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夢傳承
?昏昏沉沉,昏昏沉沉,陳奇突然感覺一陣說不出的難受,他艱難睜開雙眼,可是,無盡的黑暗包裹着他,他彷彿置身於宇宙中央,無光無亮,恐懼!突然,一縷光,刺破無邊的黑暗,闖入眼帘,他猛地閉上眼,然後慢慢睜開,漸漸適應,那彷彿直面太陽般的光亮。
“陳奇!”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彷彿劃破了遠古洪荒,穿越到了陳奇的耳邊,“醫者,德之為本,技之所恃,今醫道不興,殊為可嘆,念爾拳拳之心,授爾仙醫聖術,若能修德行善,光大醫道,他日可入我門。”那聲音漸漸衰減,彷彿隨着時空遠去。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一間間宿舍燈光亮起。
“陳奇,你怎麼了?”胖子睡陳奇旁邊的鋪子上,被陳奇的尖叫驚醒,倒也沒有睡眠朦朧的樣子,而其他兩人,李順和張南就有點睡眼惺鬆了,他們兩個睡上鋪,此時也翻身下床,隻眼陳奇兩眼翻白,雙手抱頭,痛苦地大叫,鼻血止不住地淌了一臉,對他們的問候充耳不聞。
“胖子,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李順一看不對,趕緊喝道,胖子這才醒悟過來。
因為是凌晨,救護車來得比較慢,二十多分鐘后,才聽到樓下救護車的聲音,而陳奇已經昏了過去,幾人早已經換了衣服,又匆匆梳洗了一翻,也給班主任打了電話,這才隨着救護人員抬了陳奇往醫院去。待到醫院門口時,發現班主任已經在院門口等着了。
“李順,陳奇怎麼回事?”他們班主任叫李楠,三十多歲,全身透着一股知性的風韻,本身是一位不錯的西醫教授。此時她略顯焦急。
“老師,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睡得好好的,陳奇突然就大喊大叫,把我們都吵醒了,然後我們查看的時候就發現他一直在流鼻血,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李順還算鎮定,勉強把經過都還原了一遍。
“行了,你們在這裏等着,我跟着去做檢查。”李楠也知道問不出什麼,只好隨着單架車,跟着進檢查室,因為發現有流鼻血,眼裏流血,甚至耳朵也滲出了血絲,李楠不禁一陣驚懼,陳奇這癥狀簡單就是傳說中的七孔流血!而這種癥狀無疑說明,陳奇發生了嚴重的腦部受損,導致嚴重的腦溢血。如果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出現這癥狀也不是不能理解,但陳奇不過20出頭,血管的韌性和彈性都是最佳的年紀,是不可能發生血栓腦溢血的。不行,得做頭部CT.李楠下了決定。
“李醫生,你看是不是先通知家屬?”一個助理醫生過來問道。
“先做頭腦檢查,等結果出來再做決定。”李楠道。
“可是。。。。”助理有點猶豫。
“別慌,出了事我擔著呢。”李楠瞪了他一眼,他只好點點頭,轉身走了。
大半小時后,檢查結果都張貼在了辦公室,臨時通知的幾個沒上班的腦部專家也被叫了來,看着陳奇腦部的片子,他們都有些遲疑不定。
“陳老,您怎麼看?”陳老是醫院裏腦專科主任醫生,算是比較權威的人士了。
“怪,很怪!”陳老推了推老花鏡,眼睛始終離不出片子,“從片子上看,病人的腦部血管幾乎同時出現爆管現象,腦神經彷彿進行了一次非常徹底的調整,好似斷裂重組一般。”
“陳老,您的意思是?”李楠吃了一驚。
“他好像在一夜間進行了一次記憶重組。”陳老轉過身,面色凝重地道,“記憶是靠大腦皮層神經元末梢組織存儲的,每一次記憶重組,就會伴隨着神經元末梢的活動與調整,而病人的片子上看,他彷彿是進行了一次非常大量的記憶行為,導致了大量的神經元末梢活動與調整,牽動了整個大腦皮層血管,這才導致大量的出血。不過,從片子上看,他的腦血管已經大部分修復,所以。。。。。好像又沒事了。”
李楠眉頭緊鎖,“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恢復了?”
“可以這麼說。”陳老道,“不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經過如此急劇地腦部神經調整,短時間要恢復正常是不可能的,還得給他服些消炎去栓的藥物,他顱內居然沒有淤血,真是怪事。”
“好吧,辛苦陳老了。”李楠答謝道,至於其他幾位專家,因為陳老在,倒也沒什麼其他意見,只是後續的跟進還需要他們配合。
“喂,請問是陳奇的家屬嗎?”李楠問道。
“喂,是的,你哪位啊?”電話那邊傳來陳奇母親的聲音。
“您好,我是陳奇的班主任,陳奇在我們學校生了病,現在鵝城市中心醫院呢。”李楠道。
“什麼?陳奇出啥事了?”陳奇母親一聲驚慌。
“啊姨,您別激動,沒啥大事,就是頭部受了傷,住院了,您看方便過來照顧他嗎?”李楠趕緊解釋道。
“好好,我們馬上就來,鵝城市中心醫院是吧?”再三確認后,雙方才掛了電話。
想了想,李楠又撥通了校長電話。
“喂,李楠啊。”電話那邊傳來校長的聲音。
“是我,校長,您好。”李楠道,“校長,這邊有位學生發生了點狀況,想和您請示下。”
“好,什麼事你說吧。”校長那邊道。
“是這樣的。。。”李楠簡要地說明了一下陳奇的情況,“情況就是這樣的,鑒於陳奇家裏的情況,而且畢竟是在學校里出的事,他的醫療費用我希望學樣能答應承擔部分費用,另外我會向醫院申請醫療補助,盡量減輕他們家裏的負擔。”
“嗯。”校長沉默了下,然後道,“我同意撥出一萬塊,你覺得呢?”
“行,謝謝,謝謝校長。”李楠大喜,帶個醫療費用包括檢查費用大概在1.5萬的樣子,學樣承擔了一萬,那麼剩下的報醫療補助就可以了。掛了電話,李楠又轉向重症病房,雖然檢查結果還算良好,可是,陳奇還要在無菌病房呆一段時間,每隔四小時會有人檢查他的情況。
下午五點多,陳奇的父母終於趕了過來,在病房外看着昏迷的陳奇,兩個都眼泛淚花。總算李楠解釋了一通,他們才理解,只是仍免不了一陣后怕。待聽得李楠又為陳奇向學校和醫院都申請了醫療求助,兩老更是千恩萬謝。陳奇的父親是一名鄉村醫生,沒有行醫資質,只能給人開點止痛藥和小感冒類疾病的藥物,典型的農村家庭,雖然不至於餓肚子,但家裏為了供陳奇上大學,也是掏空了積蓄,一下子要拿出萬把塊的醫藥費顯然不可能的,就這匆匆趕來,身上帶的三千多塊錢,還是臨時找左鄰右舍借的,好在作為村裡唯一的醫生,平時人際關係也搞得不錯,才借到了錢,要不然,恐怕連來鵝城的車錢都沒有。
這一過就是三天,搞着營養液維持的陳奇總算慢慢有了好轉的跡象,=顱內也幾乎恢復了過來。
緩緩睜開眼睛,有些刺眼,陳奇眨了眨眼,慢慢才適應了過來,一個陌生的房間,旁間一個鐵架上掛着點滴液,陳奇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輸液呢,那這裏難道是。。。。。醫院?他掙扎着想起床,但身體卻沒有一絲力氣,門突然被打開,很急。
“啊奇!你醒了!”熟悉的聲音,伴着驚喜,傳入自己的耳朵里,陳奇順着聲音看去,嘴角拉起一道月牙般的弧度,“媽。”雖然有些虛弱,但他還是叫了出來。
總算醒了過來,一邊消化着腦子裏多出來的一些信息,一邊喝着粥恢復着體力,聽着母親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他不覺得煩,反而覺得有些幸福。分辨着其中李楠老師為他做的一切,他心裏有些感動,“謝謝你,李老師。”
“好好地,過兩天回來上課。”李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