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補課與上學
?六周歲是開始上學受教育的年紀,學校在小鎮的東面,離家裏有一定的距離。上學之前,母親給我找了老師補了補課,帶我去的時候,小小的我蠢萌傻呆,老師是個女的,穿着很漂亮,面孔很溫柔,披肩的頭髮很直很順。每天學一點點,老師聲音很溫柔,讓人寧靜有吸引力。其實也沒學什麼,就是補補拼音和簡單的數學,畢竟在老家的那段時間,都是鴨蛋和鴨子的水平,什麼也沒學到。很喜歡年輕老師身上的帶來的感覺,綿軟醉人,以至於也期待着每天能夠跟着她。小孩子很少關注自己的外貌啊,衣着啊等等。可是在乎了別人的眼光時,自己就會看到自己,那時的我很黑,有多黑呢,像非洲人,整顆頭顱在太陽的照射下黝黑髮亮。穿着也不時尚,或者說不漂亮,牛仔褲穿在身上皺皺巴巴,留着個平悠悠的頭,土裏土氣。以至於坐在老師跟前,抬不起頭。愉悅的時光過得很快,我也不記得補課都學到了什麼,然後就這麼結束了。
轉眼間到了上學的時間,很可惜我並沒有分到那個老師的班裏。我在礦區小學一年級一班,班主任教數學,臉部下面尖尖呈三角行,鼻子下面留着一叢鬍鬚,名字叫趙小平。班主任性格詼諧,愛逗自己的學生。班裏一共30個小朋友,座位排列橫5豎6。每一排是一個小組,每小組的座位次序不定,每次考試按照小組名次依次進行排列。所以我們經常換座位。小朋友學習成績都很好,數學成績我每次都考95左右,可是我一般都是坐在第4個位置左右,最好的一次坐到第二排,從沒做過第一排。
每天早起上學,除了一開始母親送一送外,之後都是自己去。在去上學的路上正好路過一個同班的小朋友家,所以去上學的時候,我都去喊着他。小朋友叫趙惠友,因為長得胖,我們都稱呼他為趙小胖。記得有一次去他家喊他上學的時候,他還沒有吃早飯,她媽媽看到我來了喊他:“友友,你同學來喊你一起上學呢,快來快來把雞蛋湯喝了。”說是雞蛋湯其實就是把雞蛋打在碗裏打碎然後用開水沖開的,我看着那碗雞蛋湯上面還飄着些香油,嘴裏不是太舒服,心想這東西油油的我很定喝不下去,而且我每次喝母親給我沏沖的雞蛋湯都會感覺沖開的雞蛋卡到喉嚨里咽不下去又出不來,而且香油很刺鼻,我每次喝都像吃藥一樣。可是小胖明顯沒有我那種情況,他咕咚咕咚喝的很快,喝完還意猶未盡的樣子。我想這大概是他長得胖的原因吧。
上學的路上要過小溪,經過小溪上的橋,往北是一條不寬的土路,路邊有幾個魚塘,路上塵土很多,路邊長着很龍葵,我們當時不知道叫什麼,只知道那上面結的黑黑的果球很是好吃,甜甜的。夏末秋初的時候,我們在上學的路上邊走,邊找一些小果子吃。小路到頭連接到鎮子裏的主街道,徑直往東一路上坡,路過兩個住宅區然後就到了我們的學校。南面住宅區是單元樓北面是兩層的一排排的瓦房。
上午上4節課,在第二節課間,學校組織做課間操,因為起得早,孩子南面會餓,很多家長會隔着大門給自己的孩子送些吃的補充補充。我家離得有些遠,母親有時候會送,大多數時候讓我自己帶着吃的,在課間可以吃。
礦區小學的教學還是很好的,不過就是留的作業比較多。每天放學都要寫好久,如果沒寫完,第二天老師會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批評,批評的時候真的是很難堪。有時老師還會佈置一些其他的作業,記得有一次,老師讓回家用紙折個東西或者做個東西,我不會,急的自己都要哭了。母親怎麼安慰我都不好使,最後是隔壁鄰居的大姐姐幫我做了個花籃。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我非常小心翼翼把花籃放到自己書包里,路上不放心拿出來看了看,可是因為笨手笨腳,不知道怎麼滴弄壞了。不知所措,自己也折不回去,沒有辦法只能就那樣又放回到書包里。路上自己的心情一直很忐忑,到學校老師檢查的時候,心緊張的跳個不停,看着其他小朋友,好奇他們是怎麼做的。老師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批評,我看到有的小朋友竟然折的紙飛機,難道這也可以?只能說自己太緊張了,好傻。
有時候因為貪玩作業也會做不完,檢查的時候總要想辦法。可是一般又沒有什麼法子只能等着挨批評。可,有時因為身體原因病了或者家裏其他事情造成作業完不成,心裏則踏實很多。照實情跟老師說了,在課間操期間,同學去早早操,而自己就會被老師留下來補寫作業。教室只有自己的時候,那感覺好靜啊,沒有其他同學,也沒有老師,心情好自在,當然作業還是要補寫完的。
可能是因為上次發燒的後遺症,也可能是因為小時候身體的抵抗力差。在剛上學初冬的時候,我感冒了。看了好久沒有好,後來爸爸帶我去礦區醫院治療。醫生說因為身體炎症比較重,需要打青霉素。打青霉素的時候,會先試針,往手腕上打一點點,好疼的。沒有反應后,就會在屁股上打,哇,那玩意真的疼死人。每次打完,我都要在病房裏待一會兒才能出去,整個腿疼的不能動,屁股是直接沒有知覺。走出醫院大樓,到醫院廣場台階上,我還要在停一停,在台石上坐一下休息休息,休息的時候,坐半個屁股,打針的那個屁股直接不敢壓。休息后回去的時候,腿都是一瘸一瘸的。開始的時候是父親帶我去,因為父親要上班,最後一次是自己去的,因為有兩次經歷,也免疫一些,後遺症也沒開始那麼厲害,總之自己不能走多休息一下就好了。打針是在上午,最後一次的時候,是在第二節課下課後去的,跟老師請了假,其他同學去做早操,我拿着老師的條子讓門衛看后自己去醫院。走出學校大門,心情兩樣,看着街道行人和路邊建築感覺自己有些空靈,在學校的那些緊張啊、壓迫啊,全部都沒有了。醫院在鎮子最西面,學校在鎮子最東面,我會晃悠很長一段時間,看着那些商鋪,經過很多行人,沒有注意一個自己走路的孩子,我確看着這一切。打完針回去都上課一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