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低調的有錢人
朴浩天原本想把這錢還回去的,但看到韓信子說話認真而堅定的樣子,便也做罷了。
“這個點了,估計不好打車。”朴浩天看了看時間,正是下班高峰期,這裏是市中區,交通本來就擁堵,所以現在打車回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哎……”韓信子受傷地摸摸臉,“這年頭,有錢也不好辦事了。”
朴浩天雖然想和韓信子一起走回去,但是他估算了下距離,距離實在太遠了,這一走估計要走到晚上了,就算他願意,韓信子也未必願意。
“我叫家裏的車來接我們。”朴浩天說著打了個電話,電話里,他只簡單說了下位置,沒有說多餘的一句話。
韓信子看看手機里的打車軟件,這個點了,排隊人數多得有點嚇人,她見朴浩天打電話了,只能傻傻跟着他等着車子來接。
沒過多久,一輛加長版的豪華黑車穩穩停在了韓信子面前。
“上去吧!我送你回去。”朴浩天說著,把韓信子拉上了車。
“你家應該很有錢才是,平日裏見你都是獨來獨往,也不亂花錢,真是個低調的有錢人。”韓信子坐上車后,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朴浩天。
“在英德讀書的,家境能差到哪裏去?!”朴浩天沒好氣說道。
“你說得也是,可我是個例外。”說到這裏的韓信子有點強顏歡笑的樣子了。
“我家雖然不差,但有錢的是我父母,不是我。”朴浩天說著,看向窗外,眼裏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說得好像是兩家人似的。”韓信子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朴浩天,“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至少還有父母,我從小時候開始,父母就永遠地離開我了。”
“怎麼會這樣?”朴浩天有些同情地看向韓信子。
韓信子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別這樣看我,我可是很堅強的。”
“那你父母怎麼死的?”朴浩天繼續問道。
“那是個雨天,鋼琴老師教我彈了最後一首鋼琴后也離開了,我一個人在家,父母很晚都沒有回來。晚上,舅舅突然回來告訴我,警察局裏傳來了父母去世的消息。那天,我一個人站在雨里,淋了很久的雨,後來發燒住院了,連父母的葬禮都沒去。”韓信子說著,陷入了回憶,“再後來,我的管家告訴我,父母留給我一筆錢,但是要分期給我。父母似乎早已知道會離開,也已經安排好了管家和傭人照顧我,他們的錢也是從父母遺產里每月打給他們的,父母甚至連物價飛漲那些因素也算在裏面,隔年便會給他們漲工資。現在我能夠在英德讀書,也是因為他們早早就交完了我在這裏讀書的費用。”
“他們走得很突然。”朴浩天說道,但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事情很蹊蹺,韓信子早已知道會離開,所以安排好了韓信子的一切。可是,他覺得這裏面似乎有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連韓信子似乎也不知道。
“是很突然。”韓信子苦笑。
“你是一個好女孩,一切肯定會越變越好。”朴浩天試着安慰她。
“現在本來也不差。”韓信子說著,恢復了平日裏的活潑,“無非是窮了點,不過,這點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就在韓信子說著的時候,車已經開到了她的家中。
朴浩天看着有些空蕩蕩,還有些老舊的別墅,一時間竟忘了和韓信子告別,就這樣看着她走向那個燈火黯淡的家中。
“幫我查下她父母的死。”朴浩天向下人吩咐道,“不要告訴老頭。”
說完,朴浩天便下車了。
“少爺。”朴浩天父親的跟班見他要離開了,馬上追了下來,“跟我回家吧!少爺。你這樣在外面住,我不好跟老爺子交代。”
“他都要跟我媽離婚,和那個妖精在一起了,我和他之間有什麼好交流的,我的行蹤又何必跟他交代。他要娶那個妖精進屋的時候,有跟我商量過嗎?”朴浩天說到這裏,情緒很是激動,“我媽這些年為了他付出多少,連你們這些下人都知道。可是現在,我媽生病了,快死了,不想拖累他,迫不得已和他離婚。可他呢?!我媽還沒死,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娶那個女人過門了。”
“少爺。”何伯聽到這裏,更加為難了,他知道當家的家務事他不當插手,可是,眼下,他又怕少爺做出傻事。
“我不會去其他地方,還是住在我爸公司旗下的酒店。”朴浩天說著閉上眼,何伯這些年,一直為他着想,他不想讓他為難。眼下,這個決定已經是他能夠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這個給你。”何伯說著,把一個手鐲給了朴浩天,“你媽媽在一周前給了我手鐲,讓我在今天把手鐲交給你,說你以後遇到喜歡的女孩子,給她戴上,算是她最後能留給你的東西。今天下午,醫院已經對你媽媽下了病危通知書,因為她現在的病會傳染,醫院不安排家屬見面。”
何伯說著拍了拍朴浩天的肩膀。
而就在這時候,朴浩天的手機響了,電話是醫院的座機打來的,他懷着忐忑的心接通了電話。
“請問是朴夫人的家屬嗎?”醫院裏的人很有禮貌地問道。
“我是她兒子。”
“朴夫人在幾分鐘前,已經去世了,因為她的病比較特殊,我們醫院會對她的屍體進行處理……”後面的話,朴浩天似乎已經聽不到了。
直到最後,醫院那邊說完了話,朴浩天回答道:“請不要叫她朴夫人了,她有名字,她叫胡顏藝,朴老頭沒有資格做她的丈夫。”
大概沒想到朴浩天聽到母親去世后說出的竟是這般話,醫院的人很吃驚,之後支支吾吾了又說了幾句話,朴浩天莫名有些煩躁起來,便把電話掛了。
“短期內,我不會再回到那個家。”朴浩天說道,眼裏的憂傷依然課件,但此刻的他變得很隱忍。
“少爺注意身體,我會再來看你的。”何伯說道,到底還是很心疼他,“如果有什麼需要,記得打電話給我。”
朴浩天沒有說話,徑直離開了。想起了以前關於母親的點滴,還有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幸福時光,硬漢子的朴浩天的眼角滴下了一滴淚水。他最難過的不是母親的死,而是這樣偉大的母親,在生命最後一刻還想着家,想着他和他的父親,可是,她最愛的人卻沒和他走過最後的時光,而是做了一個背叛者,逃跑者,他為母親這一生的付出不值得,甚至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