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寒池取血、焱洞護命
?“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可沒那閑工夫去找哆啦A夢借台時光機,跑回小時候和你比誰才是愛哭鬼!”
聽見他的咆哮,卓延艱難的扯動了下嘴角,笑而不語。
“咱就比現在的,看誰先撐不住,誰就是誰的手下敗將!”
“好。”卓延淡淡應他聲,卓子寒像是也沒話接了般,不再作聲,一時間,岩洞裏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彼此急促的喘.息聲在這一刻顯得尤為清晰。
隨着時間的推移,藥效的作用慢慢達到頂峰,體內是冰與火不斷地正面交鋒。它所帶的那種錐心蝕骨的痛無不在摧殘人的身心。那種感覺似有成千上萬隻蟲子在啃咬,又似被掛在火山上炙烤,卻又在轉瞬間,將他扔如冰窟!不和諧的氣體在體內竄動,似要破體而出。
“啊!”
募的一道撕心裂肺的咆哮聲響起。
幾乎是同時,卓子寒刷的一下睜開眼睛。視線所及是寒魈池內的男子,正幾近瘋狂的將拳頭重重砸在堅硬的岩石上!因為他的動作寒魈池內激起層層水花。那激蕩不止的水花,就像此刻抓狂的他。沉悶的撞擊聲環繞在耳畔,卓子寒眉頭緊蹙,一雙波動的黑眸里神色複雜。那男子似感覺不到痛般,一拳接一拳的重重砸落!鮮紅的液體順着岩壁滑落,染紅了池中水...
卓子寒眸中情緒翻湧不停,下一刻,一道隱忍到極致的咆哮聲響起!
“啊!”
昏暗的岩洞內傳出陣陣痛苦的咆哮聲,若此刻有人再外邊的走廊上,一定會以為這裏面關着什麼兇猛的野獸,定是避之而不及。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凄厲的咆哮聲才漸漸淡去...
這時,黑暗的走廊上亮起一道光,細看才發現是那張管家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兩個被白布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他們肩上都各背着一個木製醫藥箱。緊接着移動的白光停下,張管家將門打開,引着兩位醫學生、化研究者裝扮的人進去。
“二位少爺,時辰已到。”張管家淡淡瞥了眼靠在池邊接近虛脫的兩人,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起伏,一如既往地冷漠。
“先生請吧。”張管家回眸看了眼身側的兩位生、化研究者,示意他們上前。
“是。”兩位白衣人快步走到池邊蹲下身子,打開隨身攜帶的工具箱,從裏面取出一支針.管。沒有猶豫,在消毒過後,白衣人募的揚手,尖銳的針.管瞬間刺入臂膀,緊接着鮮紅的血液緩緩注滿試管。
做完這一切,也就不下十分鐘的功夫。白衣人麻溜的收拾好東西,在張管家的吩咐下離開。全程那兩個白衣人都沒說過一句話。
待白衣人離開后,張管家看向池中虛脫的人“天色不早了,兩位少爺若是洗好了,就早些會房休息吧。”
兩人沒有說話,倒也不違背他的意思。強壓下身體的不適,勉強扶着岩壁站起身,取過邊上的浴袍穿上。
“那麼老夫現在就送兩位少爺回房休息。”張管家淡淡瞥他們眼,而後轉身朝門外走去“跟我來吧。”
葯勁兒的餘溫還未徹底退去,兩人腳步虛浮,踉踉蹌蹌的扶着岩壁朝外面走去。兩人在門口相遇,剎那抬眸,四目相對。
卓子寒輕笑一聲“你輸了。”
卓延卻也不惱,蒼白的嘴角扯動下,淡淡吐出幾個字“習慣了。”隨後擦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去。
“你!”
什麼叫習慣了?
他憑什麼這麼坦然?!
聽着他平淡的語氣,卓子寒莫名的不爽。
看着卓延扶牆的背影,他只覺得心裏堵得慌。
昏暗潮濕的走廊上,卓延單手扶着牆壁,緊隨張管家身後。下一刻便見卓子寒追了上來,卓延眼裏滑過一抹意外,卻很快釋然。
居然沒扶牆?
也是,這才是他的作風,決不在對手面前展示自己軟弱的一面。
卓延扯了扯嘴角,卻沒有要和他搭話的意思,繼續往前走去。
見狀,卓子寒皺眉,與他並肩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弱雞無能,什麼事情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不,你說錯了。”卓延扯出抹笑“有一點上你是我的手下敗將。”
“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聽見他的話,卓子寒挑眉,倒也是好奇。
畢竟這是他這輩子最看重的競爭對手。
“能一直穩坐手下敗將的寶座不也是我的本事嗎?至少在這點上你從未超越過我。”卓延沖他痞痞一笑。
睨着他那毫不在乎的模樣,卓子寒自覺地心裏堵得慌,怎麼著都不爽!
“那你就繼續當你好你的廢物!”卓子寒憤憤的瞪他一眼,肩膀狠狠撞過他的朝前走去。
卓延被撞得踉蹌下,他搖頭苦笑下,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誰。
沒有多做停留,三人很快便離開了地下室。
待卓延回卧室后,張管家叫停了卓子寒。
“寒少爺請留步。”
聽見聲音,卓子寒微微回眸,入目便是張管家那張陰沉嚴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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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嘯月凄,卓家堡陰暗潮濕的戒房內正不間斷的傳出沉悶的抽打聲。
藉著灑進來的月光,可以看到陰暗的石壁房內,卓子寒正赤着膀子,直挺挺的跪在灑滿釘子碎的地板上。而張管家則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看着黑衣人將那佈滿荊棘的蛇皮軟鞭重重抽打在卓子寒的身上!
皮鞭每在空中舞動一遍,男子身上便多一道血痕。即便如此,地上的男子也未曾痛呼一聲。
不喊痛就是不痛了嗎?答案很顯然是不是。很多時候,不喊痛,更多的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地上的男子眉頭緊鎖,額頭上早已滲滿層層冷汗。皮鞭每接觸他一次,他的劍眉便皺得更深一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懲戒的人才停下動作,將那早已被鮮血染紅的皮鞭浸入水池,池中水瞬間被暈染成紅色。
“張管家,本次的家戒禮已行完。”黑衣人畢恭畢敬的退到張管家邊上,將他從椅子上攙扶起來。
張管家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卓子寒血肉.模糊的背,在黑衣人的攙扶下離開,隨口丟下句“寒少爺,時候也不早了。禮已行完,且回去好生歇着,莫要再犯這等低級錯誤。”
“謝、謝張管家提醒,子寒定當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