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一輩子的遺憾
紀澤揚因為得知阿復這樣悲慘的結局,心底是無法言語的悲痛難受,久久地不能說話,久久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傷痛里……
紀澤揚渾身上下雖然因為受傷甚為的疼痛,但是這樣的疼痛跟失去阿復的痛楚比起來,都不算什麼,“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跟了我,我卻讓你有這樣的結果,你那麼年輕卻就這樣走了……”
說到這裏,紀澤揚滿心的懺悔和內疚。
而丁飛現在也是戰戰兢兢,心底是滿滿的猶豫和凌亂,似乎一些事情不知道該如何跟紀澤揚說起。
但是,紀澤揚仍舊是可以敏銳的感覺到丁飛似乎是欲言又止。
“阿復的葬禮……是風風光光辦的吧。”
阿復這一生兢兢業業的為他效勞,為他工作,可是沒想到竟然連最後一程都沒辦法送他。
紀澤揚內心的疼痛和難受是愈發深濃的加劇,多麼的渴望着再次能夠見到阿復,可是,卻成了他一輩子的遺憾。
丁飛即刻回答,“雖然阿復去世的時候,你沒在場,可是,紀家的人給他辦了一場風光的葬禮,路雅小姐也去送了他最後一程,所以,阿復應該不算是孤單的,你知道阿復那樣性格的人,很堅強,也很開朗,他會安心的走的。”
說到阿復的時候,丁飛也是有不少遺憾的。
畢竟,阿復多好的一個小子,做事認認真真,任勞任怨,關鍵還對紀澤揚是忠心耿耿的,也難怪紀澤揚會對他是如此的難受和愧疚。
“可是,我不安心,我那樣的擔心他,甚至,我和他還來不及告別,他就這樣走了。”
對於紀澤揚而言,失去阿復就等於是失去了左膀右臂,紀澤揚是有着無法隱忍的疼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丁飛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澤揚少爺,現在你既然醒來了,就有件事情要跟少爺你說,少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丁飛很清楚現在紀老爺子讓紀凡濤不下葬,終究還是想要搏一把,等待着紀澤揚的醒來,等着紀澤揚見紀凡濤最後一面。
尤其,紀老爺子也是要對紀凡濤進行屍檢,絕對不想放過駱英楠這個不孝子。
這一會兒,紀澤揚在聽着丁飛的揭露真相,得知他竟然是紀家的人,是鄭芳和他父親所生……
這個事情令紀澤揚是萬般的震驚,然而更讓他震驚的是紀凡濤竟然離世了……
思及此,紀澤揚已經是快速的下床,“我要去見我爸……”
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着紀凡濤最後一面……
可是,紀澤揚身上的傷口卻是在動彈之間拉扯着,劇烈的疼痛而來,丁飛是快速的阻撓着紀澤揚,“澤揚少爺,讓我先跟紀老爺子商量一下,你再去見紀先生吧,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剛醒來必須要靜養的。”
隔着如此近距離之下,丁飛是很清楚的見到紀澤揚蒼白虛弱的面龐,他看起來不好到了極點。
只是,紀澤揚堅持,“飛叔,帶我去見我爸,我要馬上見到他,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他有心臟病,可是,他的身體很健康。”
不應該這樣的。
紀澤揚從來沒想過紀凡濤會這樣讓人猝不及防的離開,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似的,給人以晴天霹靂的傷害和打擊。
紀澤揚甚至痛恨這一場車禍帶來的麻煩和後果,失去了司機,失去了阿復,最終還失去了他的父親。
丁飛見紀澤揚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他是有說猶豫的,畢竟,好不容易紀澤揚醒來了,若是讓他再受傷的話,這一定是所有人都不樂見到的。
“少爺,路雅小姐打聽了很多次有關於你的消息,因為當時你還在昏迷不醒當中,甚至醫生也不能確定到底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所以,我和紀老爺子便是隱瞞了你的情況,你終於醒了,就給路雅小姐打個電話報平安吧,她很想你,很擔心你的。”
丁飛提及到路雅的情況,紀澤揚也是緊蹙着眉梢,其實對路雅是很想念的,熱切的渴望着見到她,但是此時此刻,紀澤揚已經是不確定駱英楠究竟是想做什麼了,他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可以如此的絕情,似乎是當真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
紀澤揚出於對路雅安危考慮,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不已,“路雅她……還好嗎?平安嗎?”
聞言,丁飛是立馬點頭,“少爺請放心,路雅小姐目前是平安的,畢竟,駱英楠應該是不會對她動手,只是,多次見到路雅小姐,她很不開心,似乎是很悲傷的樣子。”
這樣的悲傷,丁飛想着紀澤揚應該明白的。
紀澤揚眉心之間的褶皺是疊得越來越高,“暫時,我就不聯絡她了吧,我先去見我爸。”
紀澤揚這一刻是不敢去打擾路雅的,只要她平安就好,但若是他主動的聯絡路雅,紀澤揚最怕的就是會給路雅帶來災難……
隨即,紀澤揚只能讓路雅暫且隱忍着思念和擔心之苦。
而紀澤揚更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見紀凡濤,想到紀凡濤在得知他們父子之間親緣關係的時候,他是有多麼的難受痛苦,以至於才會導致心臟病發作……
紀澤揚腦海中滿腦子都是紀凡濤可能承受着的折磨和痛苦,他一定是很想見到他吧。
……
很快,丁飛將紀澤揚送去紀凡濤被安置的地方。
紀老爺子在見到紀澤揚已經醒來,並且來到這裏時,他眼底的淚水也是不由自主的泛出,但喜悅卻是伴隨而來,“醒來了就好,沒事了就好,你爸爸地下有知,他會開心的。”
紀老爺子的眼淚是失控的,濃郁的難受深深的包裹束縛着他,令他無法呼吸的沉窒。
紀澤揚的目光在落向白布包裹下的紀凡濤,他心底的驚濤巨浪是瘋狂掀起的。
尤其,紀澤揚的步伐儼然就是生硬般的一步一步趨近紀凡濤,紀澤揚恍若是在走着最艱難的步子,甚至是多麼渴望着白布之下的人並不是紀凡濤,而只不過是開了一場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