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永別了婁台
?她甚至希望魔鬼魚不存在,可她失望了,攝像師看到魔鬼魚時,激動的扛着笨重的機器繞着它不停地拍攝。
是帝王老虎魟。
圓形體盤的正前端,有略向前突的尖形模樣,與其他種類相比體盤較扁平。體表由不規則的條狀及圓圈狀之黑色或黃色花紋組合而成,勾畫成一幅迷幻的圖騰,十分美麗,突出的體色表現也使其成為廣受歡迎且知名度極高的品種,而其黃、黑條紋的色彩搭配,猶如老虎身上黃黑相間的皮毛,老虎魟(Tigerray)之名由此而來。
足足有四米長。
最厲害的是尾部,長着一根劇毒的三角刺刀型毒刺。
此魚果然溫馴,任攝影師在周圍盤旋拍照,不驚不燥。
不知道蕭師姐給她的羅盤有沒有用啊。
婁台游過來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季得月內心矛盾極了,想擺脫可爭不過他的力氣,漸漸放棄掙扎,任由他帶着她穿梭在魔鬼魚的身側。
她看着婁台的側臉,回想起從她以徐然然的身份下飛機以來,和他相處的過往種種,歷歷在目,他身上的味道一直瀰漫在她的心尖,即使隔着人海,她也能體會到。
這不是離別,她堅信,這不可能是離別,戰爭她阻止不了,也無法出賣師姐通風報信跟他講出實情,只能想辦法減少傷亡。
是什麼大人物要和婁台會面?如果能有機會攔住他們的船隻,讓他們見不到面,傷亡會不會就沒有那麼慘重,或者就不會開戰,不會有傷亡?
現在情況危急,不能再猶猶豫豫了,季得月想笑又笑不出來,如果她離開,婁台會記得她嗎?
看着他俊朗的側臉
藉著婁台手臂的力量,稍微划動一下掌握主動權,和婁檯面對面,挨近他,越來越近,伸出胳膊環繞他,輕輕地抱住他,婁台僵硬在當場,任由她抱着,她的頭髮一絲一絲的在他的臉上親吻,引得他心猿意馬騷動不安,偏又不能做什麼。
季得月慢慢閉上眼睛默默地想:
“婁台,從今以後再沒有季得月這個人,這些天那個在你面前大吼大叫,喜怒哀樂盡寫在臉上的女傭是最真實的我。
若你大難不死,以後你見到的我都會是戴着面具的徐然然,居心叵測潛伏在你身邊的徐然然,你的未婚妻。請不要記得這個我。“
悲傷離別恰好應了王齊叟的《失調名》
蹙綉圈金,盤囊密約,未赴意先警。欲罷還休,臨行又怯,倚定畫欄痴等。簾風漸冷。先自慮、春宵不永。更那堪、斗轉星移,尚在有無之境。
綠雲滿壓蝤蠐領。漸愧也、滿懷香擁。此際有誰知證。但樓前明月,窗間花影。
想要放手卻又無法割捨。
婁台很意外她的舉動,見她擁抱半響無動作,正想伸出胳膊回應她,她卻又推開他。
只不過輕輕一使力,雙方都後退好遠,季得月摒棄心中所有的感覺,轉身游到魔鬼魚的正面。
掏出羅盤拿在手中,不斷地在魔鬼魚眼前輕晃,季得月看到好似有一束光從中迸發,直射魔鬼魚的眼睛。
魔鬼魚的眼睛越睜越大,石磨般地牙齒裸露出來,原來它生起氣來這麼可怕,滿嘴都是石頭一般的牙齒,這要被咬住直接給砸死了。
眼看它被激怒了,朝季得月手中的羅盤撞去。
左手邊是婁台,右手邊是保鏢,攝影師在尾部,季得月迅速朝無人的地方游去。
魔鬼魚張開血盆大口,一直追逐着季得月想要咬住她的羅盤。
誰都沒想到這溫順的魔鬼魚會突然發瘋,追着季得月不放。
婁台第一個反應過來,摸出腰間的手槍,乾淨利落,訓練有素,連發擊中魔鬼魚,鮮血從魔鬼魚的身上汨汩地往外冒。
魔鬼魚在原地轉圈,像發狂的獅子見人就要咬。
季得月看到婁台手上的槍支,不禁暗叫不好,是P119式水下手槍,是近年來由美國、前蘇聯率先研製成功的最先進的一種新型槍械,供在水下執行任務的潛水員、蛙人使用。主要裝備俄羅斯或其他前蘇聯加盟共和國的蛙人部隊。
看着婁台再次連中兩槍,這樣下去這魔鬼魚會被打死的,不僅費了她的苦心不說,還害了魔鬼魚的性命。
一咬牙,只能冒死一搏,看來唯有作出假死的跡象才能躲過去了。
對不起了魔鬼魚對不起了婁台。
她趁婁台不注意,拿着羅盤主動游到魔鬼魚的嘴邊,瞬間就被魔鬼魚吸了進去,一刀插在魔鬼魚的前齶下,魔鬼魚被刺激的隨意揮動尾巴。
婁台大驚失色,眼看季得月被魔鬼魚吃進了肚子,再也不敢開槍,拿出軍刀,命令另外兩個人從三面包圍,定要給它開腸破肚救出季得月。
季得月將刀深深地插進它的肉里,穩住自己不被吸進去,只希望它快點逃出包圍圈,帶她出去。
卻不知婁台為此差點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