下面簡介——英國倫敦皇家學院思想創始人。
接着第三幅、第四幅分別擺着牛頓和胡克，作為倫敦皇家學院代表。
夭壽啊，把牛頓排在了培根和伽利略後頭，仔細想想好像沒什麼不對。
接着看下去。
第五幅是法蘭西科學院代表——笛卡爾。
第六幅是德國柏林學院代表——萊布尼茲。
教導主任看西蒙斯看得入神，就解釋道：“這裏羅列的是歷史上第一次重大的科學革命時期，四大科學院代表人。西芒托學院的宗旨是重思想，輕工程。”
“難怪擺了培根和伽利略。”眾所周知，培根和伽利略可沒有創立學院，他們只是開啟了思想。
看着教導主任打開門，西蒙斯問，無意識地：“這幾幅畫是誰擺的？！”
“妮娜·巴頓！”
“妮娜·巴頓？就是坐在教室里，留着齊脖小頭髮，肉乎乎的小女孩。你是說這幾幅肖像是她掛上去的？！”西蒙斯驚詫。
“當然不是！”教導主任說。
西蒙斯鬆了口氣，她自認為自己就是個妖孽，不到17周歲就得了雙學位博士，如今見到更妖孽的——幸虧是同名同姓。
還沒完。
只聽得教導主任補了句：“她哪裏掛得上去。是妮娜安排教職工掛上去的，喏，我也是教職工之一。整個西芒托學院，妮娜·巴頓是創始人。”
門打開，映目就是一張肖像。
西蒙斯好懸，一口氣沒憋過去。
妮娜·摩爾斯·巴頓。
戴着披肩的白色假捲髮，就是牛頓帶的，後來用作法官出席審判，穿着法官袍，用白色百褶布當做領子，仿照弗朗西斯·培根，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上。
實際上，整個肖像就是妮娜自己策劃的，先用萊卡相機拍一張存到電腦上，再將照片轉換成油畫質感，打印出來后丟在地上踩幾腳製造點年代感。
最後再複寫輸入電腦，再打印，成比例放大。
這就是最終製成的肖像。
看着挺有威嚴感的，如果忽略掉年紀——那時妮娜才四歲。
專屬於妮娜·摩爾斯·巴頓的西芒托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