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稱王
深夜，軍營中昏暗的火把閃爍，更有一隊隊軍乓巡邏，使得整個軍營看起來似固若金湯一般的同時，更存在了一種秩序的感覺。
那軍營外，此刻也沒有了聲歌，反倒是一片平靜。
諸多的營帳已經熄滅了燈火，唯獨還有那麼幾個，在燈火的營造下，可以看到一個個身影。尤其是正中間的帥營內，更是燈火明亮，在那四周，有諸鄉的軍士守衛。
帥帳中，那司南老將站在一副地圖旁，皺着眉頭，凝神看去，此帳內只有他一人，四周很是安靜，只有那燭火燃燒的聲音時而傳來。
“南王“……哼，這等之人，也配稱之為南王！”那老將看着地圖，冷笑起來。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何，對於南王這個稱呼，有着一種奇異的感覺。
似這天下所有人都不配稱為南王！
“哦？那麼到底誰，才配稱之為南王？”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從這老將身後悠悠而起。
那老將身子一頓，但瞬間就恢復如常，轉身看向身後，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衣，一頭白髮的青年，正站在不遠，含笑看着自己。
“在老夫沒有成靈前，南王這個稱號，沒有人配去擁有。”這老將神色中不帶絲毫慌亂，反而很是平靜的坐在了那裏。
老將一指前方。
靈浩初望着對方，目中露出讚歎之意，在沒有記憶開啟中，面對一個突然出現在帥帳的陌生人，對方還能如此鎮定，這一點，極為難得。
尤其是這鎮定，並非作出，而是真正的平靜。
靈浩初微笑，坐在了那老將的對面。
“有酒么？”靈浩初笑道。
“軍中豈能無酒！”那老將哈哈一笑，當著靈浩初的面，向著帳外傳出了低喝。
“來人，取酒來！”
帳外傳來恭敬之聲，片刻后，便有幾個軍漢走入帳內，在看到靈浩初后，這些軍兵神色一愣，尤其是那幾個在外的侍衛，更是神色驀然天變。
他們沒有看到有人進入這裏！
“放下酒，出去！”那老將神色如常，揮手說道。
那些侍衛沉默中，在老將與靈浩初身旁放下了幾壇酒後，一個個退下。
“司南將軍好深的定力。”靈浩初拿起一壇酒，放在嘴邊喝了一大口。
“閣下能無聲無息的來到此地，這些軍兵即便走出手，也無法阻攔你的意圖，留在這裏何用。”那老將開口中，也拿起了一壇酒，拍去封泥，大口喝下不少。
靈浩初臉上笑容更濃，他是真的開心，甚至可以說，來到蠻神大陸上，他很少有如此開心的時候，這與獲得了李慕婉的殘魂不同，與在玄羅身邊不同，而是一種至交故人的相見，那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放鬆，很高興。
帳外人影急急閃爍，陣陣腳步上傳來，就這麼幾句話的時間，這帳蓬外已然密密麻麻包圍了額無數軍兵，所有的大將全部到來，在那帳外如臨大敵，但卻不敢隨意進入，只能嚴密的圍繞。
他們一個個神色緊張，但那蕭殺卻是不少半點，反而凝聚如滴天一樣，竟讓此地軍營的無數火把，似為之壓抑，無形黯淡。
時間流逝，轉眼已是將要黎明，這些軍士在外，已然快要整整一夜，若非是帳中時而傳來大笑之聲，他們怕是已然焦急的要衝入進去。只是那笑聲的傳來，卻是更讓他們疑惑了。
“有意思，靈先生竟去了這麼多的地責，那山海老夫聽說過，可惜太過遙遠，我等凡人，無法走去。”那老將輕嘆，放下一個空壇，再拿起一個，喝下一口。
“如果你想，你可以的。”靈浩初喝着那辛辣的酒，看着故人，笑道。
“哦？靈先生應該是修士吧。”那老將目光一閃。
靈浩初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而是繼續喝着酒。
時間再次流逝，當黎明破曉之後，當那天邊盡頭出現了一道白線，初陽漸起，黑暗消散的之時，靈浩初與這老將，已然喝了一夜的酒，這一夜中，靈浩初說了很多，他說起了自己在蠻神大陸上的所有經歷，說起了天牛洲，魔蠍洲，還有那祖城的一幕幕，甚至連在古族的一切，都一一說了出來。
他說道自己找到了李慕婉的殘魂時，眼淚流出，說道自己殺了道古皇尊，以一命還師尊之恩時，他神色黯淡乙
他說了很多，直至說道他離開了古族，回到了聖族的大地上。
那老將怔怔的聽着，他無法想像，這個人到底具備了什麼樣的身份，若他所說的一切是真，則此人在蠻神大陸上，必定是驚人之輩！
但這樣的人，為何在這深夜，來到自己的帳中，與自己飲酒，與自己說出這些……那老將的腦海中，眼前之人慢慢似有了熟悉，仿若這股熟悉一直隱藏在他的記憶深處，此刻，顯露了出來。
當他看到對方的眼淚與那哀傷，他不知為何，竟也同樣感受，似對方與那李慕婉之間的故事，他曾親眼看到。
“我找不到李倩梅……昊陽，我找了很久很久，可最終還是找不到地……”靈浩初喃喃，苦澀中喝着酒，有些話，有些事情，他不能和別人說，但卻可以與昊陽去談。
“昊陽……是誰……”那老將神色有了複雜，這個姓氏，他在對方的口中，聽到了很多次。
靈浩初放下空的酒罈，再拿起了一壇，這一夜，他們已經叫人送上了數次的酒水。
“我有一個摯友，他叫做昊陽……”靈浩初喃喃，看了那老將一眼。
“能成為你的摯友，我想這個叫做昊陽之人，也是一個修士了。”那老將目露茫然，看着靈浩初，緩緩說道。
“他是一個修士，一個……想要當靈爺的修士，有關他的故事，你若想聽，就要從一個叫做朱雀星的地方，一個三級修真國，趙國說起最～好o了……”靈浩初臉上露出追憶，輕聲說道。
靈浩初的聲音，在這帳內迴旋，那老將默默地聽着，目中的茫然，更多了。
時間流逝，當清晨來臨，當天地一片光明之時，這帳篷內，靈浩初的聲音，還在喃喃。
“李倩梅，黃昊陽，清水……他們全部都轉世在了蠻神大陸上……我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印記，這是找到他們的唯一方式。”靈浩初喝了一口酒，看着那老將，微笑。
那老將沉默，他的身軀顫抖，許久，他猛的睜開雙眼。
“我是黃昊陽？”他怔怔的看着靈浩初，聲音遲疑不定。
靈浩初望着老將，慢慢的點了點頭。
“你是黃昊陽，我是靈浩初……”
“靈浩初……”老將喃喃，許久之後忽然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眼淚流出，他本不會去相信這個事情，但那來自靈魂的感覺，那種眼前之人的熟悉，還有對其所說的上蒼的一幕幕，讓他不得不去相信。
且他不認為，一個聖人修士，會來欺騙自己這一個凡人！
“這麼說，我在這蠻神大陸上，已經輪迴了多次，如今的這一次輪迴，我是司南，是武軒國的大帥……”笑聲中，這老將淚水更多，他相信這一切，但正因為相信，故而感覺難以接受。
“這帳外的五十萬軍士，他們有的人從祖父那一輩就開始跟隨我，直至他們的祖父戰死後，他們的父親繼續成為我的兵，甚至還有不少，在他們的父親戰死後，他們依舊跟隨着我。
如今，你卻告訴我，我是黃昊陽，一個想要成為靈爺的黃昊陽，我不是這武軒國的司南大帥，那麼他們怎麼辦！”在那老將的聲音下，帳簾被驀然打開，那些軍兵剛要衝入進來，卻被那老將一聲低喝，全部驅趕了出去。
“輪迴……輪迴……一次輪迴，有多少羈絆，我數次輪迴……”那老將癱坐在座椅上，複雜的看着靈浩初，慢慢的苦笑起來。
“對不起……這是我當年自己的選擇，我選擇了轉世蠻神大陸，與你無關。”
靈浩初沉默，不斷地喝着酒，一口一口。
“幫我，開啟前世記憶！”那老將不斷地喝酒，直至喝下了整整三壇后，雙眼有了血絲，人也有了醉意，他望着靈浩初，堅定的說道。
當深夜再次來臨時，靈浩初離開了這帥帳軍營，他神色帶着複雜，在半空中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的帥帳，在他看去時，帳簾被掀起，那老將走出，抬頭看着他。
“靈浩初，等老子這一世輪迴再無遺憾，成為了南王后，我去找你！”那老將大聲開口，聲音充滿了一股霸氣與豪放。
靈浩初臉上露出微笑，那笑聲越來越多，最終同樣大笑起來。
“昊陽，等你的靈爺做夠了，我等你到來，你我再醉！”靈浩初轉身，化作一到長虹，消失天地之間。
“小子們，整兵，先給老子把外面那個什麼鳥南王帶來，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他***，他也敢稱南王！
老子想明白了，老子要做南王！”那老將似年輕了不少，狂笑大喝起來。。