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阿姊剛成親那時,原本粉嫩小巧的菱唇時常腫得老高,她曾問過阿姊,阿姊只是紅着臉不停的咳嗽,害她以為阿姊病了,直到她看見姊夫「咬」阿姊,才知道阿姊那紅腫的唇是拜姊夫所賜。

夏以松也擰起眉,低聲說:「阿姊的嘴又要腫了。」

聽見這話,跟着偷看的藍焄俊險些忍不住輕咳出聲,見他們一臉擔憂,笑哭不得,一手一個,拉着兩個可傢伙,果斷退到樓下。

那畫面,孩童不宜。

見三人回來,寒辰燁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沉聲問:「進展?」

他雖不屑去當偷窺之人,卻不代表他不好奇。

藍焄俊想到方才看到的畫面,低咳了聲,才道,「他們……挺好的。」都吻在一塊了,能不好?

寒辰燁顯然對這答案不甚滿意,看向夏以松與夏以卉。

夏以卉接收到眼神,天真的照實答道,「姊夫在咬阿姊,就和之前在家裏一樣,每次阿姊生氣,姊夫就咬她,奇怪的是,每次阿姊被咬完兩人就沒事……」

聽見這話,正拿着茶杯輕啜的寒辰燁一頓,俊顏有些尷尬。

藍焄俊見他那表情,忍不住笑出聲,「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千陽有個怪癖,只要是女人,都不得接近身旁三尺,可現在他卻和夏姑娘吻得……嗯……一定是記起他失去的那段記憶了。」

他可真沒想到,這個曾說過終生不娶的好友,居然成了三人之中第一個成親的人,且連孩子都有了,就是不知道成親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好還是壞。

聞言,寒辰燁這才繼續喝他的茶,而藍焄俊則拉着夏以松和夏以卉,問着慕千陽流落在後坑村時的往事。

幾人熱絡聊着,突然聽到一道聲音——

「寒哥哥!」

寒辰燁連頭都沒回,一雙俊眉已深深擰了起來。

慕盼芹欣喜的喊着,一看見心儀之人,便拋下與她一同前來的同伴,快步來到他身旁,嬌滴滴的說:「寒哥哥,你怎麼在這裏?」

寒辰燁沒說話,看向藍焄俊。

打一個月前確定慕千陽凱旋歸來的日子時,藍焄俊便讓人包下聞香樓,慕盼芹這女人能來,肯定是讓人帶來的。

藍焄俊眸一揚,看向她身後的罪魁禍首。

被他這一瞪,鄭傲塵摸了摸鼻子,真心覺得自己無辜得很。

他堂堂東耀國的太子,出門和好友聚會都能攤上事,他很想說人不是他帶來的,是那兩個膽大的小姑娘跟蹤他,一路跟到了門口,他才下馬車,那兩人已早先他一步進了門。

偏偏這話他說不得,因為其中一個小姑娘是他的妹妹福誠公主,他只能啞巴吃黃連。「那個……我想着人多熱鬧,福誠前陣子不是病了嗎?在宮裏悶得慌,才帶她出來走走……」

鄭傲塵生硬的找着理由。

藍焄俊沒說話,而是望了眼二樓,突然有種不安的預感,果然,這念頭才閃過,就見嬌俏可人的福誠問起——

「怎麼沒看見陽哥哥?」

藍焄俊不能騙她說人還沒到,只好硬着頭皮說:「他在二樓。」

福誠一聽,雙眸亮了亮,拉起裙擺便要上樓,卻被藍焄俊給擋下,「公主,千陽有客人,你不方便上去。」

「是什麼客人?」福誠好奇的問。

慕千陽從小就離開皇都學藝,幾年前才回來,壓根沒什麼至交好友,除了眼前的藍焄俊與寒辰燁外,她還沒見過他和誰有來往。

「呃……」藍焄俊被她給問倒了,難不成要坦白說上頭那人根本不是客人,而是慕千陽剛認回來的妻子?

福誠見他表情古怪,心頭頓時有些不安,正想越過他上樓,就聽見慕盼芹喊着一一

「這兩個孩子哪來的?」聞香樓不是已經被藍焄俊給包下了,怎麼還會有外人?她嫌惡的看着不知從哪來的孩子,她最討厭的就是小孩,那會讓她想起那個霸佔着嫡長女位置的傻子。

夏以松和夏以卉在正吃着飯,聽見有人點名,放下碗筷,禮貌的說:「我叫夏以松,這是我妹妹夏以卉,我們和阿姊一塊來的。」

「阿姊?」這兩個字讓福誠心一跳,忙問:「你們阿姊呢?」

「在樓上,」夏以卉天真地指了指二樓,又補了句:「和姊夫一塊。」

「姊夫?」福誠一愣,那股不安感愈來愈重。

南疆擄了名女子上戰場,宣稱是慕千陽妻子的事,她是知道的,當她得知此事時,整個人都傻了,好在後來證實只是烏龍一場,可現在……

不成,她得上去看看。

打定主意,她越過藍焄俊。

「公主……」以藍焄俊的武功,攔下她不過是件小事,偏偏她是公主,碰不得,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她上樓。

福誠動作很快,三步並兩步的上了樓、可看見眼前的景象時,她後悔了方才的舉動。

她睜大雙眼,一臉茫然的看着眼前相擁的兩人,啞聲喚着,「陽哥哥……」

陽哥哥怎麼會抱着一個女子?是她眼花了?肯定是這樣,陽哥哥對任何女人都是拒之千里之外,就連她也不例外,怎麼可能會抱着一名女子?

然而下一刻,她便知道她不是眼花。

慕千陽剛找回記憶,正和夏以煙濃情蜜意,卻被人打擾,心情之惡劣可想而之,連看都沒看來人一眼,便冷聲道:「滾!」

福誠被他喝斥得俏臉慘白,嬌小的身子一晃,若非跟上樓查看的藍焄俊及時扶了她一把,恐怕這金枝玉葉真會摔倒。

夏以煙見有別人,而自己還坐在慕千陽腿上,俏臉倏地漲紅,掙扎着要站起。

「別動。」慕千陽卻不肯,開玩笑,若沒有她那一咬,他差點就要錯失她,怎麼可能讓她離開?

「有人在……」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慕千陽擰眉,看向那些「不識相」的人。

藍焄俊被瞪得好無辜,他也想當個識相的人,偏偏有人不讓,他只好上前挽救,誰知反被誤解,這年頭好人真難當呀!

相較於藍焄俊的哀怨,福誠卻絲毫接收不到慕千陽的警告,見他總算肯給她一個眼神,忙說:「陽哥哥,是我,我是福誠……」

慕千陽是燕王的長子,在先燕王妃還在世的時候,慕千陽時常跟着進宮,那時的他不似現在這般冷漠,臉上時常掛着笑,也很疼愛她,那時她還曾對他說長大后要嫁給他這句話,她一直記到現在,可如今……

「陽哥哥,這姑娘……是誰?」福誠有些艱澀的問。

他懷中坐着一名女子,那女人生得很美,一身氣質無人能比,和慕千陽在一塊,男的俊、女的俏,再加上慕千陽手上還抱着一個五官精緻的小娃娃,那畫面如諧得就像一幅畫。

一幅溫馨的家庭畫。

慕千陽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他當然記得福誠,當今皇後生養一子一女,她是太子的親妹妹,閨名鄭宣蓓,才滿月就受封為福誠公主,兒時最愛跟在他身後跑,左一句陽哥哥、右一句陽哥哥,算是皇宮裏少數幾個讓他看得上眼的人。

對於這像妹妹樣的姑娘,慕千陽多了點耐心,稍微收斂了身上的煞氣,沉聲說:「這是我娘子,夏以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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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娘一手好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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