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義莊閑聊
?此時我們走的雖是水泥路,但如果按照地形來看的話也算是山間小路了,簡單來形容的話就是說:在群山裏面的某條適合挖路的山樑被劈開在從中修成一條路。
而我們就在這其中的一段,這條路平時根本無人打理,在因為山中路灌堂風極大,非常容易從山上吹下來碎石、泥土,所以雖然會有一些防護網在隔離着做些保護,但還是會有一些遺漏下去,車在這上面行駛起來就和在搓衣板上走似的。
現在暴風雨這麼厲害,雖然說沒有到影響了視線的地步,但就在前幾秒鐘,我們剛翻過一個山坡就聽到身後‘咔嚓’一聲,轉身看去,一顆巨大的杉木樹應聲而倒,直接就橫在了馬路當中,幾個人心有餘悸的想到:“幸虧我們快了一步,否則不知道得耽擱多久在能搬開,也能理解為什麼在西安那些司機給高價,他們也不願意過來的原因了。”
就在這時,白加啤突然說了一句:“哥幾個,我看咱不能在開了,前面不斷的在往下刮下來一些碎石塊,風又大,保不齊吹下來點什麼大傢伙,把咱幾個撂這,要不行在前面找個適合停車的地方,歇一下吧。”
經過剛才斷樹的那一刺激,我們連連點頭,可那白加啤卻為難起來說道:“只是那個地方嘛…不知道各位有沒有什麼忌諱。”
我問:“怎麼了,我們去哪?”
白加啤說:“義莊。”
雖然聽起來比較晦氣,但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然後就隨着白加啤的帶路,突然拐進了一條更深的小路,不消十分鐘,便看到眼前有一座極其破敗的小屋子。
幾個人進去一看,是那電影裏面那種典型的停屍房造型,昏昏暗暗的,房間內胡亂的停放着幾口爛的不成型的棺材,此時我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這裏,只是小雨見到了這麼‘古色古香’的建築反而倍感好奇,便四處溜達起來。
那葉小璐也不害怕,跟在小雨屁股後面問這問那的,弄得小雨一陣心煩,也是這義莊沒多大的緣故,他幾圈就看完了,然後就吵嚷着無聊,便跟我們圍坐在一圈,點了一堆火。
白加啤抖了抖外套上的雨水,說道:“這雨下的大,停的也快,我們估計在忍個十來分鐘就過去了。”
因為在這破地方確實沒什麼事,小雨看了下手機發現沒信號后,便問白加啤說:“這義莊有些年頭了吧,有沒有關於這裏的鬼故事什麼的,跟我講講唄。”
我這小心肝可不受不了什麼關於鬼故事的刺激,便掏出來地圖,轉身過去假裝研究起來,故意不和他們聊天。
但我還是看到白加啤思索了一下,搖頭:“沒什麼鬼故事,不過關於說這義莊的老闆倒是有點意思,只是要說起來就有點長了,你們得耐着性子才能聽下去:相傳呀,在康熙末年這裏還是一片荒山野嶺,有一個太白山的道士途經此地說這塊地方是這秦嶺山脈的龍脈心臟處,如果在此地能修建墳冢的話,子孫必會飛黃騰達,當時的人來講雖然迷信,但畢竟是這秦嶺之中的山民,自然都是不信,這秦嶺這麼大,哪怕這就算是這龍脈的一塊寶地,又哪能輪得到咱們老百姓呢,西安作為幾朝古都,別說那些王公貴族,就是那皇帝老兒死的都得有一個加強排了,即使有也早讓人佔了。”
他說到這的時候小雨說:“也不盡然吧,如果真是個寶穴的話,即使平頭百姓沒做着春秋大夢,但葬在旁邊也能沾點仙氣的啊。”
白加啤點了下頭,然後用手指着東面說道:“往前走個一兩公里就是一片亂墳崗,你說的不錯,在那個年代來講,人只要窮怕了,什麼風不信呀。我記得也是有一次冬天我又被卡在了這裏,聽一個附近的老人講過,當時那個道士出現后說完這句話,也不知讓誰給傳出去了,別說附近的百姓,就連那百里之外西安城都有不辭辛苦的把祖墳給遷了過來的,這義莊的老闆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這老闆葬的卻不是那祖上的老人,而是自己的兒子。”
白加啤說到這,看了一眼這些聽眾的眼神,顯然很滿意這個效果,便不再賣關子繼續道:“那老闆也是姓白,原本是城市周邊的一個小商販,一生從未作惡,但命運不公,結髮妻子卻難產去世了,生那兒子又是偏偏卻又一個怪胎,時過五年,那出生的嬰兒一寸沒長,還和出生時一模一樣大小,放到現在來講應該是得了什麼類似侏儒症的怪病,但在那時候誰懂得這些呀,白老闆病急亂投醫,後來實在沒有辦法花重金請到了一個遠在咸陽的老神婆,那老神婆說:這嬰兒哪裏得的是什麼怪病呀,他本是那天上某位菩薩身邊的善財童子,這也是神仙之體,你見過哪個神仙童子會長個頭的。這老闆聽后恍然大悟,細想起來在這五年期間自己的生意果然如日中天,漸漸的還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商戶。”
聽到這,葉小璐問他:“那這孩子總不長大也是個事吧。”
白加啤點頭:“後來聽那老神婆說:這孩子不是凡人之體,他下凡而來肯定也是有原因的,我猜他不會在這裏多做停留,你得要有這個心理準備,那老神婆說完,白老闆當即就給他跪下了,哀求道說這不光為了保住家業,可這畢竟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呀,老神婆說:念你也是個有心之人,我教你一法,你可去那太白山上找一個思過大師的人,他自然會給你破解之法。後來那老闆重謝過老神婆,便獨自抱着孩子去那太白山上找思過大師。”
聽到這我也被吸引了,便加入到了他們一起,白加啤繼續道:“可到了山上找到一個道觀后,才發現之前說這地方是秦嶺龍脈心臟的那個道士,就是那個思過大師,當即表明來意,便把懷裏的孩子遞給大師去看,可你們猜怎麼著了。”
小雨這個暴脾氣:“你倒是說呀。”
白加啤臉色一變:“那孩子死了,原來那白老闆來這山上時因為山高風大,便把兒子好好的包了個嚴實,可卻沒想到卻弄巧成拙給捂死了,那白老闆恨不得當即就從山頭跳下去。那思過大師卻把他給攔住了,不住的搖頭道:這孩子是個下凡的神仙,你把他帶到這麼高的地方,在加上我這裏又是道館,肯定又是藉著仙氣回到天庭去了,這不怪你的。白老闆又問: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呢?思過大師說:這也好辦,我在這秦嶺之中發現了一處寶穴,你可以把這孩子葬到那裏,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你這幾年受這孩子恩惠太多,即使他死了,你也不能離他太遠,否則你就不是散盡家財那麼簡單了,嚴重的話甚至會家破人亡。白老闆被嚇得連連點頭,便連忙照辦,根據那思過大師的吩咐,白老闆變賣了盡數家產全部捐贈出去,只剩下在這蓋上一間義莊的錢,還能幫助些那些暴屍荒野又無處安葬的苦命人,藉此來為自己積德。”
說完這一大堆,白加啤掏出水杯喝了一口,小雨卻嘟囔了一句:“一點都不恐怖,沒意思。”
那白加啤繼續說:“沒意思?那你往下聽,在那白老闆即將要給自己兒子下葬之前,思過大師又出現了,說他一輩子就為了成仙得道,現在眼前就是有一個神仙,自己豈能放過這個機會,便當即決定和那孩子一同埋下去,那白老闆又何嘗願意,肯定百般阻撓,最後沒辦法便說:如果不嫌棄的話,他還有些剩下的錢財,願意給那思過大師單獨修一處墳冢。思過大師也不好在繼續糾纏,便應了下來,說自己打算為這孩子修個祠堂,而自己的後半生將會在這祠堂里度過餘生。然後他就在後山的山頭上用着白老闆給的錢自己一個人就蓋了起來。這樣又過去五年,一夜,也是像現在一樣的天氣,外面狂風暴雨不止,電閃雷鳴把後院那小小的起居房間時而照的猶如白晝一般,那大風在這群山之中颳得更似那鬼哭狼嚎,白老闆因長期在此生活也不害怕,但不知怎麼回事,他突然感覺到大大地一陣顫抖,本來還以為是地震了,也沒顧得上打傘就連忙跑出房去,這時又一道閃電劈過,你們猜怎麼著!”
白加啤說完就對我們挑了挑眉毛,繼續道:“藉著那閃電打出來的亮光,他發現原本放在角落裏的一具棺材突然猛烈的抖動起來,似乎是裏面躺着的人想要突破出來一般,那白老闆看到此處也是一驚,但畢竟常年和死人打交道,也是膽大,便心下一橫,就朝那棺材走了過去,沒想到的是,裏面真的有一個人在呼救,聽聲音看是個女子,可白老闆又是奇怪,這棺材停在這裏有段時間了,雖然自己從未檢查過,但是肯定沒人的呀,難道真是鬧鬼了不成。想歸想,但人都已經到這了,哪有在轉身離開的道理,當即不在猶豫,把那棺蓋一推,就見到裏面躺着一個身着大紅色殮服,面部沒有丁點血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