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十七章
「是母親你對她太嬌慣了,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姚善初回答,姚太太唯有嘆氣。
另一邊,在程府的三丫五丫可謂是每日都很忙,住在程府真不是白住的,整天陪着程老太解悶,要說五丫頭最疼的地方不是陪着生病的老人家,而是她得隨時跟着三丫後面給她擦屁股。
說到三丫,五丫真心覺得她是真的很難討人喜歡,嬌生慣養的小姐不說,什麼都不會幹大多數的時候都在添亂,五丫不得不親手來,只有不出茬子的才敢交給她。若是不會做,會說也行,她又不會說,有的時候程老太被五丫逗得正開心,三丫一張嘴,程老太的臉瞬間就黑了,不會說,脾氣還大,程老太院裏的下人恐怕除了身邊有威望的婆婆,其他的人都被三丫數落過,還沒等嫁進來,人都得罪夠了。若是三丫不是程老太的親孫女恐怕早被攆出院子了。
唯一的好處就是三丫的差能把五丫襯托的無比懂事外加人緣好,人人都在討論同是一家出來的小姐怎麼天差地別,若是姚家五小姐嫁進來,以後的日子肯定好過。很多知道五丫是偽嫡女的下人都在感嘆,這五小姐出了出身差別的都是頂好的了。
中午時分,程晏維按時來到程老太的房裏用膳,有三個後輩陪着的程老太近期一直很開心,當然除了偶爾三丫犯渾的時候。
因着調養的不錯,程老太恢復的很好,能夠下床吃飯,五丫扶着程老太到桌邊,然後站起身子給程老太布菜,「外祖母嘗嘗這個,廚房新加的小菜。」
程老太笑着道:「好,你也坐下吃吧,這事兒自然有下人來做。」眼中滿是對五丫的讚賞,程晏維悶着頭吃着,吃到好吃的菜就夾給程老太一份,程老太倒也享受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
三丫眼睛一轉,夾了一筷子五丫說好吃的小菜放進程晏維的碗裏,「表哥也嘗嘗這個吧,五妹剛才也說了好吃,我吃着也不錯。」
程晏維只是道:「我不喜歡吃青菜。」
桌上氣氛有些尷尬,程老太笑着道:「善寧給晏維夾些肉,他喜歡吃熏肉。」本來不樂意的三丫壓住心中的小火苗,又夾了塊熏肉,有些討好的說:「我不知道表哥不喜歡青菜,來吃這個吧。」
「謝謝。」程晏維客氣又梳理,可是直到吃完飯下了桌也沒有吃那塊肉,看三丫懊惱的神情,程老太只有嘆氣。
五丫知道三丫已經很努力的在做好了,可偏偏她的討好永遠不那麼恰到好處,或者說,討好不喜歡的人,永遠都沒有恰到好處這個詞,因為你做什麼事對方永遠不接受,甚至有些抗拒,這就是徒勞無功。
姚太太自以為一步妙的棋,一個好的意願恐怕是要變壞了,一步錯,步步錯,只怕最後落得滿盤皆輸的下場。
只希望以後三丫能過得容易一些,活得明白一些,別這樣稀里糊塗的過完自己的一生,以後的日子還長,她只不過走了人生的前面一小部分,以後的很大一部分只能靠自己。
程老夫人病來得快,走得慢,一時半會兒五丫是回不去姚府了,而三丫的革命提前宣佈失敗,你所嚮往的革命根據點壓根不接受你,再努力也白費。
一個人不喜歡你,你再努力變成他喜歡的樣子他也不會喜歡你,只是三丫不懂這個道理。
五丫好不容易得了空,跟程太太說回家拿些日常用的來,程太太本是說這程府什麼都有,但五丫堅持用自己的,也說只有自己想知道要拿什麼。
程太太那她沒辦法也只好隨她去,派了一輛馬車送五丫回姚府。
其實五丫並不是取東西,只是老在程府獃著,會想梅姨娘和姚善泓,臨走前五丫特意囑咐了三丫兩句,凡事都要忍,尤其是對程晏維,想要走進他的心是不可能了,但婚前留個好印象就好辦多了。
回到姚府,一進門就看見了梅姨娘忙前忙后,五丫叫道:「姨娘。」
梅姨娘一轉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來,「五小姐怎的回來了?」
「回來取些東西,太太不在?」五丫問道,若是姚太太在,也輪不到梅姨娘忙前忙后。
「去董家拜訪了。」梅姨娘上下打量着五丫,「五小姐在程府瘦了許多,凡事要先顧着自己的身體才好。」
「恩,我知道,善泓呢?」五丫急着想摸摸這傢伙又嫩又白的小手了,「奶娘抱着在裏面。」
「我去看看。」說著便小跑了進去,一進屋就看見奶娘懷裏抱着個肉包子臉,白嫩的小臉一鼓一鼓的好像因着沒人陪他玩在生悶氣。
見五丫走過來,眼睛直發亮,嘴裏不知還嘟囔着什麼亂七八糟的,總是小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脖子上帶了一把金鎖,五丫問道:「這金鎖是哪來的?」
奶娘笑得驕傲,「是老爺前些日子拿回來給小少爺的,太太還生氣了一陣呢,最後梅姨娘吩咐說收起不讓帶,今個兒奴婢是瞧着太太不在家才帶出來的。」
五丫皺了皺眉,「梅姨娘既然都說了不讓帶,怎的還帶出來了?善泓這麼小,也不怕把他的脖子墜壞了,再者你這不是給太太添堵么?」
奶娘有點委屈,「可是太太不在啊。」
「太太不在府里的人都沒長眼睛是么?你知道哪個是碎嘴的在太太面前一說,你這是拉仇恨呢么?趕緊帶小少爺下去摘了收好,別拿着這東西在太太眼皮子底下晃悠,到時候有你好過的。」五丫斥道,心想這奶娘的卻太疏忽了,府里想巴結太太的不比想巴結梅姨娘的人多,明知道太太膈應這金鎖,你還非得光明正大的帶出來噁心太太,倒時候姚太太不整治才怪了,她向來是那善妒的性子。
姚善泓戀戀不捨的用小手抓着五丫的手指,小拳頭上肉肉的,也不笑了,五丫哄着:「乖,一會兒再玩。」不知這善泓是真挺懂了還是如何,收回了手,把小腦瓜埋在奶娘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