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死丫頭,讓你跑!
【003】死丫頭,讓你跑!
頭疼,睜不開眼,被困在慘痛的夢魘中無法脫身,那血,那火,那猙獰的面孔和**的背叛以及長久以來處心積慮的陰謀……
簡寧的手緊緊握着,越握越緊,指尖用力地掐着手心,終於,疼痛迫使她腦袋清醒了些許,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模糊。
暖黃的光暈。
身下很軟,她應該是躺在床上……
空氣里一股酒味。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嘩嘩的水聲。
簡寧想坐起來,身子卻綿軟無力,不僅如此,她還覺得很熱,燥熱,難耐,房間裏的空調沒開么?不對,她明明記得才三月……
忽然,一陣鈴聲遠遠響起,好像在隔壁:“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該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香水有毒》。
這首歌唱盡了女人的犯賤,簡寧厭惡地皺起眉。
這時,水聲突然停了,鈴聲也斷了,換成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很粗獷市井氣十足:“喂……劉校長,哈哈,你好,你好,既然你都說了,我能不關照她么?嗯,很滿意,這姿色應該算得上你們學校最漂亮的女學生了,嫩,真嫩……”
簡寧覺得不對勁,這聲音離得並不遠,她費力地撐起頭朝自己身上一看,一件雪紡的綠色連衣裙被撕了一半,光潔白嫩的大腿露在外面,床上散亂地扔着男人的褲子和襯衫,鼻端滿是酒氣,不只是衣服上散發的,還有她自己身上的味道……
不對。
這房間也不對。是酒店的賓館。白色的床單和被子……浴室有人在洗澡。
簡寧腦子混沌一片,分不清夢魘和現實,她到底死了沒有?
難道是傅天澤找人來害她?想捏造她與別的男人偷情的證據好反咬她一口?
“那葯下得分量好像重了點,到現在還沒醒,哈哈哈,沒醒也好,這樣才刺激嘛……好,好,好……”浴室里男人的聲音帶着十足的淫邪味道,哈哈大笑起來。
下藥?
簡寧心裏一陣恐慌,是的,她動不了,身體沒有力氣,連稍稍抬一抬手都覺困難。但是,她絕對不可以被不明不白的人玷污!她必須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身上越來越熱,口乾舌燥,恨不得將剩下的那一半的裙子親手撕了去,簡寧摸索着,也不知頭髮上什麼時候多了根盤發的發簪,金屬制的,摸上去冰涼。
她將發簪扯了下來,握在手心裏,可是怎麼握都握不住似的,她試了許多次,終於用盡全身的力氣對着自己的腿狠狠刺去!
發簪尖銳的那頭刺進肉里,劇烈的疼痛迫使簡寧恢復了些許神志,她忍着痛爬起身來,腳踏到了冰涼的地板上,她看到一個女人的包被丟在一旁,一隻白色的手機露出一半來。
她也顧不得那是不是自己的手機,彎腰費力地將它拾了起來,慌忙地按着數字鍵撥打110,當她的手剛拽上門把,浴室的門忽然開了!
一個五十歲左右身體發福的中年男人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走了出來,身上的肥肉太多,臉也很臃腫,耳邊還貼着手機跟人通話。等他看到門邊的簡寧,笑臉馬上就消失了,對着電話道:“小劉,那死丫頭醒了,想跑!他***,你快帶兩個人過來!”
老男人說話的時候,簡寧已經拉開了房間的門,無奈她被下了葯,沒有力氣,剛跨出房門一步,就被後面的老男人拽住了頭髮拖了回去,手機也被他一把奪走,摔在了門邊。
“死丫頭!你還想跑?到嘴的肉老子不可能不吞下去的!”老男人拖着簡寧往房裏去,簡寧不知道頭髮什麼時候長得這麼長,疼得她頭皮發麻,但是根本顧不了那麼多了,等老男人的幫手來了,她將不可能從這房間裏走出去!
簡寧一發狠,將手裏的發簪狠狠朝那個老男人的胳膊上扎去,隨着老男人的一聲慘叫,他的手一松,簡寧“咚”的一下栽在地板上。她抬起頭來,從散亂的長發縫隙里看到老男人捂着流血的傷口惱羞成怒,若說老男人剛才只是起了色心,這會兒被她傷了,肯定會玩死她!
簡寧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來不及思索,看到柜子上的玻璃杯,她拿起來就朝那老男人腳下砸去,“啪”的一聲,玻璃杯着地摔得粉碎,接二連三地將柜子上的東西都推在地上,然後,簡寧撐起身子慌忙又朝門口跑去,沒有忘記順手撈起門邊的手機……
老男人和她一樣赤着腳,地上都是玻璃渣,肯定能拖住他一些時間,幾秒,十幾秒也好,她按着110,卻遲遲打不通,完全沒有信號!
簡寧苦笑,這是天要亡她?
身後傳來腳步聲。
不只一個人的。
簡寧拼了命地跑,可那些人的腳步聲還是越來越近,她聽到老男人罵罵咧咧道:“死丫頭,出來賣還這麼玩不起,老子今晚非弄死你不可!讓你跑!”
另一個男人隨即道:“胡總,您別生氣!您放心,這丫頭跑不了的,那葯很快就發作,她今晚肯定能讓您玩盡興咯!莫苒!你站住!站住!”
簡寧真的跑不動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眼看着到了長廊盡頭,身後的人與她只有一步之遙,簡寧忽然一個趔趄,身體朝前撲倒,手機沒有拿穩,朝前飛了出去,“咚”的一聲,似乎砸到了什麼,然後才落在地毯上。
“操!”
這一聲咒罵,並不是從身後傳來的,而是從她頭頂上方。
簡寧狼狽地趴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來,看到頭頂處有一個高大的人影,迎着光,她看不清他的樣子。
“死丫頭!讓你跑!再跑啊!看你往哪兒跑!”
後面幾個人已經追上來,個個氣喘吁吁的。
簡寧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伸手用力攥住了跟前那個人的褲腳,求道:“救救我……”
可是,那個人避之不及似的退後一步,沒有費力就擺脫了她的手,他甚至還彎下腰,用帕子擦了擦剛才被她攥過的那塊地方,好像救不救人不重要,他只關心他的衣服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