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走投無路
白沉雁如驚弓之鳥東躲西藏了數日。一日,白沉雁想找一家賓館住宿,剛進大門,看到門邊上貼着一張通緝令,不由得緊張起來,心想要是通緝自己的就麻煩了。
出於謹慎,白沉雁湊上前去仔細一看,果真上面有自己的名字、身份信息和相貌特徵,還附了照片。白車雁嚇得趕緊拉下帽沿,轉身退出了賓館。
我靠,我這就成了通緝犯了。白沉雁知道事情並不像自己想像得那麼簡單了,失魂落魄地開車跑到了郊外,儘管是深秋季節,還是出了一身大汗。
驚恐、委屈、憋悶、孤獨,白沉雁趴在方向盤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哭了一陣,傷心了一陣,白沉雁振作了下精神,抬起手臂聞了聞,覺得身上充滿了汗腥味,再對着後視鏡看了看,發現自己淚眼婆娑,面色蠟黃,失去了往日的嬌艷,拿出化妝品想化化妝,面對着滿是汗水和油膩的臉,怎麼都下不了手。
為了區區四百萬放棄了別墅和公司,還成了流浪天涯的通緝犯。白沉雁這時候才回味過來,逃離清源實在是筆不划算的買賣。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大風大浪我特么不知經歷了多少,現在栽在這點小錢上,再見到李明達這個死胖子,非把他閹了。白沉雁恨死了李明達,也後悔自己判斷失誤,懷着僥倖心理慌張出逃。
怎麼辦?是繼續潛逃,還是回去投案自首?白沉雁猶豫着,各種想法纏繞在腦海無法作出抉擇。
現在都成了通緝犯,投案自首還是要被判刑,只不過可能少判兩年,少判兩年還是要坐牢,如果坐牢一切就都毀了,田昱皇就是一面明晃晃的鏡子,坐牢前是何等的風光瀟洒,出來后簡直判若兩人不忍目睹。不行,不能投案自首,只要想到好的辦法,這場災難還是可以避免的。
思考了半天,白沉雁沒有想出好辦法,僥倖心理再次戰勝了理智,覺得投案自首就是自我毀滅,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計。
要想叫人找不到我,那只有逃到國外去,到了國外,天高皇帝遠,誰會為區區四百萬追到國外去?到了國外,憑着我美麗的容顏,一等一的身材,掙錢肯定是不成問題的,實在不行,隱名埋姓找個人嫁了也可以。但是,怎麼才能逃到國外去?這一路上會不會出事?白沉雁想到了潛逃國外,卻又怕在途中被抓住。
換一副面孔誰都認不出我,通緝令就是廢紙一張。白沉雁想到了易容之術,這個想法不久又被她否決了:不行,萬一手術不成功,把我漂亮的臉蛋換得跟妖怪一樣,那還不如去坐牢呢,我白沉雁最重要的資源就是這張漂亮的臉蛋,沒了漂亮的臉蛋,不要說有錢的男人,就是四不像的男人都不會多看我一眼。還有,萬一美容師膽小去報警,那真是雞飛蛋打,自投羅網。
到底怎麼辦?開着這車子太顯眼,牌照也是個問題,太容易暴露了,如果能換一塊牌照跑起來也方便許多。
白沉雁左思右慮,越想越恐怖,越想越絕望,越想越沒了主張,感到走進了人生的至暗時刻。
就在萬般糾結的時候,白沉雁看到幾個村民向車子走過來,馬上意識到危險向自己逼近,連忙發動車輛狂奔起來,一口氣開出了上百公里,看看油表,汽油將盡,在路邊找了一個小加油站加了油,繼續漫無目的地朝前方開去。
白沉雁開始發困,上下眼皮直往一起粘,有幾次差點開出路牙。她把車子停在路邊,鎖上車門,閉上眼睛休息了約摸半個小時,一個激靈把她從睡眠中驚醒。
應該找個地方好好洗一把澡睡上一覺。白沉雁尋思着現在只有洗浴中心比較安全,橫下心開車進了城,沿途到處張望着尋找洗浴中心,不久發現了一家洗浴中心,急忙停好車進去了。
脫了衣服,白沉雁站在鏡子前端詳了一下自己,心想這特么那是白沉雁啊,面部僵硬,眼窩塌陷,往日的風采蕩然無存,心中戚戚悲傷油然而生。
沖淋、擦背、推奶、按摩。白沉雁躺在按摩床上昏昏欲睡,任由技師擺弄着,心想這時候如果是在夢巴黎就好了,男技師還能來點特殊服務。
沖洗乾淨,白沉雁穿上內衣,套上睡袍,進了休息大廳,找了個邊角床位躺了下來,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花花綠綠的鈔票,各種各樣的美味,形形*的男人,過往的事情像放電影一樣在白沉雁的腦海疊加閃動。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沉雁隱隱約約進入了欲醉欲仙的境地,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白沉雁發出的聲音嚇壞了趴在他身上的男人,他連忙伸手捂住白沉雁的嘴巴,小聲說道:“你特么能不能小聲點。”
白沉雁從睡夢中驚醒,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境,而是有人在黑漆漆的休息大廳佔了自己的便宜。白沉雁驚恐片刻,不敢抵抗,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男人很是驚訝,沒想到自己色膽包天,還有人無動於衷,膽子愈發大了起來,繼續摟着白沉雁。白沉雁疲勞至極,加上不敢造次,任由男人胡作非為,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白沉雁看看窗帘,見有強烈的光線透進來,估計時間不早,抬腕看看手錶,快到中午了,推開摟着自己的雙手,想起身離開。
男人一把抓住白沉雁的睡袍,把她拽回到床上:“再躺一會兒嘛。”
夜裏你偷襲了我,我是有案子在身沒跟你計較,你還得寸進尺了。白沉雁死勁兒扳着男人的手:“放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一個女人單身睡在洗浴中心,也不會是什麼好鳥,你想報警我辦你的時候就報警了。男人是個採花高手,根本不怕白沉雁的威脅,說道:“美女,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你單身一人不住賓館,跑到洗浴中心來,想必有什麼心思,說出來哥幫幫你。”
我的心思比天大,能跟你說嗎?說出來我還有命啊。白沉雁知道遇到麻煩了,不敢大聲嚷嚷,小聲說道:“我沒什麼心思,你快放手,不然我真的要報警了。”
男人還是不放手:“我看你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我們交個朋友吧。”
如果他能提供一個安全的住處,為我打掩護,也不是不可能。身出絕境的白沉雁有些心動,看着男人沒有着聲。
男人見白沉雁猶豫,覺得有幾分眉目,挑逗道:“都是在外面混的人,有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也不必要晚上睡洗浴中心。”
白沉雁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姓什麼叫什麼啊,上來就要交朋友,你不覺得這事情很荒唐嗎?”
男人嬉皮笑臉地說:“天下荒唐的事多着呢,你一個女人睡在這裏我看就有些荒唐,我們既然認識,說明我們有緣分,來來來,我們認識一下,我叫馬根,美女怎麼稱呼?”
馬根?還樹根呢。白沉雁決定跟馬根來個緩兵之計,找機會脫身,強笑道:“你這人臉皮真厚,真夠壞的。”
馬根見白沉雁笑着罵自己,開心起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白沉雁想了想,故作嬌羞地地說:“不告訴你。”
馬根見了,心裏痒痒的:“哦,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了。”
白沉雁吃了一驚,問道:“我叫什麼名字?”
馬根用手點了一下白沉雁的鼻尖:“你叫不告訴你。”說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要命,你是怕沒人注意啊。白沉雁驚慌起來,竭力不去東張西望:“你真討厭,好吧,我告訴你吧,我叫柳伊人。”
馬根滿意地點點頭,把白沉雁摟進懷裏:“伊人,這就對了嘛,大家在外都不容易,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有什麼事哥替你扛着。”
扛你個鬼啊。白沉雁想脫身了:“我去下洗手間。”
馬根說:“我也憋死了。”
白沉雁叫苦不迭,起身去洗手間。馬根跟在白沉雁的身邊,一起去了洗手間。
馬根怕白沉雁藉機溜掉,邊尿尿邊探頭望着外邊,完事後,馬根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見白沉雁遲遲不出來,大聲喊道:“你掉馬桶里啦,要不要我進去把你撈上來。”
白沉雁坐在馬桶上快速盤算着脫身辦法,聽到馬根喊聲,無奈地出了洗手間,跟馬根說:“我們找個地方去吃飯吧。”
“好吧。”馬根答應着。
兩人去了換衣間。馬根動作利索地穿好衣服,站在女浴室門等着白沉雁。白沉雁知道暫時無法脫身,索性慢慢化起妝來,想着脫身的辦法。化好妝容,白沉雁立馬像變了個人,那個美艷嬌嫩的美人又回來了。
特么男人都是賤貨,你越對他客氣,他越不把你當人看,只有拽起來,他才會像條狗一樣對你搖尾乞憐。白沉雁看見自己的容貌,自信心油然而生,決定不再委曲求全,把馬根嚇走。
馬根見白沉雁從換衣間出來,差點沒認出來,再細看她的穿着打扮,知道她是個有錢的主兒。馬根心裏犯嘀咕,本以為是個小台妹,原來是個有錢的大美女。
馬根連忙點頭哈腰地說:“伊人,你,你真是太漂亮了。”
白沉雁見慣了男人的這副嘴臉,高傲地說:“那你還要不要跟我交朋友了?”
馬根緊張地地說:“交,交,肯定要交。”
“我就怕你養不起我啊。”白沉雁說的是實話,憑馬根這副弔兒郎當相,還真養不起白沉雁。
“怎麼會呢?你等等,我去外面攔車。”馬根尷尬地笑着,出了洗浴中心,回頭看看,見白沉雁沒跟出來,拔腿就跑。
白沉雁知道馬根藉機溜了,過一會兒出了洗浴中心,向車子走去,從包里掏出鑰匙去開車門。
這時候從旁邊的一輛車裏伸出一個男人的頭,喊了一聲:“白沉雁。”
白沉雁下意識地扭頭,再想回頭時,才意識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誰會認識自己,立馬預感到大事不妙,拉開車門就想上車。
旁邊車裏的迅速跳下兩個人,一邊一個把白沉雁夾在中間,反鎖住她的胳膊,把她的身體摁在車身上,車上又下來一個人,拿出一副手銬把她銬了起來。
白沉雁來不及喊疼,明白了怎麼回事,連忙說道:“我正要去警局自首。”
“有什麼話你去法庭說吧。”便衣警員把白沉雁押進了旁邊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