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2)
在長春倒買倒賣君子蘭,張浩然雖然賺了點錢,但是顯然沒賺足,在長春呆了近半年,連一盆像樣的花都沒賺出來。因為本錢實在是少得可憐,就靠着在家這幫兄弟五塊十塊的賺,那是太難了。想玩兒得更大,只能再想辦法。
想辦法能有啥辦法?
拿手裏這點為數不多錢買種子,弄個大棚養植然後再賣?不對,這是中國傳統式的農民思維模式。不是張浩然的思維模式。
拚命炒作手中那幾盆不值錢的君子蘭,炒作升值以後再去賣?不對,這是現代西方商業精英的思維模式。也不是張浩然的思維模式。
張浩然的思維模式是啥?張浩然是“混子+商業奇才”的思維模式。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光明正大賺錢的本事張浩然應該也有,但是張浩然從來都不這麼去干!他必須得先干點違法亂紀的事兒,然後再配上他那獨特的商業思維去賺錢。為什麼呢?因為他知道自己做生意的優勢資源所在。他最大的優勢資源就是比別人多一群混子朋友,這些混子朋友就沒不敢幹的事兒。
所以,這次他的商業計劃更大膽,更違法亂紀。他是怎麼想的?他想回來把全市最好的小偷都搞到長春去!然後在長春偷花,偷完花再賣。賣完再偷,偷完再賣……為什麼這樣想呢?因為偷花的罪名,肯定要比偷電視機、自行車小多了。低成本、低風險、高回報。這樣的生意,去哪兒找去?!
張浩然回來開始物色小偷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大民二民。這哥倆兒年紀不大,活兒好還機靈。
“大民啊,給你們介紹個好活。有興趣嗎?”
“浩然哥介紹的活,肯定差不了啊。我們哥倆兒願意效勞。”
“是這樣,跟我去長春,偷花怎麼樣?”
“偷什麼花啊?在哪兒偷?”
“君子蘭。有可能去別人家偷,也可能去市場裏偷。”
“浩然哥,這個我們可能不行。”
“為什麼啊?”
“你知道,我們都是摳皮子的。除了夾錢包,我們也不太會別的,你說的那種,和我們不是一回事兒。”
的確,小偷這個行業也要講細分的。通常專門偷錢包的人都不擅長入室盜竊,擅長入室盜竊的多數都不擅長夾錢包。雖然是一個行業,但完全是兩個領域。讓大民二民跨領域作案,真是難為他倆了。
“那你們知道誰干這個在行嗎?”
“二東子。”
“他不也是摳皮子的嗎?”
“他全活兒,溜門撬鎖的本事更強。”
“這個……”
“怎麼了?浩然哥。”
“我和他有點小過節。”
“小過節算什麼啊?二東子是性情中人,喝頓酒,就沒事兒了。”
張浩然沉思了一下:“恩,那你們找二東子,說我請他吃飯。”
“沒問題!”大民拍着胸脯答應了。
大民二民變成獵頭了。
二東子回來之後沒幾天,大民二民就來他家了。
“二東子,最近咋樣……”
“不咋樣。”二東子還依然很消沉。
“要麼給你介紹個好活兒?”
“啥活兒?”
“張浩然認識吧?他現在想帶幾個兄弟去長春,一起干大事兒。”
“張浩然!?”二東子一聽這個名字就上火。
“對啊,就是他啊,哎呀,你是不是覺得跟他有些過節,不合適啊?浩然大哥那人沒說的,有頭腦。咱們跟他混,錯不了。是他讓我來請你的,能有啥事兒。”
二東子沉吟了一下:“有幾件事兒我必須跟你們哥倆說。第一,我和張浩然的確有點小過節,雖然的確不大,但是他跟我最好的哥們兒劉海柱有仇。所以,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第二,我雖然是干這行的,但是從我師父到我現在,從來沒跟誰混過,都是自己玩自己的。還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洗手了。”
“啥?你洗手了?”
“真洗手了。”
大民二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行吧,你們回去就這麼跟張浩然說。”
大民二民這倆失敗的獵頭回去找了張浩然,把二東子說的話跟張浩然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張浩然說了句庸俗的台詞:“敬酒不吃吃罰酒!二東子,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