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床發出的吱呀聲
?房間牆上的傳呼機響起,季得月見其他女傭都沒回來,也無人去接,本不想管,可響得太久了,擾的她心神不寧。
批了外衣起床去接聽,她接通不說話,婁台見狀就知道是她沒錯。
怡然自得的坐進沙發,點了支煙,卻沒抽,任它在指尖燃燒,他不抽煙,可是今晚他有點惶惶不安,不知是什麼原因。
季得月見他不說話,便準備去掛了它。
“你是第一次在船上過夜嗎?”
婁台的聲音適時響起,阻止了她手上的動作,看這架勢有聊天的傾向,他是太悶了嗎?
“嗯”
鼻音哼出來一個字,她不想說話。
“再過一小時,潛艇會下沉到15米以下,你會不會害怕?”
“有什麼可怕的?你這船不是應該比普通的船牢固一百倍!”
譏諷,就是譏諷你們這些搜刮民脂民膏用來貪圖享樂的公子哥,官二代,富二代。
婁台怎會聽不出來,他甚至腦海中已浮現她說這話的不屑眼神。
“這附近的海域會有一些攻擊性不是很強的鯨鯊,魔鬼魚之類的,它們會在船隻周圍遊盪。
船隻內的燈光可能會吸引它們前來觀看,還有些好奇的海洋生物可能會貼在你的窗戶上。
但是你不要關窗帘,若是睡不着,靜靜地看着窗外的魚兒游來游去也很愜意。
但有一點,要隨時保持警惕!和衣而眠,不要睡得太死,一旦有任何異動,向樓頂的停機坪方向跑。
一旦警報,直升機會立馬出動,早一點到早一點安全,不要忘了!”
季得月沒想到她會說這麼多,心突然有些柔軟,這難道就是被人關懷的滋味?
也有了心思陪着他聊,趴在窗邊,不看不知道,真的有好多海洋生物在窗外悠閑的轉悠。
突然指着一條一米長的魚問叫什麼名字,好像婁台就在旁邊一樣,聽着她咋咋呼呼的感嘆着,問着,他滿意的一一解答。
他和她不過是上下樓,看到的是同一片海域,怎會有不一樣的答案?
直到困了倦了,睡著了,傳呼機還在枕邊,婁台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嘆了口氣。
將傳呼機也放在枕邊並未掛斷,卻沒有睡意!
期待明天的到來。
季得月做了個夢,她夢見她騎在鯊魚背上遨遊海洋,那鯊魚會笑,她也在笑。
突然婁台遊了過來,他說“把手給我,我帶你離開!”
鯊魚一見他毫無徵兆就發怒,張開血噴大口就把婁台吞了進去。
季得月一軲轆翻身坐起,點點燈光的映射下,她看到其他傭人已經在旁邊睡下,拍拍胸口,還好只是做夢。
窗外有成群的小魚快速游過,似帶着一分驚慌,處在食物鏈底端就是這樣,也許被大魚在追趕吧。
準備繼續躺下睡覺,驚鴻一瞥,大吃一驚,一個龐大的魚頭由遠及近嘲她的方向游來,夢中出現的鯊魚真的出現了。
足足有三米長,它在附近遊盪了一圈,突然扭過頭來似發現有人在看它,原本擺動的身體停了下來。
迅速向季得月的方向游來,只一瞬間,就將頭湊近季得月的窗戶,季得月的手腳頓時冰涼,嘴唇都失去血色,汗如雨下,一動不敢動。
她想起了婁台對她說的話,這一頭是不是只是好奇才出來遊玩的?
慢慢地躺下,用被子嗡住頭,手裏捏着傳呼機,心如擂鼓,這潛艇不會是紙做的吧?
如果它撞上來一時半會應該撞不破吧?天啦,它的眼睛好可怕,像是真的能盯住她一般。
待稍微平靜一點,悄悄再把頭探出來,什麼也沒有了,一切如常。
看來真是自己大驚小怪,這還好婁台提前跟她打了預防針,一夜無眠。
海面上的日出比平常早很多,剛冒出個頭,已經照射的水裏斑斑點點。
六點季得月和女傭們要早起準備,季得月還得去叫醒海風。
她上二樓時,一片安靜,其他的女傭也各自站在門旁,手上拿着剛熨燙好的衣服,她看了看旁邊的小雨,小姑娘正一臉期待地望着門,看她瞧她,不好意思滴沖季得月笑了笑。
準時七點她們要叫醒這些人,這還真是一件極其無聊的工作,睡到自然醒該多好。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從窗戶望出去,魚兒們搖着尾巴旋轉打滾好不自在,心裏頓時委屈,為這勞什子的證據,她犧牲太大了,幹完這一票,一定要去馬爾代夫睡一年。
時間到了,其他女傭開始敲門,並輕聲叫了少爺小姐的名字,季得月也伸手梆梆地敲了門,但並未喊。
她聽着隔壁女傭輕柔的呼喚着婁少爺,聲音軟糯酥麻,似唱歌的黃鸝鳥,光聽聲音就令人心神蕩漾。
心裏不禁鄙視婁台,這麼多年估計都是在美人的呼喚中醒來的,也是艷福不淺!
”是誰在敲門?“
隔着門海風的聲音夾着門板依然清晰的傳出來,好似很近又很遠
“是我,來送衣服的!”
”你是誰?“
其他女傭都嘲她這邊看過來,有戲謔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
那些被客人拿了就關門一句話沒說上的自然羨慕嫉妒,哪怕這是很無禮的對話。
正想恁他貴人多忘事,沒事找事時,隔壁房門開了,婁台走了出來。
他已穿戴整齊,手上擺弄着胳膊上的手錶並沒有接下小雨遞給他的衣服。
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遮蓋鋒芒,壓下怒火,惹怒海風並沒有什麼好處。
更何況她還要求着他穿她遞過去的衣服呢,輕聲細語的笑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是來送衣服的女傭阿月,莫不是擾了海少爺的美夢。
阿月也自知太早,那海少爺繼續睡,等會我再送上來,從明天早上開始八點我再來叫醒您,可好?”
語氣溫婉,處處貼心,佈滿關懷,婁台眼中倒生出刺來,礙眼的很,接了衣服。
“嘭”一下重重地關了門,嚇了小雨一跳,季得月癟癟嘴,誰又得罪他了?
隨即像是從隔壁屋和這個屋不停地叮叮梆梆傳出聲響來,時不時地還有撞牆聲。
無法壓抑的悶哼聲,還有床發出的吱呀聲,其他女傭都掩嘴笑而不語的下樓去了,搞得季得月莫名其妙,只得收了衣服一起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